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傻啊,”刘年声音很轻,“岳中秋,你怎么那么傻。”
岳中秋笑了笑,他知道刘年话里的意思。
在监狱里,他无数次想过如果时间能重来,回到事发的节点,或者再早一点,如果他没有在那个收费站停下,如果他们选择打包而不是在餐厅吃,如果他在争吵一开始就结账走人,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杜盛国来探监的时候说过,工作和职位永远为他留着,他大哥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只是他拒绝了。
“我已经不适合了。”岳中秋说。
身份不适合,心态不适合,旧公司就像一个新牢笼,他宁愿用在监狱学到的手艺糊口,都不想再回到牢笼里了。
“那你前…祁月是怎么回事。”刘年回到最初的话题。
“她原来是公司前台,看上我了,非要跟我在一起,”岳中秋似乎不愿提起这段事,“后来她怀孕了,就结婚了。”
刘年目瞪口呆,“你小子行啊,先上车后补票。”
“不是,不是这样的!”听刘年这么说岳中秋突然急了,话也变得语无伦次,“公司聚会上我被灌了好多酒,所有人都在起哄,我喝醉了她说要送我回去,然后…”说到这岳中秋停住了,脸红得像要滴血,过了半天赌气似的扭过头,“我没想和她好的!”
在这场闹剧似的婚姻之前,除了母亲岳中秋甚至没有关系亲密的异性,而母亲也离开他整整十年了。少年人的爱恋永远是那么执着而不计后果,那时的祁月只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也许是看多了言情小说里狗血又烂俗的剧情,心甘情愿用不计后果的方式,来换取心上人的回应。
刘年叹口气,“也就是说这一切你都不知情,那你怎么确定孩子是你的?她家里呢,也不管吗?”
“杜哥也这么说,让我带她去查查,但是我觉得,”岳中秋顿了一下,声音也低下去,“我觉得这样不好,太糟蹋人。她父母离婚了,早就不管她,她也是很早就出来打工。”
“那孩子呢,”刘年问到这攥紧了手心,“她带着?”
岳中秋神色迅速黯下去,“没有孩子,离婚之后她就打掉了。”
刘年一下愣住了。
对于这个意外生命的到来,岳中秋整个人是懵懂的,懵懂的当了爹,又懵懂的领了证,直到有次他陪祁月去做产检,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孩子的样子,小小一只蜷缩着。
“你们的宝宝在打哈欠呢,”医生笑着说,“你看,这是他的舌头。”
岳中秋蹲在彩超前哭成了泪人,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又有了一个家,在失去父母之后,他终于又有了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不管之前如何,祁月如何,从那一刻起,他都要为了这个家好好努力。
“我不怪她,”岳中秋声音变得颤抖,“我只是,只是不懂…”
不懂为什么命运要捉弄他,为什么拆散了他第一个家还要收回他第二个家。
第22章
岳中秋对祁月没什么感情,这点刘年可以确定,但是对孩子…
刘年看了眼旁边吧嗒吧嗒掉眼泪的人,这回是真哭了,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砸下来,落在裤子上变成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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