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堂静待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开始发话:“那个……你们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鸟叫蝉鸣,却无人作答。
“这都几点了……该吃饭了……”
依旧寂静如天光日浴,静默流走。
林茂堂无法,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山竹子,擦了擦,扒开外壳,闻了闻,似乎很满意,张嘴就咬。
不知何处飞来一颗石子,将林茂堂手里的山竹子打落。林茂堂正要发火,远山深处,却传来一阵浑厚如钟的嗓音:“生了虫子的野果子,吃它作甚?”
我四处寻顾,却不见有人出现,那声音依旧浑厚,却沧桑祥和,似乎换了另一个人,一步步逼近:“放那虫儿怡然自得,岂不快哉?”
“你这老不死的,还装心怀苍生的圣贤呢!”第一道厚如钟鼓的嗓音笑骂道。
师父终于动了一下,双眸凝视着我,我始终不敢直视,眼睛躲开,继续寻找那老态龙钟嗓音的主人的身影。
“小妖?”师父喊我。
我岿然不动。
“过来为师身边。”
我依然不动如山。
“你这顽徒……”师父哀叹一口气,身影向我飞掠而来,定然屹立于我的身侧,一手搭在我的肩头,不再动弹。
“想不到摩君这脾性,千百年来,始终如一。”那祥和的声音越来越厚重,顷刻间拂至耳膜间,清晰的仿佛就贴着我的耳朵。
我惊讶的看向一旁傻掉的林茂堂,只怕,他也与我一样,被这阵仗吓到了。
山林浮动,有两道纯白身影,慢慢从林中走出。另一个古钟的大嗓门还在打趣:“我看他分明是色迷心窍,色胆包天,沉湎淫逸,荒淫无度!”
“务虚道长切莫这般诋毁摩罗,徒增罪责。阎君摩罗,老道失礼了。”那祥和的老道,须发皆白,长三尺有余,白发竖冠,不怒自威。
“装聋作哑几千年,我这么说他,算是留着三分情面了。”另一道士体态福禄,发间盘着一个云髻,别在头侧,看起来颇为玩世不恭。
“莫承尧见过两位道长。”师父微微颔首,双手作揖,复而再度环住我的肩膀。
“还装人呢?”福态老儿继续撒泼。
“我那徒孙为何不来拜谒?”长须老道问道,目光厥冷,却是对着徐栈的。
“不孝徒孙徐栈,拜见族亲。”
“啧啧啧……”福态老道发出几声咂巴声,绕着徐栈转了两圈,才夸赞道:“天生神人,命格奇特,老不死的,你这倒是养了个好徒孙啊!”
“徒孙有百人,只有这个不成气候。”
“嘿!天云你这老不死的,作践人是不!笑话我没徒孙是不!”福态老道长袖一挥,几颗石子飞出,打落了许多山竹子落向地面。
转瞬间,这两位老人,已经你来我往的口水战了几个回合。我与林茂堂皆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个看起来已经百岁有余的老道士,斗嘴斗的风声鹤唳。原来这位长须长者就是师父故交天云道长,只是,未曾想,他竟是徐栈的族亲。
“两位道长切莫再置气,莫承尧有事相求。”
“差点忘了正事,你把我们俩老不死的召来这里作甚?”福态老道问道。
“务虚道长你且看这是何人?”师父指着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小毛驴说道。
“仙人入坠,化身灵兽,守护神明,只是怎么死了?”天云道长叹道:“这仙人……不该如此机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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