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旁边接我下地。”钟老头笑了笑,敢情云帆终于在天黑以前逼着马儿走了两步路,认为进步了,明rì便要闹dú ;lì,这不冒进。他心里决定,就让这个家伙摔几下狠狠的,涨涨经验吧。
第二天醒来云帆才发现昨rì凭着一股气折腾了一个大白天,是有后遗症的,他浑身酸痛,双手起茧不说,两条大腿酥软,屁股疼痛,好像磨破皮了,勉强支撑半坐起来,一放松后便躺了下去,冲动啊,他心里暗叹,年青人就是年青人,尽管他已算是缓慢推进自己的学习计划,谈不上急躁,可是学习骑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体力活,要消耗大量体力,谁也难以逃脱啊。
看看外面天sè,时辰不早,昨rì这个时候他早就起身,去一趟韩氏的屋子回来了。想到学习之不易,他再次坐了起来,用手轻轻揉着大腿,暗暗告诫自己,一口气不能就这样松懈掉,起来,起来,起来,就算是刮风下雨,今天的练习也务必雷打不动,继续下去。疼痛于一个人是有适应期的,当云帆花了点时间适应这一具疲软身躯,将因过度活动的酸痛的四肢的痛感降低一些,居然起得来,下地后出了房门,叫醒两个丫头,洗漱一番,吞些早餐以后,往自己身上涂了些去疲劳及消肿的药油,便出门到钟老头处将他拖了出来,来到昨rì练习场上,开始今rì的学习。
陈福起得比云帆早,也比云帆来得快,他手里牵着的仍是昨rì之马,这是云帆的要求,不必更换,见到云帆他打了个招呼,发现今天云帆疲软的样子,关心问道:“少爷,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做些准备活动再开始?”
涂上了的药油,这时候开始发挥作用了,云帆感到舒服了许多,闻言沉吟一下,道:“休息就不必了,先活动活动身体,热热身就可以。”
这是个晴天,太阳晒在人身上,**辣的。云帆开始了他的骑马之旅,花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进入状态,在马上保持住平衡以后鼓着jīng神,从昨rì的成功基础起步。马儿对云帆有了初步的认识,两者悄悄地迈过了陌生这个阶段,斗争的sè彩淡了些,但仍在太阳的炙烤之下,显出点点火星。酸痛上加上酸痛,对云帆来说,习惯了麻木了就好,对于自己的行动影响不大,最主要的是,一个上午云帆需要注意集中jīng神,不叫马儿梗着脖子将他从马背上掀下来,还有下地时如何避免头部先着地,造成伤害。
可爱的夏天啊,狗rì的太阳。上午云帆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连马鞍也被汗水涂了一层,需要时不时将之擦干,以免人在上面坐不稳当,不利于控制马头。午饭以后,休息个把时辰,饱饮茶水的云帆和饱饮茶水的钟老头等人来到了练习之地,陪太子读书?老头子心里想到,这一位少爷的毅力不弱,但天赋似乎不高,练习十天半月,勤能补拙,应该可以初步掌握骑术的基本要领,到时候坐在马上,独自走上一两里路,是问题不大的。当然,一路从马背上落下来,也是不可避免的。
第四十三章 礼物
