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想安然无恙地生下这个孩子,保他万无一失,就须得尽快过了明路。
在顾行之提议,要不要去他的私宅坐一坐时,崔樱在落缤含有隐忧的目光中答应了。
“对不住。”
风里飘来崔樱的呢喃。
走在前方的顾行之没听太清,他困惑地回头,“什么。”
崔樱低头看着路面,像是在注意脚下的青石砖,顾行之纳闷崔樱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住之余,顺理成章地以为是他听岔了。
崔樱在顾行之的私宅待了有近两个时辰才出来。
冬日的天色不到傍晚就黑了,适逢张幽从另一条巷道里出来,他单独一人迷路了,又没带下属,看见崔樱时正有几分喜色。
然而在顾行之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崔樱身后时,他呆立住了,忘了上前招呼的事。
除了顾行之私宅门口亮着灯笼,其余地方和寻常一样,昏暗模糊。
崔樱的马车路过他,都没发现墙的跟前还有一道隐藏于阴影里的黑影。
“张大人。”
方守贵爬到树上跟带着公事前来商议的张幽问好,寒风吹得他脸上像刷了一层红漆。
张幽迟疑,“方总管这是……”
不远处传来犬吠声,方守贵身形惊惶颤抖,哭丧着脸道:“张大人,您行行好,替奴在太子跟前美言几句,老奴以后真的再也不敢多事了。”
魏科用食指吹了两声口哨,把手头牵的两条正在流涎的猎犬交给身后的侍卫。
他看了眼面如菜色的老东西,走过去对张幽道:“他得罪了太子,你不用管他。”
“太子在何处。”
“工匠房。”
面对张幽古怪的视线,在旁负手观摩玉匠干活的贺兰霆显得独树一帜。
“殿下在看什么。”
“你不是都看见了。”
事情张幽都已经听魏科说了,为了修补碎掉的玉佩,贺兰霆专门命匠人到府里,还特意辟了间屋子出来。
张幽:“若没弄错的话,桌上那些碎玉,原本是崔娘子送给殿下的吧。”
贺兰霆:“你想说什么。”
张幽:“殿下可有听过破镜难重圆的典故,臣认为崔娘子说的话亦不错,玉碎了,就该换新的。”
贺兰霆终于侧目,威赫的气势从他挺拔的身姿上朝张幽扑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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