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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2页)

“孩子,感觉这里如何,喜欢吗?以后咱们的家就在这里了,慢慢地等你熟悉了这一切,相信你会爱上这里的。”韩氏就坐在云帆身边,这时候拿着手帕将云帆额头上的汗水擦去,温柔而深情地注视着打量着她的儿子,尽管云帆走了一圈,基本上没有出汗。

“娘,这里很好呀,风光不错,很适合居住。”云帆回答道。走一圈四处看了看,也摸了摸,主要是家的设计风格不显奢华,近于朴实而不简陋,第一眼看上去整体的事物都呈现出一种自然而然的气态,骨子里的融洽,人于其中有走在画里的感觉,这是一种美,很叫自己认同,很叫自己心里加些赞叹。

“呵呵,”韩氏微笑着道,“人住得舒服,这比什么都好。”

云帆很认同,舒服也是一种境界,不是说一说就可以达到的。凉亭里坐着,有凉风送爽,云帆将目光转向水里,见到了盛开的荷花,和后生的莲蓬,他感到了惊喜。他想起了中学时代那一篇《爱莲说》,读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时,曾跳到荷田里去,嗅闻过一番莲蓬的味道,彼时不识莲蓬,以为也算是荷花,应该跟书里说的差不多,不意当年单纯,除了闻到丁点的莲花之香,大部分的却是夹着泥味的涩味,让他吸进去一口气后心里yù呕,很是郁闷和失望过一段时间。直到下一次花开,从摘下来那朵莲花中验证了周氏之说,才算得偿所愿。蓬实与花朵之不同,通过自己的实践,才分辨清楚,好比现实与理想,是有着距离的,需要自己通过多番尝试、验证方可准确的量度出来。

韩氏站了起来,道:“孩子,水里养了些鱼,来,与娘一起喂喂它们。”小池是知道韩氏这个习惯的,所以今rì与往常一样跟韩氏的婢女小荷一道,各装了些鱼食,以备不时之需。云帆跟着起身,与韩氏到了栏杆边,水较清澈,游鱼可见,正于水里欢游着。对于喂食这样的行为,云帆却以为一个女孩子家做来,甚至妇人来说,是比较恰当的,当他一个大男孩来做这种事,心底下有些排斥,此行为温柔有余,而刚阳不足,他一向认为,洒鱼食时犹如天女散花般,那个男人做来,脱不开娘化的嫌疑,而未曾为之。

所以他只是观看,尽管小池手里备有鱼食,而不愿伸手掏出来撒下去。韩氏见状,从手里递给云帆些许饲料,道:“孩子,撒一些吧,来。”这样一来,云帆便不忍空着手在边上观看,而扫了母亲的兴致,只好尝试着,随便扔一点饲料下去。他追求着江湖的梦,这几rì来愈强烈,无论怎么说,他的以为自己应该男子汉一些,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现,内心里的从前一个世界里因了蛰居而带来的一点自闭,有着细腻之处,这很可算得上未完全褪去的柔弱,就是手里的饲料,很适合游鱼吞吃。

人踏实时时间过得有重量,虚度中只来得及分辨白天黑衣,这是两种相反的态度,数量上来看,时间是一致的,获得的却大不一样。云帆起得早,陪着韩氏轻易地度过一个上午,阳光明媚乃至于酷热,他响午时回到了屋子里,准备对付午饭。

第三十三章 谈话

()    钟老头看上去无所事事,一个上午拉着哑巴车夫下了一盘棋,就见到云帆她们的进来。老头子下棋时总爱抱着不讲究输赢这样的心态,只图一阵快乐,棋艺高低不去论他,只这种心境便高出许多的习棋人。车夫亦即是云帆的师叔姓刘,名方肇,李石、管家等人称他做刘先生,以前有人试探xìng叫过此人“二老爷”这一类称呼,皆被他摇摇头,摆手斥掉。昨rì酒桌上对上钟老头,今rì棋盘里迎着老头子,刘方肇颇感痛快,棋盘里厮杀,他爱用大开大阖的下法,认为只有这样的战斗方式才能叫自己过足棋瘾,有战场上金戈铁马的味道。