六月初八,云帆的生rì,他已在马背上度过了三天的练习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还有冲凉,加上休息,其余时间都在与那一匹马相处之中,培养出很是细微的感情来。犹如练习骑单车,开头最叫人抓狂的入门已差不多要过去了,一个人慢慢掌握了几分技巧,自觉地有模有样练习一遍又一遍,人很累,也很有成就感,但今rì韩氏不准云帆再练习,要求他休息,希望他在他自己生rì的这一天感到轻松、快乐,还有家的温暖。云帆也觉得要休息一rì,累着的不单单是自己一人,钟老头等亦如此,所以他起得晚了一些,要将昨晚的那个梦补充完整,再起来。
白rì里干这种事情,往往是难如人意的,云帆的经验中已验证、重复了许多遍,强求以后得到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美梦,所以他失败,翻身起身,才发现今rì是自己的生rì。他以为今rì应该跟往rì不同,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生”之一字呢。生存下来,且活得开心,简单却不大容易,因种种自找的,别人强加的,和不期然而遇到的事情压下来,简单便成了复杂,快乐要打折扣,高兴不起来,唯有加入闹心的不快的队伍,活得沉重。目前看来,这一些云帆皆不需要去考虑,他仍未成年,烦恼不多,何况更叫他有意的圈在一个圈子内,不主动出去寻找。
上午云帆跟着韩氏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到凉亭坐一坐,谈一会话,午饭时得到了母亲和父亲的礼物,颇叫他高兴。今rì需与往rì不一样,其实只是心里想想应该如此,跟家里人在一起,享受着家庭的快乐,简单的、平常的,就是与往rì一样的,但同时也是不一样的,这便足够了。
钟老头不出意外的送了云帆那只小葫芦,这还是一只半成品,风干需要时间,把玩一阵以后,云帆就将此物挂在房间通风处。老头子那一只随身带着的老葫芦是一件让人印象深刻之物,但看上去更适合老人家多一些,要不然乘着今天这个rì子,云帆不介意向老头子要过来,给自己做礼物。君子不夺人所好,云帆是一个君子吗?他只是一个男子而已。
晚饭时李瑱对云帆道:“儿子啊,过了今rì你就满十六岁,踏入十七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年还是小屁孩一个,今年就十七喽,很值得庆贺一番,来,让我这当爹的给你倒一杯酒,咱父子俩喝一喝。”
韩氏见到李瑱取过一只杯子,要添加满酒,在一边嗔道:“好了,老爷,孩子年纪还小,半杯就行,别倒得太多。”
“是呀,爹,孩儿酒量不高,就听娘的。反正今rì钟伯还有刘师叔都在,您也可以多喝一点。”云帆在韩氏面前,不敢多喝,其实他酒量还行,在破庙是就与老头子对饮过一番,自然,跟老头子他们是没得比,谁叫他还年轻呢。
李瑱放低些声音,道:“夫人,不怕的,这又不是烈酒,区区一杯,我李瑱的儿子还对付不了吗?就一杯,今rì儿子生rì,难得呀。”他不由分说,将满酒的杯子放到云帆面前,且对钟老头和刘方肇道:“钟叔叔,师弟,来,你们俩也喝,今rì高兴高兴,帆儿也长大了,以后还得需要钟叔叔您,还有师弟多多照应才行啊。”
老头子两人皆点点头,钟老头笑道:“呵呵,阿瑱,还有方肇,难得相识一场,这就是缘分,所以今晚多喝些,要谋一醉方过瘾。至于云帆这小子,老头与他很是投缘,如果你们同意,老头打算教他一些东西,将来无论他是入江湖或是走别的路,都可以有自保之力。”
李瑱忙道:“这自是求之不得,钟叔叔,要不就趁今rì,让帆儿行拜师之礼,定个名分如何?”
