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此时在屋内坐立不安,山庄外守门的侍卫和外来的人发生冲突,早已侍女向貂蝉禀报了。貂蝉一听刘泽的正妻蔡夫人寻上门来,不禁慌得是六神无主,现在刘泽不在,那可是无人能给她撑腰,貂蝉也不知蔡琰上门来有何意图,正在胡乱猜测之际,蔡琰已经在凝儿的陪同下进得屋内。
蔡琰与貂蝉就这样对面而立,彼此注视着,静静地用目光打量着对方,如此一对芳华绝代的天璧佳人伫立室内。这是她们的第一次聚首,在这之前,或许她们不止一次地聆听到对方的名字,一次次地猜测着对方的模样,或许她们都自负于自己的美丽,但此刻面对着对方,她们从心底里还是溢出一种惊艳的感觉,惊艳于上天照物主的偏心。
在蔡琰的眼中,貂蝉无疑是她见过的最妖媚最美艳的女人,精致的五官,生不出半点瑕疵,那弯弯的蛾眉、薄薄的红唇、婀娜的身材,无一处不洋溢着万种风情,那如水的秋波,足可以迷倒淹死万千的男人,祸水级的红颜,蔡琰的心中,已经将貂蝉钉死在这个位置上了。
在貂蝉的眼中,蔡琰的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如同是高山仰止的存在,看到蔡琰的一瞬间,貂蝉似乎明白了美丽其实不单单是五官的一个简单组合,它更包含学识、修养、仪表、风度、气质……很多很多的东西,如果说蔡琰是雍容高贵的贵妇人的话,她自己只能算是小家碧玉。
两人就这般默默地对视,心有戚戚然。终于——还是蔡琰率先开口了:“你就是任貂蝉任姑娘吧——这样称呼你不会太唐突吧?”
貂蝉抿了一下嘴唇,在未见到蔡琰之前她很紧张,但此刻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既然就是一场注定逃不脱的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貂蝉也就挺直了腰,针锋相对地道:“你想必就是蔡昭姬蔡夫人了,如何称呼夫人请自便,不过奴家倒是喜欢刘郎喊奴家作红儿。”
屋内的空气陡然就变得紧张起来了,凝儿一脸怒容,用手指点着貂蝉的鼻尖道:“好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喊谁作刘郎?”
貂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吃吃一笑道:“喊谁作郎不打紧,只要郎应自然就没有喊错,蔡夫人,不知奴家说得对否?”
凝儿气极,正欲开口,蔡琰低声一喝道:“凝儿,不得无礼,你且退下。”
“诺,夫人。”凝儿心中虽然不忿,但夫人如此吩咐了,她也不敢再造次,狠狠地瞪了貂蝉一眼,退到了边上去。
蔡琰缓缓地走上一步,面上平静地没有一丝的波澜,轻启朱唇,道:“任姑娘,我们都是女人,今天我冒昧打扰,也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想和你说几句坦诚的话。你的过去,我家夫君也跟我道过,对于你的境遇,我也是深表同情,红颜自古多薄命,同样是女人,我又何尝不懂。我知道,你同我家夫君有过一断情感——其实算不算情感任姑娘心里比我更清楚,那不过是一场醉酒的意外——我家夫君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有时候信守一个诺言甚至到了痴狂的地步,宁人负他,他也不肯负人,但这不是爱,仅仅是同情和怜悯,我希望任姑娘可以正视这一点。”
貂蝉心底里一颤,蔡琰的话虽然平平淡淡,却是如一根尖刺一般刺入了她的内心,她说的没有错,刘泽从来没有爱过她,那怕是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把她的贞操献给他的时候,他喊得都是琰儿这个名字,从那一刻起,琰儿这个名字就是一个魔咒,在她的心底里充斥着,让她无时不刻地提醒着自己就是这个女人的替代品,她嫉妒,她怨忿,而今天这个女人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将她的骄傲击个粉碎,但她依旧是那样的不甘心。
“也许吧——不过我不在乎,只要我能给他快乐,给他在夫人你身上找不到的欢愉,我想这就足够了。”貂蝉脸上挂着一丝淫…媚的笑容,火辣辣的目光更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蔡琰面色为之一滞,心中暗叹一声,暗忖道:“看来我的想法是落空了,这个女人全无半点廉耻之心,只有极尽狐媚的手段,让这种女人留在夫君的身边,只能是红颜祸水,说不定会一点点地消磨掉夫君的王者之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留下了。”蔡琰心中已暗暗地打定了主意,缓缓地道:“任姑娘,你我都是聪明人,我也就不跟你绕圈了,只要你离开我家夫君,条件随便你开!”
