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这里徘徊!”姐姐泪眼朦胧。这是我们再次见面之后,姐姐的第一句话。
那年我11岁,依照爷爷的希望,坚强的成长着。然后,我们的情形换了过来,在姐姐的父亲再婚之后不久,姐姐的母亲也再婚了,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和新的维系家庭纽带的孩子。姐姐成了多余的孩子。然后,情形就变成了11岁的我,安慰17岁的姐姐。然后,我就知道了,一颗葡萄,想要成长、成熟,最后屹立在初冬的枝头,等待那场改变自己命运的风雪,是多么不容易。
冰酒物语(二)
不久之后,我们搬家了,爷爷的生意越做越大,住的房子也换得更大,我再一次跟姐姐失去了联系。然后,我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年纪太小,只能被动的承受一切,无法主动的去改变命运。我迫切需要长大。
17岁那年,我终于知道了隔壁的邱叔叔搬去了哪里,我知道,姐姐一定会躲在邱叔叔家的附近哭泣。再过不久,爷爷就要把我送去英国读书,我已经没什么时间,虽然不能改变这一切,但至少,17岁的我,可以做些什么。
然后,在我去英国的前一天,我见到了姐姐,当我们第二次重逢时,我又在姐姐的脸上,看到了我认识姐姐那天的笑脸。
“小轩,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姐姐笑着问我。
“我一直在找你!”我说。然后,我很开心的告诉姐姐,“我终于比你高了!”
23岁的姐姐,美丽的让我无法直视,如果这辈子还有一个女孩的美可以让我目眩神迷的话,只有那天的姐姐。她那幸福的微笑,现在想起来,还会时时心痛,那是她短暂的一生中,少有的开心的日子。后来,我们才知道,让她开心的理由,其实,只是谎言。
那时的姐姐,因为得到了短暂的父爱而开心着。而我,因为再度见到姐姐而开心着。我给了姐姐联系方式,告诉姐姐,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一定要等我。有些话,我没说完,我想告诉她,要等我长大。23岁的姐姐,像鲜花一样盛开着,美丽着,我怕我来不及长大,姐姐就被别人摘走了。
象征着姐姐的那颗葡萄,在我18岁那年,在成熟的季节,被摘走了,她没有信守我们的诺言,我们曾经约好了一块迎接初冬的风雪,然而,她只陪我到了深秋,就打电话告诉我,她要结婚了。那时,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什么都说不了,18岁的我连个承诺都没办法说,于是,我违心的说,“祝你幸福!”然后,挂断了电话。那天,我成熟了。
22岁那年,休假回国,再次见到了姐姐。我以为姐姐的憔悴是因为岁月的侵蚀,但是,我错了。姐姐为了那个漠视她的父亲,为了根本不存在的父爱,而嫁给了一个整整大了她15岁的男人,嫁给他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个人,可以给姐姐父亲的公司,带来很大的帮助。
看着憔悴的姐姐,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人的残忍,可以到何种程度——把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当成垫脚石而继续向前走。那个经常在自己父亲的房子外面哭泣的姐姐,那个从13岁开始,就一直被亲生父母当成空气的姐姐,在23岁那年终于得到一点父爱,只是因为那个父亲,要用她去换取自己的利益。
姐姐在我面前再一次哭泣时,我告诉她,我已经长大了,马上大学毕业了,我要姐姐马上跟那个男人离婚,然后,我会保护她,不会让别人再伤害她。在我23岁那个生日的晚上,姐姐躺在我的怀中,对我说,“姐姐太累了,小轩,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要记住你对姐姐说的话,要保护好你爱的人,不要让她受伤害……”
23岁那年,我第一次违背了爷爷的意愿,我告诉他,我爱上了一个大我六岁的已婚女人,我要给她幸福。可是,几天之后,姐姐就因为抑郁症被送进医院,当我终于从家里逃出来,跑到姐姐住的医院时,我看到姐姐站在医院的高高的天台上,跳了下来,死在我的面前……
那时,我真的是太年轻了,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跳了下来,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一如当初知道她要嫁人一样。于是,我终于明白,如果想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与年纪无关,重要的是,你要为她撑起一片天。
姐姐是那年秋天的最后一片落叶,在雪花飘落之前坠落。在姐姐死的那天,象征着我的那颗葡萄终于在葡萄藤上迎接来了第一场暴风雪,从那之后,这颗葡萄就在天寒地冻中睡着了,直到五年之后,遇到那个叫燕子翩的女孩,那么可爱而活力四射的女孩,让这颗葡萄从冬眠中醒来。
林梓轩的姐姐,就是邱萌,邱雨的异母姐姐,一个被亲生父母当成空气的女孩。这是关于一个想成为冰酒的美丽女孩,早早陨落的物语故事。
“之后,按照爷爷的意愿,我回到英国继续念书,24岁那年,我无意中见到了邱萌的父亲,送一个女孩来英国念书。再次见到他,我才知道,那个可以把邱萌的终生幸福当做垫脚石的父亲,原来也可以对另一个他疼爱的女儿展露他毫无保留的父爱。这不公平,我的姐姐,一个想成为最醇美的冰酒的美丽女孩,为了他而死去,他从未给过她一丁点的父爱。他把他的爱,全部留给了另一个女孩。我要为那个被他漠视着死去的女儿讨回公道,我要强大起来,向他报仇。可惜,他太幸运了,在我终于把泰德壮大到可以报仇的时候,他死掉了……”
“邱萌父亲的公司,就是你经常会提及的憩水佳蓝?”听了林梓轩的冰酒的故事,燕子翩哽咽着问。
林梓轩沉默了很久,点点头。
“姐姐的爸爸,已经死掉了,你要向谁报仇呢?”燕子翩小心翼翼。
“他最疼爱的女儿,邱雨!”林梓轩在说这句话时,一点都没有犹豫。
“听你说的故事,你的姐姐,要比她的妹妹大十多岁呢!”燕子翩轻声说,“那个父亲对你的姐姐不好,那个在你姐姐过世时还没成年的妹妹应该负责任吗?”
林梓轩愣了,他转过头,看着燕子翩。燕子翩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一边擦着眼角边的泪迹,一边轻声说,“你这样报复姐姐的那个无辜的妹妹……”她犹豫着,看着邱萌的墓碑,“在天上看着你的姐姐,会开心吗?”燕子翩低下头,“那么善良的姐姐,真的忍心看着她的小轩,一直纠结在过去里,不能自拔吗?”说完,燕子翩站了起来,笑了,“我们走吧!”
孤独的人们
“什么?”张庭跳了起来,“你丫直到分手,也没告诉处女小姐真相?”张庭直勾勾的看着Croc,就像看着UFO里的外星人。
“到底是27岁才初恋的人,他的爱情观还真惊人!”坐在Croc办公室沙发上的邱雨说。
“燕子翩最珍惜的回忆,就是老子帮她抢回包,又帮她抢劫手术费的过去,你让我怎么跟她说?” Croc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叹了口气,“我跟她分手分的太洒脱,到最后,也没告诉她真象!”
“知道你输在哪了吗?”邱雨看着Croc,“一个是大集团的总裁,身家巨富的公子,另一个是没有固定职业的流氓;让哪个女孩选,都是选前者,不会选你!”邱雨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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