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翻出一套大红圆形寿纹夹袄,一边笑着说道,看了一眼暖炕上手舞足蹈的久哥儿,眼睛晓得都看不见了。
乌苏雅闻言却忙朝后面来看了一眼,见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一沉望着裴嬷嬷道:“嬷嬷这么又说溜嘴了,若是让人听去,岂不是要坏事!”
裴嬷嬷这才反应过来,用力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懊恼的道:“瞧我这记性,怎么就说就忘了,姑娘放心,往后不会了!”
“嬷嬷记得便好,何必打自己!”乌苏雅见裴嬷嬷打的重,又舍不得的说道,毕竟想从她穿到这里来,只有裴嬷嬷是每天都陪着她的,而且各个方面都小心的呵护着她,在乌苏雅的眼里,裴嬷嬷的重要性甚至大过程夫人。
“不打不长记性。”裴嬷嬷却不在意的说道,转头望着久哥儿眼里又溢满了笑,道:“久哥儿长的真是漂亮,把爹娘的优点都占了,将来定是个美男子呢!”
“哪里来的美男子啊!”裴嬷嬷话音刚落,薄非阳便走了进来,轻笑着说道,身后还跟着许文强。
“侯爷来了,文强兄弟也来了。”乌苏雅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虎头小帽迎了上去道:“可用了午膳了?”
“还没有用,原本是想在后院用的,文强听说久哥儿在你这里便说有东西要送他。”薄非阳虽然是在跟乌苏雅说话,眼睛却盯着暖炕上的久哥儿,眼里有着为人父的自豪。
“这怎么好意思,文强兄弟才来便要你的东西!”乌苏雅笑着说道,忙让外面的丫鬟赶紧上茶又道:“既然没用,便在这里用些吧,我原也以为你们会在后院用膳的,便没有等你们。”
“嫂子不必与我见外,以前在外打战的时候,莫说错过了吃饭的时间了,好几天吃不上饭的事情也是有过的,所以对许某来说,晚点怕什么,只要有吃便好了。”许文强笑着说道,凑近暖炕看了看床上的久哥儿,道:“哎,这京城里的孩子就是长的漂亮,白白嫩嫩的,嫂子你若是有机会看看我家那两个小子,个顶个的黑粗,就跟他老子我似地,倒是我那丫头长的秀气,像笑笑,嘿嘿。”
到底是为人父母的人,一见着孩子便是满嘴的孩子经,许文强逗着暖炕上的孩子,晓得见牙不见眼。
有人夸自己的孩子,乌苏雅自然高兴的很,正准备让人去给他们准备午膳,裴嬷嬷却高兴的走了过来说她去,一转身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别光看,赶紧把礼物拿出来!”薄非阳捧着茶碗站在暖看遍看着久哥儿,见他望着自己;裂开无齿的小嘴无声的笑了起来,心都要化了一般,推了推旁边的许文强说道。
“光顾着看,差点忘了。”许文强笑着说道,忙伸手在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鸽子蛋大的物件来,高兴的往久哥儿的小手里一塞,道:“这个是上回打氆氇族的时候,从他们头人那里得来的,听说是个宝贝,我也不识货,转手给了笑笑,笑笑比我更不是货,只认得什么金啊玉啊的,俗气!所以我又拿了回来,今儿个见了小侄儿,权当是做叔叔的一点心意吧!”
