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子夜在沙发上坐了会,发现有些晚了,忙不迭起身回客房。
明天还有大堆的事情需要他处理,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他刚才只顾着得瑟,把帮嫂子处理了离婚的重大事情,忘记知会裴一声了。
唉,瞧这猪脑。
孙琦,主要还是晚上跟女神共进晚餐让他欢喜得找不到方向了。
裴之沛冲了个澡后,在床上支了张笔记本用桌,将公文包里的不少还没审阅完的卷宗取了出来。
可只看了两份就心不在焉了起来,甚至他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在第一份的卷宗签名处签下了落霞居士四个字,龙飞凤舞的狂草,力透纸背。
意识到后,他眸色不禁微微一沉,晦涩难耐。
别瞧她一个清冷优雅的女人,其实骨子里的张扬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人。
从她所练的狂草就能窥探出一二,她练狂草是从五岁时候就开始练的。
她平日里极少会在人前露一手这样狂妄恣意的字体,他是曾经在钟振涛的书房里看到的,惊鸿一瞥,愣住了,还问钟振涛这是谁写的?
因为笔名是落霞居士,他可不记得有听闻过书法界还有这么一位被人遗漏的名人。
这副字拿出去拍卖,肯定不会价格卖得太差。
钟振涛当时只是笑笑,并没有告诉自己,显然,他并不情愿透露给自己。
这也愈发激起了他想要知道的**,后来,无意间他跟钟意情打探。
她笑得分外的含蓄,指了指她自己。
他自然是不信的,还追着她问到底是谁。
她有些薄怒,说就是她自己,说出来反正也没人信。
在他的刨根究底追问下才知道,她学了多年的狂草,但却被钟振涛告诫不能对外宣扬,她的作品,也就只能成为父亲书房的墙上观。
对于她这么年轻,就能写得一手让书法界不少元老都望而喟叹的狂草,他着着实实震惊得不轻。
当然,也能够体会她必定是在这方面下了不少的工夫的,不然如何能够写得出来如此一鸣惊人的字体,即便她是天赋异禀。
除了钟振涛书房里高高悬挂的一幅属于她的狂草,他便没有见她提笔再写过。
哪怕他流露出也想要一幅,她说十八岁后父亲就不让她再写了,她也答应了,所以为了遵守诺言,即便他提的,她也不能答应。
她说,父亲墙壁上那一幅,便是她的绝笔狂草,此前的,都被她自己给烧掉了。
钟振涛书房里的那一幅狂草,他七年前醒来再折回去找,便找不到了。
但那字体,一直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深处,不曾淡忘过。
“落霞居士。”
他闭了闭眼,疲惫的上身往床头仰去,英俊的脸上尽是恹恹神色。
他厌倦的自然是自己。
他喃喃自语,这四个字,她说是有深意的,并非是随手拈来的,而是她一直觉得夕阳西下近黄昏的晚霞极为绚烂多彩。
他被她强拉着去看过一回,她陶醉的神情分外的可人,晚霞在她面前都为之黯然失色。
她在看风景,而他在看她,她却浑然未觉。
仅只一次,她便不再缠着他去看了,有也是独自一个人去。
他费解,问她原因,她说,“有些事情,一次就足矣,次数多了,就失去了味道了。”
他甩了甩头,不明白今晚为何她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越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她,反而思之更深。
他低低叹了口气,将凌乱的卷宗整理重新放回公文包里,今晚,他是没了心思处理这些了,明天去公司处理。
孙琦又缠着跟钟意情同床共枕了一晚,这个晚上,她的话十句中有八句是没离了阎子夜这个中心。
钟意情心中渐渐有数,孙琦,其实对阎子夜并不是没有丁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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