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肖天白走后,我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回了宿舍。
直到晚上,张晓燕才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吃一桶泡面,看到她进来,立刻从泡面上抬起头来看着她,“你,你回来了?”
就算我明白肖天白说的是对的,但我总感觉有些亏欠张晓燕——我们一起去的办公室,我安然无事,她却遭受了王老师的胁迫,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我总觉得对不住她似的。
“恩,回来了。”张晓燕没有什么表情,回答我也淡淡的。
“那个,你跟王老师怎么说的?”我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愧疚之情,但又觉得我刻意去说好像显得我真的亏欠了她似的。
张晓燕换上了拖鞋,这才正眼看向了我,“秦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说了,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其实能不能帮我要看那个肖先生,凭你的能力是没有办法救我的。”
我沉默。
张晓燕居然把什么都看的这么透彻清楚。
“其实你当时要是真的帮了我的忙,我或许现在会埋怨你。”张晓燕坐到了她自己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这才接着说道:“我什么都没有了,要是就这么算了,我会恨死自己的,也会恨你的。所以,这样挺好的,你不亏欠我,我也不亏欠你了。”
她说的倒是清楚明白。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放淡了声音,“那就好。”
我觉得没有帮上张晓燕而内疚,那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但却不喜欢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审判我。
意识到我的淡漠,张晓燕又开口了,“王老师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也答应了帮他录制一份文件。”
张晓燕现在这是没话找话说了,我也不好冷着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接嘴,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那……那恭喜你了。”
说完我又觉得这句话像是讥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我和张晓燕之间,终于有了难以逾越的隔阂。
张晓燕又沉默了片刻,终于又开口了,“你跟那个肖先生的关系怎么样?他来找过你,而且这次还帮了你,关系应该不错吧?”
我皱了皱眉头,忽然想到了在办公室张晓燕往肖天白怀里歪的情景。
“我跟他还不太熟悉,怎么了?”我隐隐猜到了张晓燕想要做什么,只是不敢相信她居然这么有勇气。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他过来找你,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张晓燕垂下眼眸,像是不好意思看我,“我想找个依靠。”
张晓燕想要找个依靠,而且瞄准的目标是肖天白?
我真的是吃了一惊,肖天白的身份神秘,而且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危险,我每次跟他说句话都觉得紧张万分,张晓燕居然想要找他当依靠。
这也就证明了肖天白说的话,在办公室,张晓燕是故意摔倒在肖天白面前的!
“那韩昊然呢?”她之前故意摔倒在韩昊然怀里,是因为喜欢韩昊然,而现在,她单纯的就是想找个依靠。“我一直以为,你是真的喜欢韩昊然,但没想到你对肖天白用同样的办法。我本来还以为你是无意的,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
我忽然觉得,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在一个屋子里住了将近两年的张晓燕!
提到韩昊然后,张晓燕的脸忽然就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自若,眼里慢慢溢出痛苦来,声音也悲怆了很多,“静静,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
“没有。”我没有犹豫,立刻就否定了,“我只是忽然觉得,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晓燕。”
那个时候,张晓燕还需要我的保护,而现在,她一副冷然果断的模样,哪里还需要别人保护。
张晓燕眼里闪出了晶莹,又带了某恼恨,“你说你跟我一样,可你跟我不一样,你看看你身边,不是王扬就是韩昊然,现在又多了个肖先生,而我呢,我只能靠自己,只能靠我自己!”
她说靠自己的时候,表情异常激动,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腿,想用这种办法来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肖先生只说了一句话,王老师就放过你了,要是他能帮我,我的日子就没有这么难过了。”张晓燕满脸哀求看着我,没有放弃让我帮忙的意思,“静静,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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