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如果单凭苏飞船队,根本就无力阻挡江东水军的进攻,更别说歼敌三千的辉煌战绩了。
苏飞连声地称赞甘宁智勇双全,更言甘宁箭法绝世无双,称此番甘宁立下赫赫战功,黄太守那边定然会通令嘉奖,升官晋职自然不在话下。甘宁含笑应了,虽口中多用自谦之辞,但神情间还是流露出难以自抑的兴奋。
两人到太守府去谒见黄祖。黄祖正被一帮子的阿谀奉承之徒包围着,谀词如潮涌一般,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更难道的是黄祖坦然而受,丝毫也没有脸红的意思,仿佛在汉口大败江东军的,正是他本人无疑。
甘宁的脸色陡然一变,暗暗地攥紧了右手的拳头。
黄祖看到了苏飞和甘宁过来,呵呵笑着,亲自迎上前来,显然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赞道:“今天这一仗苏都尉打得很不错,阵斩了孙策的心腹大将凌操,杀得江东兵丢盔弃甲,大扬我江夏兵威!人道孙策乃楚霸王重生,今日一战,也不过尔尔吗?哈哈哈……”
苏飞拱手道:“此仗全部仰赖甘兴霸之功,凌操是他射杀的,诱敌深入之计也是他谋划的,此役兴霸更是亲率部曲身先士卒,将江东船队从中间腰斩。令其首尾不能相顾,才有今日之胜。”
黄祖目光打量了一下甘宁,笑容明显地淡薄了几分,呵呵一笑道:“不错,不错。”
说完不错之后,黄祖便再无下文,既无封赏之意,更无升迁之说,甘宁的脸色为之一沉,拉上苏飞便欲离去。
苏飞却不愿放弃为甘宁邀功的这个机会。再次朝黄祖拱手道:“主公素来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次甘军侯为江夏立下了赫赫战功,于情于理。主公也该给些封赏才是。”
苏飞是黄祖手下最为倚重的大将。今日苏飞力荐甘宁。何况甘宁的确是立功了,黄祖再不升赏恐怕难安众心,只得道:“兴霸此次破敌有功。升为别部司马,在苏都尉帐下侯命吧。”
别部司马职位说低也不低,说高也不高,但与甘宁的心理期望值还是差了一大截,甘宁上前拜谢之时难免有几分落寞。别部司马就是别领营属者,甘宁的职位比军侯虽然是提高了一大截子,但若论及到统领的军队数量,还是别无二致,就是他的部曲那几百号人。甘宁虽然立了功,但黄祖依然对他还有心存戒备,在黄祖的心目中,贼永远就是贼,一日为贼,终生是贼,换上一身官服,就要洗白自己的身份,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从始至终,黄祖就是拿防贼的眼光来看待甘宁的。
苏飞倒是挺高兴,毕竟甘宁还是被提升为别部司马了,将来只要甘宁再建功勋,获得升迁的机会还是不会少的,而且甘宁的本事和能力,苏飞可是比谁都清楚。
黄祖大手一挥,豪爽地道:“今日太守府设宴,以贺今日之胜,诸位定当是不醉不归。”
酒至半酣,突然地中军进来禀报:“启禀太守,徐州牧刘泽已率军离了西阳,望夏口杀来!”