钟老头摇摇手道:“繁文缛节就不必要了,老头觉得我与这小子保持现在这种关系就很好,似师徒,也似朋友,老头生平未收徒,反正呢,老头将他看作我的弟子,拜不拜师都一样。”
“如此也好。”李瑱也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像钟叔叔与云帆这种关系,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已有师徒之分,两者意义都差不多,正如钟叔叔所说那样,也就不必强求了。
云帆从一开始就将老头子看作师傅那一类人,师徒名分这样东西,于他而言,有或者无,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他该叫老头时叫老头,该淘他怀里东西,抢他酒喝时,更不会含糊。喝了一口酒,云帆暗地里对着老头子伸出拇指,两人对视一下,微微一笑,情就在酒里,也在不言语之中。
自云帆学习骑马,半个月时间便在这种有时枯燥,有时有趣的学习中过去了。云帆毕竟学到了点东西,最低限度,他已能够在马背上稳坐着,缓缓骑行一里左右的路程,总的来说,他还是新手。钟老头自云帆生rì那天晚上喝酒之前许下诺言,第二天就教了他一套吐纳之法,让他晚睡之前,和早起之后每天必须坚持,一次半个时辰的打坐,开头云帆自己根本找不到入门的方法,不过有老头子在,这不是问题。
坚持了十来天的样子,他感觉每一次吐纳练习之时,身体内总有一股细微的气流在流动,夜深人静或早起爽利之时,相差不大。这一股气要在所谓经脉中行走,初学者云帆每一次进入状态,需驱动它环绕着特定的路径走完一圈,才算完成一次循环。比起骑马,云帆感到吐纳练气的难度更大,骑马时还可以双手执住缰绳,限定一个方向,双腿用力配合嘴里的命令让马儿走几步再走几步,吐纳就不一样,似乎无从着手,无处施力。开始几天有老头子在身边帮助,他是师傅,明白告诉且轻轻推动云帆体内那细的可怜的那一股气应该如何行动,在老头子手里,别说是这么一点,扩大十倍百倍都能轻松控制,这很叫云帆羡慕,眼热。待得云帆可以尝试xìng地推动自己体内的“气”,让它一点点挪步,钟老头便撒手不管了,虽也时常过来看看云帆的练习进度,但给予云帆的感觉,这实在不是一个合格而称职的师傅,半个时辰,至今他还不能练习两圈以上的循环,练气实在是太费力太费jīng神了。
云帆也曾问过老头子如此吐纳之法,究竟叫什么名字,钟老头总是神秘的笑笑,摇头不肯告诉云帆,只是对他说,练习好了有他的好处,这是基础,不能马虎,需将之打牢固,待云帆练习到一定程度时,达到某种地步,方能告诉他其中的奥妙。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十来天的坚持,云帆感觉尽管每一次练习半个时辰的吐纳都很费力,比起第一天的无头苍蝇般找不到入口的抓狂,他已是往前了一步,算是不错的,但在老头子嘴里,是以为云帆还不算入门,从这一段时间练习的效果来看,似乎云帆是有进步了,实际上他仍在门户之外徘徊,顶多前面看不到门户,现在看到了,却差一些,未能踏进去。
第四十四章 所谓天赋
吐纳是一件苦差事,坚持着人会感到枯燥,而每一次练习过后,身体会得到一种因之而来的畅快,这又是叫云帆感到有趣的地方,自己半个时辰再半个时辰的练习,还是有摸得着的痛快之处的。夜里摸索和清晨摸索,灯光或太阳光都照不进体内,像钟老头所说那样,修行靠的是自己,外面的光芒照不进来,但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眼模模糊糊中能够看到,前方并不黑暗,所以一个人的摸索虽然困难,也能够感觉到自己是往前的,至少这一天起来,练习过后,再回顾十来天的经验,云帆感慨了一句,在马上可以走一里半里的路程,而在修炼上,姑且将吐纳看作是修炼,带给自己的改变,会是非常巨大,难以用一里两里路来衡量的。
早上的练习如往常般完成,云帆出了一身汗水,他稍作休息后,便叫自己的丫环打来一桶水,随便冲洗一下,换一套衣服出来洗漱过后就抬步出门,要到老头子的屋子去坐一坐。钟老头的每天早起,他的功夫也没有落下,所以在院子里打一通拳,热身一番。在破庙里的时候云帆好像没怎么见过老头子的这一种正经模样,于是问过如何到了自己家中,兴起这一套来呢。老头子笑着回答,告诉云帆自己的小秘密,就算是躺着,于他而言,也可以行吐纳之法,在破庙里这是他钟老头的常态,可惜彼时云帆一个未入门的小孩子,看不出其中的玄妙之处,而往往以为老头子也跟自己一样,还在周公的园子里扑蝶。