貂蝉呵呵娇笑道:“州牧夫人果然好气度,出手如此豪爽大方。奴家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妾室的身份,又未曾觎觑你正妻的地位,夫人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一个小妾,再怎么也不可能撼动你大妇的位子,何况刘郎已经答应了,夫人何不成人之美?”
蔡琰寒着脸,冷冷地道:“那不可能!就算夫君允了,没有我点头,你是绝对不可能迈着刘家大门的。今日我来本来还有几分期许,假如你妇容妇德尚可的话,或许我会考虑,但任姑娘,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刘家的门楣,绝对容不得你这样放荡不羁,不清不白的女子!”(未完待续。。)
第415章 暗起杀心
貂蝉脸色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代之而来的是一种怨毒愤恨的神色,冷削地尖笑道:“清白?咯咯咯,笑死人了!不错,我任红儿是人尽可夫,是不折不扣的荡妇,可我还是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处子之身,还是交给刘郎,就这一点,夫人你做不到吧?蔡夫人,我也不知该叫你刘蔡氏呢,还是卫蔡氏?你一个寡…妇人家,至少也是被两个男人睡过了吧,跟我谈什么清白,谈什么贞节,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咯咯咯……”
站在后面的凝儿再也忍不住了,气愤地道:“无耻娼妇,夫人她根本就……”
凝儿作为蔡琰的陪嫁丫环,一直跟着蔡琰,自然清楚蔡琰在卫府一直是清白之躯,见貂蝉这般肆无忌惮地辱及夫人,一时义愤,便要冲上去与她理论。可她刚一开口,蔡琰便道:“凝儿,不要乱说,退下!”
“可是,夫人的名节岂容她如此诋毁——”凝儿急得泪水都流了下来。
蔡琰淡淡地一笑道:“清者自清,何惧毁誉。”自己贞操的事,蔡琰觉得能和丈夫分享这个秘密,已经是足够了,何况这种隐密的事,又如何能向外人道之。
蔡琰坦然面对貂蝉,道:“徒争口舌之利,又有何益?任姑娘,我相信,你对润德是真心的,你是爱他的,对吗?”
貂蝉没有想到蔡琰还能如此地淡定从容,她张狂的气势不禁一萎。听蔡琰竟然如此问她,不禁脱口而出:“不错,十二年前我就已经是使君的女人,我当然爱他,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相信我现在站的,就是夫人的这个位置!”
蔡琰道:“或许吧,但人生毕竟没有如果,过往的一切,都不可能再重来。你和我都爱上同一个男人。这是他的幸运。或许也是他的不幸。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的一切,为了他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甚至是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任姑娘。你能够做到吗?”
“我当然能!”貂蝉高傲地挺起了头。她的个头没有蔡琰高,于是她拼命地挺起腰昂着胸,她不想低她一头。
蔡琰淡淡地道:“任姑娘。不要言之过早。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全部,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女人只是他的一部分,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功业。润德已不是十二年前的那个无名士子了,他肩头压着的,是徐州五郡百万黎庶,他胸间怀着的,是整个天下苍生,任姑娘,如果你真得爱他的话,真的他为他的事业着想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如再媚惑于他,让他沉沦于酒色之中,将匡扶汉室的大任放逐于脑后。”
貂蝉吃吃地一笑道:“哎哟,夫人你是高抬我了,奴家那有那个本事,使君是何等样人,又岂能被我媚惑得了?夫人,你这么漂亮,怎么就这么不自信呢?其实拴住男人的心,很简单的,投其所好便是了,夫人一本正经,永远都是一付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又如何讨得男人欢心?至于夫人把我视做祸国的妲己西施,可真是不敢当,奴家那有本事左右得了使君,军国大事奴家更是全然不懂,奴家每日只求三餐一宿温饱而已,无复他求。”
蔡琰道:“任姑娘的要求我完全可以满足你,只要你离开润德,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都可以给你,保证你今生安乐无忧。”
貂蝉咯咯娇笑道:“谢谢夫人的慷慨,夫人的好意,奴家心领了。不过我答应过刘郎,要在这儿等他回来,如果他明日回来,看不到我岂不是要很伤心?”
蔡琰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如此说来,任姑娘是不肯放手了?”
貂蝉道:“彼此彼此,夫人一直苦苦相逼,还不就是想独占刘郎吗?都是女人,夫人的心思能瞒得了奴家?什么前途呀,功业呀,夫人摆出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不外乎是想排除异己夜夜专宠,再怎么说也逃不过妒妇的名声。”
蔡琰目光变得阴沉锐利起来,但她的表情却从来没有如此地凝重过。“任貂蝉,你错了,为了我丈夫的前途,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我的性命,你很快就可以看到我所说的是真还是假了。我爱他,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这一点,任貂蝉你永远也不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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