众人刚刚喝到兴头之上,一听这消息,心立马就凉了半截,酒都醒了一半,这前门刚驱走一头狼,后门居然又进来一只虎,看来这江夏之地,再难有宁日了。
刘泽自六安起兵,打得就是讨贼伐逆的旗号,数日前吞并了无兵守御的西阳,也曾引起江夏方面的一阵慌恐,不过与江东军兵临城下的危机比起来,远在西阳的刘泽倒没有让人有太紧迫的感觉,但此时江东军方退,徐州军就呼啸而至,让这些刚刚取得汉口大胜略略心安的江夏诸官一颗心又悬到了嗓子眼上。
黄祖也是暗自懊丧,接手了袁嗣这个烫手的山芋,平白无故地招惹了实力强横的刘泽,看来真是得不偿失,袁嗣的数千残兵败将并没有给黄祖带来实质性的实力提升,反而却背上了勾结逆陈招降纳叛的罪名,现在的刘泽是靖王,当今天子的亲自封的王爵,那代表的就是朝庭,他一句话就足以定一个人的生死。
江夏功曹橼邓龙道:“既然刘泽此次打得旗号是讨贼伐逆,主公何不将逆贼袁术的侄子袁嗣交还给刘泽,以洗清主公通敌之嫌,刘泽目的达到,说不定就此退兵。”
众人皆称然,都说邓龙的计策不错。
袁嗣也在当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过众人议论纷纷,根本就无人搭理他,都直接将他无视掉了。
黄祖捋须沉吟,似乎他对这个提议也很动心。
在宴会之上,甘宁本来是坐在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看到众人都对邓龙荒谬无比的建议频频点头,不禁冷笑道:“刘泽此来江夏,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吞并江夏,甚至他有更大的野心,想要鲸吞整个荆州,所以结联逆陈招降纳叛,不过是他找的一个借口而已。若论招降纳叛,黄太守不过才收纳了一个袁嗣而已,刘泽可是将整个袁氏家族的全收纳了,袁术的夫人、公子、小姐,就连袁术的手下陈兰雷薄阎象陈纪等人都得到了刘泽的重要,邓功曹以为将袁嗣交给刘泽,刘泽便会退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邓龙被他一阵抢,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道:“那依甘司马之意,如何才能退得了刘泽之兵?”
甘宁傲然地道:“某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泽既然意图江夏,那绝不是凭几句话就可以让其撤兵的,想让他知难而退,那还得拳头说话!”
邓龙讥笑道:“甘司马自以为在水中侥幸赢了江东一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刘泽何许人也,就连袁术都被他给灭掉了,江夏一郡之地,焉能与之抗衡?刘泽的弓骑兵天下无双,甘司马不会以为就凭你的那几条破船,能打得赢人家的弓骑兵吧?”邓龙的意思很明显,就算你甘宁的水军再厉害,也不过是在江河是逞逞威罢了,要知道从西阳到夏口,那可是一马平川,无水无河,可不是你甘宁水军的用武之地。
甘宁挺身而出地道:“好,那甘某倒也让你见识见识,离了江水,甘某算不是一条汉子!黄太守,某愿率众出战,一挫徐州军之威!”
苏飞知道甘宁的脾气暴躁,受不得人激将,脑子一受刺激,根本就不管不顾,就算是力所不能及的事,他也一定要答应。刘泽横扫淮南平灭袁术的事,与之相邻的江夏郡早已是人口相传,甘宁长于水战,短于陆战,苏飞是很清楚的,此时甘宁要率他的那帮子水贼子弟和刘泽的骑兵一争高下,那不去送死是什么?于是苏飞没等黄祖开口,扯住甘宁的衣袖道:“贤弟醉矣,这些胡话休要再提。依某之见,不如坚守待援,请刘使君兵出襄阳,以解我江夏之围。”
黄祖看不上甘宁,自然对他的计策不以为然,一个长江水里的流寇,也有能力与刘泽手下的那些身经百战的名将相抗衡?黄祖想也没想,苏飞的话倒是很中肯,固守待援,只要刘表的大军从襄阳开来,何愁徐州兵不退。
甘宁本待坐下,邓龙却有些不依不饶地道:“襄阳路程较远,只怕援军未至,江夏就已难守。既然甘司马信誓旦旦就他有退敌良策,我们何必又舍近而求远?”
甘宁愤而起身道:“某既说过,又岂肯做缩头乌龟,明日某便率军出城迎战,不胜刘泽,誓不回还!请黄太守恩准!”
黄祖见状,便也就同意了,不过他已然做了两手准备,一边派甘宁出城退敌,一边向襄阳的刘表请求援助。
“贤弟,你真有把握吗?”苏飞担忧地道。
甘宁自信地道:“世人皆知甘某是个水路英雄,今日某倒要让世人看看某的弓马可曾纯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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