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泓渟勉强地笑了笑:还好。他手臂微微发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这一切显然是称不上还好。但他分明肉眼可见的痛苦之下,却还急急地打量李信昀,问道:阿昀没事吧?
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谌泓渟几乎是倾尽全力在保护着自己,李信昀既焦急又愧疚地说:是不是很痛?我们赶紧去看医生吧,傅闻,你的马场应该有配医生吧?
傅闻也有些焦急:我这里其实还没有正式对外营业,因此医生还没有到岗,我先打电话联系医院吧。
这时候姜杏雨也追了过来,原本谌泓渟和李信昀骑着马走远了之后,傅闻也正怂恿她试一试,说自己会在旁边守着,正当她决定学一下的时候,傅闻发现马场里飞进来一只无人机,飞得摇摇晃晃地,于是急忙和姜杏雨先说了抱歉,准备骑马追上去提醒谌泓渟一下。结果他刚追上,谌泓渟和李信昀的马便受了惊。她看见谌泓渟的样子,便上前来看:谌先生,我帮你看看好么?
李信昀急忙说道:对对,让杏子姜杏雨小姐帮你看看吧,她应该有经验。他一时情急,说出口了才察觉自己此刻对姜杏雨的称呼亲昵程度已经超过了一个花店老板和顾客的关系,好在此刻大家都关注着谌泓渟的伤,因此没人注意,连姜杏雨都浑然未觉。李信昀急忙改口:姜小姐是警察,对这种应该有经验。
姜杏雨因为在警校学过体术,学习的时候也时常受伤,所以对跌打损伤的确有一点经验。
谌泓渟已经痛得嘴唇都发白了,他十分勉强地笑了笑:那劳烦姜小姐了。
姜杏雨便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谌泓渟的右手手臂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着眉说:应当是骨折了,不过具体骨折到什么程度,得去医院拍片子看看才能知道。
傅闻便忙说:那行,我马上开车送你下山去医院。
谌泓渟看了看马消失的方向说:不过你的马
别管了,傅闻说,我让马术师去找。
经过这一番变故,这场出行便草草收尾了,傅闻急忙开来了车,预备载着几人一起下山去医院。临行之前,他们还拿马场备着的药箱简单处理了一下李信昀和谌泓渟皮外伤。傅闻派马场的马术师去寻回受惊的马,又让工作人员去附近找找是谁放的无人机,安排好一切才紧忙载着谌泓渟离开。
傅闻路上不无愧疚地和他们道歉:真是对不起,原本是来放松的,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谌泓渟说:意外而已,谁也不想的。
途中他们收到了消息,说马已经找了回来,工作人员也很快就查到了那架无人机是怎么飞进马场的有几个无人机爱好者趁着假日,来南山试飞新入手的无人机,结果无人机是试飞过程之中遥控器失灵,于是就飞进来傅闻的马场,导致惊到了谌泓渟和李信昀骑的马。
那几个爱好者诚惶诚恐地道歉,但是毕竟是一场意外,他们态度又诚恳,再加上还赶着送谌泓渟去医院,傅闻也没用太为难他们。他们留下联系方式,表示愿意承担一切的治疗费用,因此傅闻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叫他们下次离马场远点试飞。几个爱好者说稍后处理好马场这边的事情,会立即赶到医院来当面道歉。
这一遭意外变故让李信昀一时心中惶然,去往医院的路上,他和谌泓渟坐在后座,不敢太靠近谌泓渟,又很是担忧地不断看谌泓渟。谌泓渟显然察觉到他的不安,想要伸手握住李信昀的手安慰他,但是他的手稍微一动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极力在忍着,但是因为李信昀正关注着他,因此立时察觉到了,李信昀急忙焦急地伸手制止他:小心,你不要动。他小心翼翼伸手想要触碰一下谌泓渟受伤的手,但看到谌泓渟渐渐肿起来的手臂,又像是害怕一般缩了回去,小声问:很痛吗?
阿昀,没事的,别太担心。谌泓渟往李信昀的方向靠了靠,伸出左手温柔地抚摸李信昀的侧脸,像是安抚,他的左手因为擦伤做了简单的处理,缠了一圈纱布,纱布稍显粗糙的质感在脸部的皮肤上摩擦着,有一种难以忽略的存在感,望着李信昀的眼眸充满了温情。然后他稍稍仰首,双唇在李信昀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然后用极其轻柔的声音安抚李信昀,没事的,嗯?真的。
或许是害怕碰到谌泓渟的伤,又或许是这吻太轻太柔,李信昀没有避开这个吻。而谌泓渟的吻与声音仿佛真的具有某种魔力,李信昀也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造成的一片惶然之中平静下来。
坐在副驾驶座的姜杏雨从后视镜之中看到了谌泓渟给李信昀额头上留下的温柔的一吻,便总算是明白了他们两个人之间那种古怪的暧昧是什么了。
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姜杏雨对同性恋并没有什么偏见,只是平日她并不太关注这些事情,而且因为这位容先生与和她记忆之中的李信昀非常相似,她便也总是将他当做自己那位好友一样的存在来看待,完全没有想过谌泓渟与他会是这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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