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以后,除了夜晚,Voldemort的身影极少出现在主卧室。对待斯内普的态度冷淡,透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没有人在旁边陪伴,斯内普更加沉默,整天地埋首于魔药书籍里,短暂的时间里,会偶尔地停住视线,无意识地盯着某一行字。
***
藏在意识的深处窥探,一段时间以后,已经大致弄清楚了主魂所处的状态——通过核心魔法阵回归的纯血,隐藏陷阱的永生之路,以及斯莱特林血脉的延续。
‘真是意外的发展,永生竟然是一个陷阱。所以每一个‘我’的存在,只是错误吗?’
金杯里的Voldemort露出一个古怪扭曲的笑容。
‘最开始的感觉没错,邓布利多果然是进入巫师界之后,最大的障碍。’
趁着主魂的意识陷入沉眠,Voldemort浮出身体的表面。旁边躺着一个温热的身体,是主魂选择,孕育斯莱特林血脉的普林斯。
“……普林斯,古老的魔药家族吗。”
猩红色的眼眸细致地打量沉睡中的斯内普。微光勾勒出并不精致的轮廓,Voldemort使用了一个昏睡咒,因为突然的刺痛感皱眉。
“该死,魔法契约……”
——又一个意外,主魂竟然和人建立了永久性的魔法契约。
绵延的刺痛感过了一会儿才消失,Voldemort用了荧光咒,在绿莹莹的光线下,斯内普苍白细腻的肌肤显现出来。沉郁的眉眼,再往下,是隆起的腹部。
Voldemort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就算明白主魂的选择了斯莱特林纯血的延续,还是无法轻易消除对血脉存在的抵触。
“主魂竟然选择了一个普林斯孕育血脉……”
观察了一段时间,Voldemort看出了主魂对待这个普林斯的态度,似乎把普林斯视为下属看待,只是给这个下属下达了一个比较特殊的任务。
主魂疏忽了,既然存在着魔法契约,这种特殊的下属,必须完全控制起来。
潜藏在意识深处的另一个Voldemort,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浅笑。
——装进金杯里的,原来是‘完美的假面’。
从霍格沃兹毕业以后,为了得到赫奇帕奇金杯和斯莱特林挂坠盒,Voldemort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家族败落的贵族青年,用甜言蜜语蛊惑了两件宝物的持有者赫普兹巴夫人。
得到纯血贵族的效忠,获取了权利以后,Voldemort不愿意回想起那段对着一个老女人刻意卑微讨好的日子,把相关的记忆剥离,和魂片一起封入金杯。
***
第二个夜晚,金杯里的Voldemort有些迫切地抓住主魂休息的机会,意识浮到身体的表面。转身看着斯内普。
——主魂和普林斯睡在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距离。
Voldemort露出笑容,伸手把斯内普小心地揽进怀里,然后就睁着眼睛,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斯内普的睡脸。
因为一种莫名的感觉,斯内普比平时更早地醒来,还有些迷蒙的眼睛立刻印入一双满是关切的红色眼眸。
“西弗,早安……时间还没有到,再睡会儿。”
在Voldemort轻柔的声音里,斯内普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从这一天开始,Voldemort的行为开始变得让斯内普难以理解,透着一种不协调的诡异感。白天时Voldemort整日不见踪影,在一起用餐时也看得出冷淡的态度。而深夜的Voldemort却是另外一个样子——
斯内普有时会因为强烈的饥饿感从睡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被Voldemort固定在怀里。只是轻微的动静,Voldemort已经有所察觉一样睁开了眼睛。
家养小精灵很快送来丰盛的食物。Voldemort阻止了斯内普起身下床的动作,也禁止斯内普拿危险的刀叉,小桌子直接架在床上,就让斯内普靠在怀里,温柔细致地照顾斯内普用餐,把切好的食物送到斯内普嘴边。
Voldemort也及时察觉到斯内普腰酸背痛的状态,细心地加入魔力编织了一条可以分散重量和具有保护作用的丝带,然后亲手为斯内普带上。
偶尔的几次,时间稍晚,需要补充魔力的时候,斯内普因为Voldemort刻意甚至有些讨好的‘服侍’而一半震惊一半舒爽地昏睡过去——在此之前,Voldemort从来没有做到这种程度。
夜晚,Voldemort对斯内普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不愿意放手的珍宝,温柔地小心看护。白天,就消失地不见踪影,就算坐在一起用餐,也是冷漠的态度。
这种极端的表现让斯内普迷惑,以夜晚为界限,Voldemort的表现就像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心里有一种隐约的认知,只要再一步,就能知道这里面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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