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轻拧了下眉,刚想叫孟海薇说正经的,另一边邵周宇说话了。
“单凭伤口横截面,能看出当时还有第二个凶手在场,手法不如第一个凶手干净利落,好,这个我承认。”青年警察问,“但你怎么确定是个学生呢?”
纪年偏过脸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才看向邵周宇,轻笑着承认道:“猜的。”
可能是意识到说多了也没人相信,他便不愿再多解释些什么。
而且,纪年的大多数推论确实是基于直觉和联想,没有过多的现实依据。
毕竟现在对于犯罪现场的各种鉴定都还没有出来,待各种信息都采集齐全了,经验老道的刑警队一定能推出更多的线索。
但纪年这个人,就是有种迷之自信,虽然对于案件他还有些想不透的地方,但在内心里,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快接近真相了。
“那你还能猜出些什么吗?”刘队深吸气,靠坐在一旁的矮柜上,笑得有些纵容的意思,道,“看得出你很有想法,嗯,我看应该是看过不少悬疑电影和小说,不如再大胆地猜猜,我听听看。”
纪年后腰靠着窗台,低头,单手玩着指甲,不再像先前那么较真了。
他也听出了刘队的态度,分明就是逗小孩的意思。
纪年语调变得懒洋洋的,干脆直说道:“我不知道这两个罪犯为什么会一起作案,他们分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一个是有组织地犯罪,另一个则是杂乱无章型的……我不认为那个完美主义者会允许第二个凶手破坏自己的杰作……”
说到这,纪年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些,似乎有些咬着牙,道:“脑袋切得那么难看,强迫症都要犯了……流下来的血还会弄脏衣服,好不容易整理干净的……啧,真是讨厌。”
纪年的语调很轻,却让在场的人心里莫名一寒。
“年哥……你别这么说话……”彭满满搓了两把锡纸烫,有些犯怵地道,“你现在比杀人犯还像杀人犯。”
纪年回神,看了一圈,突然开朗地笑了,就像春风破了寒冰。
“抱歉。”纪年轻笑道,“只是习惯性揣测凶手心理而已……我觉得第一个凶手要是看到林悦芝的尸体,应该会这么想。”
众人:“……”
骚年,你这是什么好习惯?
“切口应该是用美工刀或者雕刻刀慢慢磨出来的。”纪年又瞄了眼照片,道,“所以我第一个怀疑是在校学生,并且那人很可能是误打误撞进了犯罪现场,因为没有准备,所以只能用手头已有的工具作案。”
听纪年这么一说,在座各位的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了一副场景。
午夜幽寂无人的礼堂里,一个穿着校服的黑影站在舞台上,拿着一把美工刀对着少女的脖颈反复切割,戳捣,磨到骨头时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
集体打了个寒颤。
刘队忽然又觉得有点意思了,想到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那……你说的学生是男的还是女的?”刘队随口一问。
纪年却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但多半智商不高,处于校园的边缘群体,社交能力低下……”
纪年停顿了数秒,想了想,说:“就是那种常常被大家称作怪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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