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深深地吸了口气,凝望着她道:“琰儿,在龙门山的时候,我曾对你许下过诺言,今生永不相负,要用一生来呵护于你,绝不让你受一丁点的伤害。对不起,琰儿,我食言了,在貂蝉的事上我伤害了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弥补我的过失,琰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蔡琰惶惑地逃开他的目光,她怕她早已下定的决心会在他的目光中崩溃掉,她拼命地摇了摇头,泣道:“不——不可以,夫君并不是琰儿一人的夫君,你还是徐州百万百姓的父母,夫君是成大事的人,将来必建不世之功,琰儿一介女流,轻如鸿毛,何足惜之?夫君若为琰儿一人自毁律法,岂不失信于天下,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只怕夫君的前途堪忧,就连徐州牧的位子恐怕也不得安坐。”
刘泽淡然地道:“琰儿,为了你,我已决意辞去徐州牧的位子,宣布你的特赦令,也就是我做为徐州牧最后一次发号施令了,什么功名富贵,我都不在乎了,只要有你相伴,那怕是布衣粗茶也足慰平生了。”
“什么?”蔡琰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睁大眼睛,失声叫道:“不行!绝对不行!夫君真要如此做了,那儿琰儿先前所做的一努力还有何意思?夫君,琰儿只想做好你的贤内助,但事与愿违,走到今天这一步,琰儿无怨无悔,感君其诚,愿来世再衔草相还!萍妹兰妹年方双十,仪美德娴,有她们侍奉夫君左右,琰儿去之也安心矣。”
蔡琰转头对赵昱道:“法官大人,犯妇有重罪在身,万不适用于特赦之令,恳请法官大人将犯妇立即正法,昭告天下,以明律法之森严!”
赵昱不禁一震,他也不明白蔡琰一心求死是为了那般,所以看了刘泽一眼,迟迟没有表态。
刘泽急道:“琰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蔡琰环视一下四面,道:“夫君,这堂里堂外,有多少的百姓在看着,他们是想看看他们的州牧是不是一个一心为公言出必行之人,夫君若是违了民意,赦了贱妾的死罪,你能对得起这些拥戴你的百姓吗?天降大任于斯人,夫君终究是要创伟业的人,贱妾死不足惜,甘为夫君的铺路之石。”
蔡琰的意思很简单,一心赴死,就要准备要用她的鲜血来捍卫新律法的庄严,试想一下,州牧的夫人都犯罪伏法,任何的人都不会再心存侥幸了,胆敢以身试法了。但如果今天刘泽赦免了她,所谓的律法必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所以在蔡琰的心中,她已经有必死的理由,绝不因她一人而断送了夫君的前程。
刘泽泪水朦胧了视线,哽咽地道:“不行,琰儿,绝不可行!”
那边的蔡琴刚刚苏醒过来,此刻又是哭得死去活来。凝儿亦是泪水滂沱,轻轻地咬了一嘴唇,似乎暗暗地下了个决心,向前冲了过去,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冲破膀大腰圆的衙役所拦下的防线,情急之下,不禁大叫道:“法官大人,冤枉——”
赵昱一看喊冤的是先前刘府的侍女现在管亥都尉的夫人,不禁心中一动,道:“何人喊冤?带至堂前!”
衙役让开一条路,凝儿飞快地跑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堂前,高声道:“法官大人,我家夫人冤枉啊!”
赵昱沉声道:“有何冤情,速速报来!”
此时蔡琰则是一脸的惨白,眼神之中带有一丝惊慌,失声叫道:“凝儿,不可乱说!难道你忘了你先前立下的誓言了吗?”