“氆氇族?”乌苏雅前世这世都没有听过了这个名字的民族,好奇的望着薄非阳。
“是南边的一个小部落,被打败以后便归顺了我朝,这两年听说日渐壮大,吞并了旁边不少的村寨,还建立了自己的京都,往后若是有机会带你过去瞧瞧。”薄非阳笑着说道,表情轻松,却没说皇帝现在对这个野蛮的氆氇族极不放心,甚至已经动了要派人去“出使”的念头。
乌苏雅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这才伸手去拿久哥儿掉落在暖炕上的鸽子蛋,手刚触到上面,便觉得一片沁凉,握在掌心却又温热了起来,如上好的玉石一般触手升温,低头一看,鸽子蛋通体纯白,竟然在手上渐渐的变的透明起来。
“这东西竟然遇热便变成透明的了!”乌苏雅惊讶的说道,转头望着薄非阳。
薄非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物件,惊讶的挑了下眉,原还觉得许文强只送了自己儿子一个小石头,心里有些不乐意,这会儿却什么也不说了,点头道:“倒真是一个稀罕的东西,只是不晓得有什么作用。”
“我一直呆在身上也没觉着有什么作用。”许文强挠了挠头说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胡子,嘴一歪,“倒是觉得带着它后胡子长的快了不少。”
乌苏雅闻言眼角抽了一下,她儿子还没有百日呢,可别这么早便长胡子啊,原先再塞到久哥儿手里的鸽子蛋,转手又拿了回来,嘿嘿的笑着道:“这么稀罕的物件,可不能让孩子弄丢了,我还是收起来好了。”说着便要往袖袋里塞,想想又不对,索性先让薄非阳保管着了。
送了礼物,又混了顿饭,许文强便酒足饭饱的回了后院,薄非阳喝了些酒,加上昨晚实在是勤奋过度了,有些犯困,便想小憩一下,自个儿溜到了久哥儿的屋子里。
秀兰刚给哥儿喂过奶,见他精神好,便让他自个人在暖炕上玩着,自己守在一旁做些针线活,见薄非阳进来忙下了炕。
“你出去吧。”薄非阳像是没有看见秀兰一眼,挥了挥手便直直的往暖炕上走,一脚一下蹬掉脚上的鞋子,身子一倒便睡在了久哥儿的身边。
秀兰见状也不敢说话,忙又行了一礼,快步走了出去。子露后打。
久哥儿正在暖炕上隔着窗棂看外面的天,感觉身边有个庞然大物躺了下来,占了自己大半个床,不满的转头看了过去,见那人也望着自己,觉得有些眼熟,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微皱的小眉头终于慢慢的松了开来,纷嫩的小嘴动了动像是说了一句什么,头一偏又望向窗外。
“小子,你还不搭理我了!”薄非阳挑眉说道,手一伸,把久哥儿抱了起来,让他爬在自己的身上,大眼对小眼的和他对视了起来。
不晓得是不是打扰到久哥儿望天冥想的雅兴,一杯薄非阳抱起来,他便撅起了小嘴,等着他的眼睛闪闪亮亮的,竟然也不移开视线,两人就这么互望着,就在薄非阳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聊,和一个奶娃子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只见久哥儿小嘴一动,“哇”的一声吐出一口奶来,正好落在薄非阳的胸口上,白白的一片,发出怪怪的气味。
“你······”薄非阳见状一惊,又不敢有大动作,额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用腰力稳稳的把久哥儿抱起来,像是怕他再吐奶一样,伸直手臂远远的抱着,急忙出声道:“来人!”
乌苏雅找了薄非阳一圈没有找着,方才见了秀兰才晓得他来了久哥儿这,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了他唤人的声音,忙伸手拦了欲要进去的小丫鬟,自己掀帘子走了进去,一见着久哥儿被他撑着身子远远的抱着,两条小腿不停的蹬着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赶紧走过去接住久哥儿,笑道:“侯爷这是唱的哪出啊!”
“我不过是想过来睡会,没想到被这小子吐了一身!”薄非阳瞪了九哥儿一眼,见他吧唧吧唧小嘴,像是意犹未尽,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哟,还真的吐了你一口,想必是才吃完奶的,侯爷赶紧去换身衣裳吧。”乌苏雅这才注意到薄非阳胸口的奶渍,忙开口说道,转头便要喊丫鬟去帮他拿衣裳过来。
薄非阳摇了摇手自个儿下了床,道:“不用了,兴许是我口中的酒气熏着他了,所以才吐的,我还是在外面去睡吧!”
乌苏雅想想也好,便由着他自己去了,转头过来逗久哥儿,感觉他小小的身子软软的贴在自己身上,小脸还不时蹭蹭自己,顿时心里软软暖暖的,忍不住贴上去“吧唧”亲了一口,久哥儿感觉有东西碰自己唇边,还以为是要喂自己喝奶,一张嘴便寻了过去,也给了乌苏雅一个大大的湿吻,喜的她偏头笑了起来,却看见早该里去的还站在屋子里,忙开口问道:“侯爷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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