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眉心的拐杖冰冷,雪中泛着冷光,随时都能劈开她的脑袋,储司寒把持朝政,绝不是那等好哄骗的郎君,怎么可能相信她这种小伎俩。
但要是说真话……说她是害怕?
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啊!
张宝见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犹豫不定,慌的要晕死过去,又给了个更明显的眼神示意,这美人在他的目光下,忐忑难安的硬着头皮拖长了声。
“是,是--害怕。”
储司寒收了拐杖,美人彻底跌坐在雪地里,身体绵软,一点力气也没,自己这是逃过一截了?
吓死了!
所以,王爷是喜欢别人怕他?美人们愈发害怕,抖的比风中的落叶还厉害。
储司寒勾唇,有点满意,张宝见他心情不错,乘机道:“王爷,今日有一批新的美人进府邸,花也浇好了,不若将这些收了?”
储司寒微微眯眼,看倒挂的尸身,这会子已经染了半白,“不好看?”
张宝:“……”正常人,应该没人会觉得好看。
“都是太后亲自命人搜罗的,说是顶好的颜色,想让您早日开枝散叶,姑娘们胆子小,头一天入府,吓坏了就不好了。”
储司寒勾唇,太后,她会想自己留子嗣?盼他断子绝孙还差不多。
“胆子小,关本王何事?”
张宝:“……”感情不是您的侍妾?
只是,储司寒也不近女色,这些美人无一不是养在后院无事,好像还真算不得正经侍妾。
近来应该不会再有流水一样的点心汤水朝书房送,能清净一阵,储司寒心情不错,拄着拐杖抬脚离开,一众美人有一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
她们这是什么命,摊上这样一个主君!
张宝又严厉嘱咐一番,告诫这些美人不许将今日的事说出去,美人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回到房中,自然纷纷点头。
张宝吩咐人将这些美人送回房中,露出难色,主子这个样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后,太难了!
忧心忡忡同陶姑姑嘀咕:“主子如今这名声本来就差,你不在外行走不知,外面人都说咱家王爷……”他左右看了一眼,“说咱王爷不行,这才不近女色,今日的事传出去,怕是世家的好姑娘更没想嫁的,太妃娘娘前儿个特意点了老奴,早日让王爷有嗣是正经事。”
陶姑姑知道张宝身上的压力,宽慰道:“不是晚上就有新美人进来,或者里头能有王爷中意的。”
来来往往的,这后院进了多少美人,都快塞了不下了,也没见王爷碰过谁一个手指头。
真的能有他家王爷中意的吗?
张宝觉得希望渺茫,陶姑姑道:“万一呢?”
“无论怎么说,人还是要心怀希望,心怀希望日子才有盼头,没准就有了。”
张宝有点悲观,死马当活马医吧,“若是有好的,直接安排侍寝试试吧。”
陶姑姑一口应下。
酉时四刻,一溜粉娇停在后院侧门,陶姑姑领了得用的往侧门上接人,这次新入俯的美人一共有十名,出生各不相同,陆续下了轿子,一水的粉裙,新嫩的像梅花枝子新长出的萼点。
“明琴,明画?”陶姑姑对着身契点二人名字,“你们是双生姊妹?”
两张一模一样的美丽面孔相视一笑,柔柔一俯身,齐声:“姑姑好。”
二人是教坊司头牌,身子柔弱无骨,嗓音清甜,陶姑姑摊手,让两人跨过门槛进去。
一姑娘大步越过第三名姑娘,站到丹墀上,“本姑娘闺名贺姝,我父亲乃是五品右春坊庶子,可不是什么教坊司这类的腌臜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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