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自然明白陈慧珊嘴里的“某些人”指的是陈静远,心里暗自摇头,别看她嘴硬,实际上却还是比较在意陈静远这个父亲的,并不打算主动跟陈静远把关系nòng僵,至于陈静远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却不是他能够揣度的了。
让张枫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班后还没多久,陈慧珊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那个谭家的公子哥谭浚,居然开着车追到县卫生局来了,就守在卫生局的大门口,让陈慧珊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在省药监局的时候她可以不予理会甚至躲避,在周安县却不行,要顾及影响。
尤其是,她现在可是张枫的女朋友,被人追到单位门口,对张枫的影响可就不好了,先前陈慧珊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等发现谭浚堵在卫生局门口之后,她才觉得这是个麻烦,琢磨了一阵,便打了张枫的电话。
张枫放下电话,想了想,让李观鱼下去把周勇叫了上来,对周勇道:“你开车去卫生局,把陈局长接过来,”见周勇愣了一下,便补充道:“有人sāo扰。”
周勇微微一笑,点头应了,转身开车去了。
陈慧珊今天来上班,按照常规,闫继明就应该开会,安排一下分工的问题,或者跟陈慧珊先沟通一下,对工作暂时做个临时安排,但陈慧珊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闫继明的安排,而且也没有人来招呼,昨天给她安排办公室的那个卫生局办公室主任也没有lù面,陈慧珊心里就觉得不痛快。
她原本的意思就是走个过场,然后就办自己的事儿去了,卫生局这边根本就不想理会,没想到会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所以打算亲自去找闫继明问问,她可没有拐弯抹角的那种官场习惯,只是刚站起来,就从三楼办公室的窗口看到了卫生局门口那辆奥迪车,还有谭浚。
………【第233章纸糊的啊,一脚就踹死了?】………
第233章纸糊的啊,一脚就踹死了?
谭浚今年二十九了,原本就是北原有名的二世祖,说起来这小子也够hún账的,之所以当初出国留学,就是因为玩nòng女人玩出了问题,把一个市检察官的女儿给搞大了肚子,结果又不想要人家了,反而还让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去轮了那个女孩,然后就将其一脚踢出了大门。
女孩也是个烈性的,给家里留下一封遗书,又把举报材料分别寄给省里的很多相关部门,然后爬上省公安厅的办公大楼,跳楼死了,一尸两命。
当时谭振江还是省公安厅的厅长,此事儿nòng得他极为被动,省里也考虑到面子问题,将案子压了下来,事后那个市检察官从省城调到东岭市,谭振江也把儿子直接送去了国外,有谭家雄厚的势力做靠山,那个案子居然就这么风平làng静的过去了,转眼五六年的时间,不但谭浚风风光光的留学回国,谭振江也平步青云,一路晋升为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
谭浚回国之后倒是一改旧态,不再胡hún,反而老老实实的到省卫生厅上班去了,如今在综合处当一名科长,当然是那种实职科长,可不是那种股级的科长,只是这小子不务正业的性子却是改不了的,大多数时间并不在单位上班,而是热衷于结交各种圈子,并且荤素不忌。
这厮最近的主要任务就是追陈慧珊,对于跟陈家的联姻,谭浚家里是非常重视的,关键是陈家与谭家的互补性太强了,而且谭浚对陈慧珊也不是普通的mí恋,哪怕不为双方家族的联姻,他也要舍命追上一追的,如今有了双方家族的支持,这厮自然分外卖力。
chūn节陈慧珊从北京独自溜走的事情,陈家并没有向外面透漏,谭家的人也不清楚,原定于chūn节期间举行的订婚仪式虽然夭折了,但陈家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双方口头上已经将联姻的事情定了下来,因此从名义上来说,陈慧珊等于就是谭浚的未婚妻了。
不过,谭浚从北京回到北原之后,还是隐约听说了陈慧珊离家出走的事情,也就是说,陈慧珊是不承认这门亲事的,他三天两头的跑到宁静路,就是纠缠着陈慧珊,想早点儿把婚事儿拿下来,在单位的时候也是亦步亦趋,让陈慧珊无可奈何。
前几天陈慧珊突然又不见了,谭浚正琢磨着到哪儿去找呢,结果不等他有所行动,陈慧珊便又回去上班了,这让他喜出望外,以为陈慧珊终于服软了,所以虽然依旧按时跑去送huā接送,心里却不似先前那么紧张了,还抽出时间继续出去鬼hún。
前天晚上谭浚在鞠翠轩玩了一个通宵,身体有些亏了,所以起chuáng难免有些迟,等他下午回到单位才知道,陈慧珊居然从省药监局调走了,这种事情自然难不住他,一查询就知道陈慧珊被调到周安县卫生局去任职了,所以,今日个一大早,他就开着奥迪跑到了周安县。
将车停在卫生局门口,谭浚并没有进去找陈慧珊,而是抱着一大捧huā靠在车上,就这样在大门口等候,这小子也都损的,用这种办法来bī陈慧珊,就是要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还就不信了,躲到小县城就能难住他吗?