凝儿则是满脸的悲怆,泣道:“夫人,奴婢是答应过您,绝不将此事说出,但现在夫人您命在旦夕,奴婢如何忍心您如此死去,奴婢就算是将来万箭穿心,死于非命,今天也不得不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如果夫人一定要怨恨奴婢的话,奴婢愿一死报效夫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堂上堂下,无不对凝儿的这番言语骇然大惊,真若是如同凝儿说的,蔡琰一案,似乎还别有隐情。本来看刘泽蔡琰夫妻二人在那儿互诉衷情,看得众人也是心有戚戚,此时一听这节外生枝之言,顿时都来了精神,翘首以盼。
刘泽一头黑线,虽然他还不清楚凝儿到底隐瞒着何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背后肯定有着惊人的大事,否则蔡琰也不会神情如此紧张了。刘泽急欲知道答案,喝问凝儿道:“凝儿,究竟何事,快快说来!”
凝儿道:“老爷,事情是这样的……”
她刚一说,蔡琰就打断了她,目光犀利地道:“凝儿,你好大的胆子,就连我的话你也不准备听了吗?当初我如何和你说来的,你难不成都忘了吗?为了夫君的前程大业,我煞费了多少的苦心,你难道要将我的心血都这样付之东流吗?”
“可是……可是……我如何如何也不能让夫人你去死……”凝儿泣不成声地道。
蔡琰厉声地道:“凝儿,你是我最相信的人,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只要死的其所,我虽死绝然无憾。”
凝儿跪伏在地,惶然地摇着头,势若疯痴,显然她内心之中正在倍受煎熬,是忠诚于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她送死,还是选择说出真相,救夫人一命,一时之间她也难做决定,只是喃喃自语着:“不行……不行……夫人你不能死……”
赵昱一拍惊堂木,沉声道:“蔡夫人,此处乃是公堂,并非是你家私宅,你不让凝儿夫人陈述,就是有碍司法公正。凝儿夫人,请你如实讲来,大堂之上,不得有半句虚言!”
莫说现在蔡琰还是犯人的身份,就是贵为一州之牧的刘泽,也不能凌驾于法官之上,在今天的大堂之上,赵昱担任的法官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的话最有威严。
凝儿抬起头,噙着泪,道:“法官大人,其实……”(未完待续。。)
第423章 水落石出
第423章
凝儿停顿了一下,道:“其实任貂蝉并没有死!”
蔡琰黯然地长叹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堂内堂外,人人都被被惊得是目瞪口呆,凝儿的话也太雷人了,不是说铁证如山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如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赵昱连拍了几下惊堂木,大声道:“肃静!肃静!凝儿夫人,究竟是如何情况,请详实道来。”
凝儿道:“自从我家老爷宠幸狐媚貂蝉以来,我家夫人是夙夜忧叹,深恐怕老爷被那貂蝉所迷惑,荒废政事。夫人劝谏老爷以州事为重,拒绝纳貂蝉为妾,却不想与老爷发生争执,老爷负气而去,夫人垂泪了一夜。后来夫人趁老爷离开白羽山庄之际,前去劝说貂蝉,许诺给她一生的荣华富贵,想让她离开老爷。可是貂蝉非但不领情,而且态度十分地嚣张,夫人为了老爷难回心转意,才迫不得已地定下了将貂蝉沉湖的计策。夫人为人善良纯厚,她就是走路都不肯踩死一只蚂蚁,又如何能去杀人呢?所以,夫人把貂蝉带到了船上,让老爷亲眼看见将貂蝉装入了麻袋之中,可是在投入湖中之前,夫人早就令人在船上准备好另一只装有石块的麻袋,暗中将其掉包,所以投入湖中的,并不是任貂蝉而是装有石块的麻袋。船夫和侍卫都已经被我买通了,只是瞒得住老爷一人。夫人就是想让老爷亲眼目睹貂蝉已沉入湖底。从而彻底地死了心。夫人也不想让老爷为难,所以才到司刑署来投案自首。妾身所言,句句属实,请法官大人明察。”
赵昱也不禁为之踌躇,凝儿所言,也太令人匪意所思了,不过想证明凝儿说的是真是假,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貂蝉出堂作证,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空口无凭。焉知你不是为你家夫人开脱?本官且来问你。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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