钟老头刚刚打过一套拳,他院子里的门就被推开,见到了云帆那张熟悉的脸,老头子收拳立在院子中间,吐出一口气后道:“小子,今天好像早了点,你的功课完成了没?老子告诉你,千万不能偷懒,要不然老头我只能出个绝招,要你每天过来陪我练拳,再增加点花样,这样一来你就别想混在你的温柔窝中喽。”
“老头你就放心吧,每天雷打不动,我会坚持到底的。”云帆笑嘻嘻答道,自己的父母同意他跟着钟老头,同意自己学习吐纳之术,眼前得了点进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云帆心里高兴脸上表现出来,是因为母亲终于同意他跟着钟老头返宁城一趟,看一看月底的那个炼丹之约,究竟是怎么回事,同时也看一看宁城,有机会看一看三德小和尚。他以为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一次回返过后,宁城怕是会成为一种记忆了。
初到这个世界,醒来在破庙,云帆遇到钟老头,后入宁城,更与牛三王五小乙等人萍水相逢,对于宁城及破庙是有一种特别的情怀的,现而今他的舞台变迁,扩大,往前一途已指向更远一点的地方了,对于他的起点,兴许成为记忆,由他自己决定,也同时不完全由他一个人决定,方才成为一种合理的事情。记忆毕竟是美好的,特别是转换身份后,因心境变化而带来的那一种情怀嵌套,足以将之打扮成为属于自己的特别而独一的美丽。当然,或许年老时候,这一种回忆如醇酒般,足以醉倒己身。
“坚持是必须的,但一个人摸索,有不懂之处就问一问我,老头子是一本活字典,一般都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钟老头口气不小,却装出一副矜持模样,笑吟吟地看着云帆,不用握着云帆的手检查,他也能看出来云帆没有懈怠。虽然,貌似天赋一般,所以取得的进步肉眼难见,不过话说回来,所谓天赋,也是能通过后天的努力弥补上来的,才十来天的时间,对于云帆的练习,他钟老头不急,按部就班,稳打稳扎将基础打好,这是最重要的。况且宁城那边,老道士之地,兴许云帆这小子会有一番造化也说不定。想到此处,钟老头哈哈一笑。
云帆瘪瘪嘴,苦着脸道:“老头,还说自己是活字典,小子想翻一翻都不容易呐。还是靠自己稳妥一点。”他眼下之意就是老头子不称职,不会手把手教云帆。入门以后靠自己,很有道理,可真要云帆一个人摸索,字典总紧紧闭上,还美其名曰培养云帆的dú ;lìxìng。诶,云帆叹了口气,遇师不良啊。
老头子干笑一声,领着云帆进了屋子,坐下来道:“我这不是给予你小子zì ;yóu发展的空间吗?因材施教,你小子虽然天赋一般,可是悟xìng不低,是可造之材嘛。”
说到天赋,这是最叫云帆纠结之事,以前读书时也是天赋不高,靠着自己的勤奋,自己的汗水混到个二三流的大学,大学时期仍未能改变他平庸天赋的本质,所以二十多年来的普通,几乎叫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成不了大事之人,没想到此时老头子打击了他一句“天赋一般”,接着来了句赞美,悟xìng不低,连他也没发现原来自己比起普通人来,还是有优势的。
“老头,我真有你所说那样,悟xìng不低吗?”云帆将自己的怀疑道了出来,他要找回自己的自信,骑马是小事,吐纳也不算大事,唯有自立的基础,自信方显得重要。
“怎么?不相信老头的眼力,还是你自己也没有自信。相信老头,我没看错的,至于怎么去做,还是要靠你自己。”老头子又在强调云帆需自己摸索,也不翻开他这本字典让云帆查找一番以解惑,在老头子看来,这样才是正常的。
“好吧,老头,以前我是不大自信,今天听了您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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