周勇开着张枫的桑塔纳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场面就是谭浚将奥迪车堵在卫生局的大门口当中,只留下两边可以出入自行车,然后靠坐在车头上,怀里抱着一大捧的玫瑰huā,悠然自得的望着卫生局里面指指点点的人群,他的这番做派,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难。
按了按喇叭,周勇示意谭浚挪车,不过他却把桑塔纳停在了奥迪车的屁股后面。
谭浚一开始还以为是县卫生局的车,所以压根儿就没有理会,他的奥迪车挂的是省卫生厅的车牌,外人或许看不明白,但系统内部的人,尤其是开车的,没有分不清这个的,所以他连头都没有回,看都懒得看,反而愈加的趾高气扬。
周勇又按了按喇叭,这次,谭浚虽然没有理会,卫生局里面的人却没办法装聋作哑了,县委的车子谁不认识啊,门房在认出车子之后就把电话打给了闫继明,本来还在办公室里面有些莫名其妙的闫继明坐不住了。
谭浚赌住卫生局大门口的时候,闫继明就知道了,卫生局的办公楼正对着大门,站在楼上,透过窗户就能将门口一览无余,闫继明的办公室在二楼,外面发生那么惹眼的事情他想不知道都难,站在窗口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眉目,不知道那个人在等谁。
办公楼距离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闫继明并未看到车牌,其实即便是看到了,他也未必明白车牌的含义,能分清县里各种特殊的车牌,勉强能认清市里几种比较特殊的车牌,至于省里的车牌区别,闫继明根本就分不清,所以看不看得到,关系也不是很大。
周勇按喇叭的时候,闫继明下意识的往大门口瞅了一眼,发现是一辆崭新的桑塔纳要进卫生局,被奥迪车堵住之后,他心里便察觉到有些不妙,随后门房的电话就打来了,闫继明登时暗暗叫苦,把堵门的谭浚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齐齐诅咒了一遍。
看到大门里面迎出来一群人,谭浚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随后便以为是这些人认出了他的卫生厅车牌子,这是冲着他来的,但人群中却没有陈慧珊的身影,他就有些不耐烦,还没等闫继明带的人走到门口,便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地:“都闪一边去,不要影响少爷心情”
闫继明闻言这个气啊,若不是顾及身份以及外面专车里面的县领导,他都恨不得让人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氓一顿,在他眼里,抱着huā吊儿郎当等女孩子的形象就是标准的地痞流氓了,沉着脸瞪了谭浚一眼,然后摆了摆手,立刻就有保安过去催促挪车。
周勇自然看到了闫继明迎了过来,不禁暗自皱了一下眉头,他故意把车堵在谭浚的后面,就是想让找借口教训谭浚一顿,他出发之前便已经给公安局那边打了电话了,只要谭浚敢胡来,今天一顿皮ròu之苦是免不了的。
但闫继明一来,这事儿八成是做不成了,不过他方才已经注意到谭浚的车牌,心里也有些犯嘀咕,隐隐有些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琢磨了一阵之后,索性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也不开车窗子,只是一个劲儿的按喇叭,催促谭浚挪车。
被人一推搡,谭浚登时就不干了,几乎想都没想,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劝他挪车的门房保安给打了个满面桃huā开,一时没有防备的保安被这一耳光甩得一个趔趄,鼻子里面的血一下就出来了,当着这么多的领导,保安的脸往哪儿放?几乎是条件反shè,不等身子站稳,扭身就扑向谭浚,满脸的凶恶之相。
谭浚可不白给,这小子不务正业,什么都喜欢搞,父亲当厅长的时候就喜欢跟人学拳脚,公安系统里面哪里还缺这样的好手了,巴结的人自有一大堆,倒是让这厮学了几手功夫,虽然在其他地方有些拿不出手,但对付卫生局门口一个看大门的业余保安,却是绰绰有余。
这个保安本来就只是个看大门的,哪里又懂什么拳脚功夫了,扑上来时全无章法,而且身子骨也不行,能被人一巴掌打得满脸血,能有什么样的好身体?所以,放在谭浚眼里,简直就跟三岁儿童没啥两样,一看他的架势,谭浚还唯恐nòng脏了自己的衣服,所以只是微微侧过身子,然后一个漂亮的侧踢,一脚踹在这个保安的xiōng口,“喀嚓”一声,保安的身子被踹得倒飞出去,好死不死的砸在闫继明的身上,xiōng口居然就这么塌下去一块儿。
周勇坐在车里,看到谭浚侧踢那一脚的时候,连忙打开车门下来,跑到跟前一看,脸sè登时就沉了下来,道:“打死人了”
闫继明连气带吓的,手脚都开始哆嗦起来,一听死了人,脸sè越发的难看,跟前已经有人跑到门房打电话报警了,卫生局里面也在这会儿luàn成了一锅粥,就连始终站在三楼办公室窗口的陈慧珊也皱起眉头,方才的经过,她在楼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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