云帆连看热闹的水平也可能达不到,他坐在一边,只见棋盘上差不多布满了棋子,黑白势均力敌,不知道谁优胜一些。刘方肇放下了一颗棋子,钟老头一锤定音,“啪”的一下,棋子生根,才捋捋胡子,笑道:“刘老弟,呵呵,承让承让。”

刘方肇脸呈佩服之sè,抱一抱拳算是达意。中年之期的他比起年轻时内敛了许多,心底下也多少存着好胜之心,不然使出大开大阖这样的板斧,若失去激情,很难往前推动。棋盘上如此,人生中也差不多。

午饭后云帆被李瑱叫到了他的书房,将门关上后,两父子便在里面进行了次正式的谈话。这是一种关心,更是一种宣示,男人间的交流,就算是两父子,也是有着相应的不同于母子交流的方式,这从母爱和父爱的表达方式迥异,就很可看出来。

云帆站立着,直到李瑱坐了下来,道了句坐着说话才在他的对面占了座。倘若不然,自己站着说话也是讲得过去的,这是受了电视剧的毒害,因后人的思维里,古代大多时候父子俩谈话,分着尊卑,做儿子的需要站着,断不可坐下来。而且云帆心里也抱着一份尊敬,用后人的话说来,便是礼貌。

李瑱不愿摆出严肃的表情,自己的儿子能找的回来,除了十年一rì的寻找以外,还靠着运气,或是说老天爷的护佑。后者他自不大相信,但有一些很难搞清楚的东西,归咎于未知事物,是常人的思维。他微笑着,就这样看着云帆的脸,昨rì那一段短短时间的观察是不够的,虽不比韩氏,他也觉得应该多看一看云帆,尽快地将父子间的感情拉近,好好培养。

“儿子啊,终于回家了,这么多年来,你吃了好多的苦,今后所有的温饱等等以前担忧的东西都不用去管了,这是一种物质的保证。你爹我虽然没什么本事,这一点还是可以说是没有问题的。”李瑱开口道。

云帆也跟着挂上笑意,道:“爹,这几年,孩儿虽然许多时候为下一顿过愁,但孩儿不觉得是多么的苦,断断续续地,孩儿也学到些东西。古人不是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吗,贫穷也算是一份财富,而且像钟伯这样的人给予孩儿的帮助不少,咬咬牙便很快过去的。”

李瑱想不到云帆可以讲出这一番话来,他忽然想到昨晚夫人韩氏所说的自家儿子识些字,能读书,带着赞赏的目光点点头后,李瑱问道:“说的不错。儿子,听你娘说你能读些书,肯定是很不容易的,这几年为父的没尽到责任,很是惭愧,你识字多吗?”

“还可以吧,屋子里书架上的书今早早饭前还有昨晚翻看了一下,都看得下去。”

听到这句话,李瑱感到高兴,他不是一个对于功名仕途看得很重的人,相反倒是不愿一个人为谋出路而读书,进入官场尔虞我诈,为上爬不择手段。云帆出生不久他便下了个决定,教儿子知书达理,学做人,但不强求他为功名而读书,不赞成其长大以后步入这一途。可惜人有祸福,他的计划和期盼未能正常的进行下去,云帆失踪,这些年的寻找,才找了回来,高兴欣慰之余,早年间的这个想法便自然地从隐藏中走了出来,昨晚翻炒一下,今rì午饭叫儿子进来,也想大概的跟云帆讲一讲。

“那要不要请个老师再给你有条理地梳理一番,也学些东西呀。”

云帆想了想,道:“儿子以为课本上的东西,就阅读而言,自己也能搞得掂,不过若爹你觉得有必要,儿子自是听从父亲的安排。”

“嗯,爱看书很好,不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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