桌子飞离视线之后刚才还随随便便站在门边的格鲁将军陡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手朝他当胸伸了过来。
这手并没有握成拳也不是来抓只是很随意的姿势像特意伸过来让他看一下而已。阿萨看得很清楚那手上覆盖着一层像雾气般白茫茫的光芒。
来不及左右躲闪阿萨直觉般地就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动作他双脚全力一蹬朝后面飞退。他的敏捷度和爆力已经比往日强上了好几倍这前冲后退的动作间似乎连转换的空隙都没有即使是只野兽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但是即便如此格鲁的那只手仍然触到了他的胸口上。
在他的退让之势下这只手并没有着上多大的力好象只随意地推了他一下而已但是阿萨却直到重重撞上了墙壁才停下来。刚一落地他立刻又像只猫一样弓起了身。这一个闪避恰倒好处接连的动作也是毫无破绽。
“好。”格鲁如同一潭墨汁般的漆黑眸子射出刺人的光芒原本雕塑般沉稳的脸上开始跃动出生气。如同一个痴狂的画家现了美景自闭的乐者看到了一章绝妙的乐谱一样突然找到了可以抒自己生命力的渠道。兴奋把他的活力完全点燃了。
从刚才冥想结束后阿萨就感觉得到原本刀劈斧凿都难以伤害的长袍比往日更有防护力了。纤维的缝隙间吸收着自己身体散出的某种气息鼓荡着可以充分缓解外来的伤害。但是现在胸口正有三个小点隐隐生痛还有一处已经渗出了血点那只手的中食无名指经过长袍的缓冲后还是戳到了那里。
这件长袍依然还是没有丝毫损伤的。但是阿萨知道如果那只手正面地碰上也许他身体不会多个窟窿但是胸骨却一定会像铁锤猛击下的瓷器一样碎得稀烂。
随着塞德洛斯城主的手势桌子像是被一只无形地大手托住一样从空中慢慢地飞到一旁降落下来。这也是一个最基本的空气魔法几乎没什么实际的用处平常魔法师们最多只是出一阵气流来吹开毒烟之类而转到了这个老头手上却立刻变得奇妙无比。
塞德洛斯像是位观看戏剧的名作家在旁边出评论和说明:“他身上的那件长袍是死灵公会的宝物——鬼王之袍。传说由死灵公会的创始人阿基巴德亲手制作采集了桑德菲斯山巅的雷鸟的羽毛和海外火山上一种叫凤凰的鸟的羽毛用魔法混合编织而成不只是可以抗拒任何魔法据说经由练习过他的暗之冥想术的人穿在身上更有难以想象的功效可以算是世界上最有防御力的装备之一。你的击打力大概会只会产生一半的效果。”
“那就把头拧下来。”格鲁的话还是那么简单直接但是他的眼睛中已经有一团火焰在开始燃烧。
………【第十八章 胜负】………
敏锐的感觉让阿萨清楚自己和对手战斗力并不在一个档次上。
格鲁将军好象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没什么特别的姿势连手都背在身后。好象只是在观看着一只没有丝毫危险的小鸡一样看着阿萨。
但是阿萨却感觉到面对的是一只远古的秘境中的洪荒巨兽。那随和的姿势下潜伏着的气势像刀剑般锐利危险仿佛随时都可以露出巨大疯狂的真正面貌把面前的一切敌人撕得稀烂粉碎再一口吞下去。
从刚才对方那样的动作来看自己并没什么胜算。覆盖在他身上的那层白色的光膜并不是魔法而是另外一种更单纯更直接更狂猛所以更有效更无坚不摧的力量。即使自己身上有着那件长袍但只要被正面击中身体一次依然足以致命。而这种力量和肉体合而为一使他每一个动作都出了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限度。
阿萨慢慢地以一个起跑的动作半蹲下右脚稍微往外支出左手按着地面右手握住了背后的刀柄。他全身的每一处肌肉都在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积蓄着力量然后绷紧只要一个触就会爆炸出去。他眼睛看着地面全部的精神和注意力都用似看非看的余光放在了前面的对手身上。
一击。所有的机会都只在一击上。
确实体验到了死亡的威胁阿萨心底最深处的那股原始的斗志和杀意开始弥漫起来似乎那里一直有只野兽在沉睡一旦受到了触动就会被唤醒然后开始在体内狂野地驰骋。冥想的清晰感依然笼罩着思维结合这唤醒的原始欲望变作一股冰凉尖锐但依然燃烧着的斗志。
看着面前像只豹子般伏下身去的对手格鲁原本像雕塑般不动分毫的表情居然也有了一点波动。他薄薄的嘴唇向旁边延伸了一点然后往上稍微一弯曲这一点点笑意让他看起来有了活力。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有白光透出。
两人都没有丝毫的动弹。室内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浸出暴风雨前海面空气的湿漉漉的沉闷。门边站着的塞德洛斯城主慢慢地退出了石屋。他不想插手也相信自己用不着插手。
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互相以奇怪的节奏追赶重合着。
当阿萨吸气的顶峰追赶上了格鲁的呼气的低谷时他猛然暴起积蓄多时的全部力量从这个跃起的动作中一下爆出来豹子般朝前窜了出去足部腰部肌肉的力量一路叠加到手腕背上的刀化作一条乌黑的电光雷霆万钧地朝前面站立着的格鲁砍劈而去。
格鲁眼里的火焰一下变小了无力了像是一下丧失了充足的燃料。
他看得出这一刀的力量和度都很好但是也感觉到很枯燥无味。
出刀者的力量和身体动作是无可挑剔的但是根本没有丝毫的精神和斗志在里面只是在单纯地使用力气而已。这不是生死搏斗中的那种凝聚了生命和灵魂的攻击不过是一个和砍劈木头没两样的动作而已。
格鲁感到很失望刚开始看见这个对手那如同野兽般的反应和动作的时候他还很兴奋以为这必定是一场非常过瘾的搏杀。他伸出右手抓住了刀锋像行走间随手抓住前方挂落下来的树叶一样轻松左手则握成拳带点藐视和失望的愤怒击了出去。
但是他立刻现右手很轻左手很重。
刀锋入手的感觉很轻不只是没有精神和斗志好象连力量和度都全然没有了。
刀轻是因为持刀的人根本没握住刀在刀即将被抓住的时候就已经放手了。所有的力量都保留下来抵挡当胸而来的一拳。
一只手正好抵在了拳头上但是即使是早有预备的所有力量都没有丝毫减弱拳头的去势手反而被带着一起击了胸膛上手的形状和胸口一起凹了进去。
但是有了这只左手的缓冲和那层长袍所起的神奇保护力胸骨并没有碎得稀烂反插进心肺中去只是断成了几截还把人击退了一步而已。
没有骨头碎裂的声音。整个屋子里充斥满了气流和魔法力交混而成的轰鸣。一只巨大古怪狂野的火球瞬间就在两人间疯长成型后带动着庞大的气流朝近在咫尺的格鲁的面门直冲而去。这才是凝聚了全部力量和精神的真正的致命一击连火球的外型都因为精神力的高度集中和异化而变得像一只怒号着野兽。
反射出这面前的光芒格鲁的瞳孔都成了这跳跃着的金黄色。他甚至看得见这个低级法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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