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言,”宇文澈拧起眉头,身形微微向后一仰,避过来掌,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君默言朗笑,化掌为刀,突然改变方向,直奔宇文澈与我交握的左手腕,轻轻一切:“对不住,小雪是我娘子,我一定要带她回去。”
宇文澈吃痛,却不肯放手。左手曲指一弹,哧地一声响,一道寒芒电射而出,直奔君默言的面门。
“宇文兄,你的功大退步了!”君默言脚跟一旋,身形后仰,随手一捞,已将那柄泛着寒光的柳叶薄刀抄到手中。
“啊,快住手!”他们这一进一退不要紧,我被他们两人拉扯着,似乎要被撕成两半,忍不住轻声呼痛。
“小雪!”“秦秦!”宇文澈与君默言对枧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放手。
“小雪,别任性了,踉我回去。”君默言无奈地抚了抚脸颊,声音里透着浓浓地倦意。
“君默言,你回去吧。”我微微垂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澈哥哥待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我是绝不会跟你走的。”
“小雪,你确定?”君默言咬牙瞪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指着宇文澈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一迭连声地质问:“你真的喜欢他?离开我,跟着他真的会有幸福?你想清楚了?真的不后悔?”
他那咄咄逼人的语气,高高在上的姿态,断定我离了他就无法幸福的傲然……深深地刺伤了我——是,我苏秦是爱他。可是,那并不代表了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地牵着宇文澈的手,仰起头,挺着胸膛,直视着他的双眼,冷静而绝然,清清楚楚地道:“君默言,你听好了!我不是喜欢他。我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可以付出,甚至包括我的生命!我非常乐意跟他在一起,牵手走过一生。这样,你满意了吗?”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胶着了,停滞不前。大帐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君默言久久地凝视着我,目光里饱含了懊恼,失望,伤心,痛楚,不可置信。。。
“好,很好!”他仰天惨然一笑,终于拂袖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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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认为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吗?”宇文澈目送着君默言的身影消失,这才挑眉斜睨着我:“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的,你做得会不会太过份了?”
“不是说得在天黑前赶到隘州吗?再耽搁下去,可就错过了时辰了。”我垂眸避开他探询的目光,淡淡地转了话题。
他哪有失魂落魄?分明只是自尊心受损,面子上下不来,这才大发雷霆。才不是为了我伤心呢!
五十华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旌旗招展,声势浩大地行走在驿道上,当真是威风凛凛,气派不凡。
我一路上提心吊胆,东张西望——君默言的逆天十八椅不知会不会突然从天而降,拦路抢人?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想法纯属自作多情。君默言对我的感情,的的确确比一张纸还薄——只凭我三言两语,就轻易地打消了他带走我的念头,从此彻底不见踪影。
这算哪门子的爱?让我连一点想象的空间都没有。教我如何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是出自一片赤诚?说不定,他这次来隘州,纯粹是出差公干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困犹了他。但我却知道,他的憔悴,他的落寞,他的忧郁……通通都不是为了我!
在自怨自艾中,在顾影自怜中,隘州不知不觉到了。那高大厚重的城墙,远远地矗立在幕色之中。屹立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中,使这座孤城透着几分苍凉与肃穆……
宇文澈直接把我送到了行宫,体贴地为我免去了一切的繁文缛节,还我一个安静的个人空间。
“我得回府处理一些事情,现在不能陪你了。”宇文澈握住我的手,仔细地审视着我:“一个人在这里,你怕不怕?要不,等我办完事再来?”
“不必了,你放心回府吧。”我强打精神,勉强冲他笑了笑:“我有如意和吉祥陪着呢。再说,等明天仪式一过,我们就会天天在一起了,还怕没有我烦你的日子?”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晋王府里,此刻等着他去处理的事情有多少?行宫与他的王府相隔十余里地,我怎么可能让他为了我,整晚来回奔波?
“恩,别想太多,安心睡一觉。”他轻轻替我顺了顺发,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秦秦,你只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无条件地支持你的决定。”
“我知道,”我喃喃低语,默默地偎入了他的怀里。被失望和伤心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温暖与慰藉:“谢谢你。”
“傻瓜,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他轻轻抱了抱了我,放柔了声音低低地笑。
“姐……”我隐忍仵久的泪,终于潸然地滑落。扑到她的怀里,象在狂风暴雨中疾行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安全的港湾。
“好了,别哭了,哭肿了眼睛,明天不漂亮了。”他温柔地拭去我的泪,握紧了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君默言那家伙,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好好修理修理他!竟然敢把我的宝贝妹妹惹哭!他真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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