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同前往。
A
先是客气地招呼三人进屋,接着走进厨房,端出茶水;第二次走进厨房,出来时手里便有了一把枪。
C
面部首先被击中,应声倒地。
餐厅老板在莫名其妙中也被打中;但他随身竟也有枪,立即掏枪还击,打伤了A。此时。惊慌失措的B欲夺门而逃,已经受伤的A不肯放过她,向自己的妻子开了枪,然后开枪自杀。
B
挨的这一枪没有致命,
C
虽破了相,但也活
了下来。原本毫无牵连的餐厅老板却与
A
一同命赴黄泉。听着像电影吧?却
是真人真事。联想到两年前依阿华大学的一名中国同学,因为教授把奖学金颁给另外一名中国留学生而他气愤难当,竟拧枪闯入教授办公室,枪杀数人,人们不禁会问:如果当初他们留在中国会出现这样的惨剧吗?这仅仅是夫妻离异和一笔没有得到的奖学金所引发的吗?社会原本就有许多不公正,人生原本就有许多磨难,他们在心理上有应变的能力吗?如果没有国内优越感的丧失所带来的不平衡,没有长期生存危机所带来的郁闷,没有因歧视和文化隔阂所带来的孤独愤懑,他们会选择这样激烈的方式来释放压抑已久的情感吗?如果不是在充满暴力的美国,这些曾是温文尔雅的中国知识分子会举起枪吗?他们能随意买到枪吗?但你又能把这些悲剧统统归于美国吗?它可没有哭着喊着求他们来这里呀!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被抛人这个既是天堂又是地狱的美国,有些人毁灭了,有些人无所谓了,也有些人不仅存活下来了,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更有信念了。人的命运如此不同。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你相信吗?
L
四年前只身来到美国。在国内他是高收入的导游,如今他已成为纽约不少一流摄影师的指定洗印师。我称赞他洗印工艺的细腻和艺术品味的纯正,他一笑说:“还不是走投无路嘛。别人洗出的照片上允许有一两点灰尘,谁会注意呢?但我要有生意做,就必须做到哪怕在放大镜下也一尘不染。有时候,艺术也是‘生存’逼出来的。”
我知道他在国内各方面关系很熟,随便做点生意,挣下个舒服的日子并不难,便问他为什么不回国发展?他沉思片刻说:“我十七岁去了北大荒,一呆就是六年。后来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当了导游。一天我在五星级饭店的大厅里听音乐,周围的一切,豪华高雅。我突然想哭。不是为了过去吃过的苦,而是想,在那些艰苦的日子里,我学到了很多,而在我最舒服悠闲的日子里,我是最没出息的。我已经荒废了太多的时间。在美国我又尝了一次洋插队的苦。我最终是要回国的。但现在刚刚有一点起色,如果因为怕苦而在纽约半途而废,将来我在国内也同样做不成什么事情。”
我觉得他是个明白人。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活得清醒而独立。在美国,许多人固有的生活模式和思维模式统统被打碎。有些人望着一堆瓦砾不知如何收拾,而那些审视过去,审视未来,重新补充、组合自我的人,往往是那些极有自爱精神的人。生存和发展的机会只属于他们。
当我听说95%以上的留美中国学生都取得了硕士以上的学位,其中四分之一在工作的第二年就拿到了五万美元以上的年薪(美国中产阶级收入水平);当我看到又一个中国留学生在哥伦比亚大学被授权组建百万美元的实验项目,又一批不甘寂寞的中国留学生打入了华尔街,我真的感到由衷的振奋。一个群体的素质,一个优秀民族的优秀的知识青年。成功的标准并不仅仅来自美国社会的承认。他们大多数人的成功是在经历了生活、心理环境的大震荡后,又找到了新的平衡,也超越了自己。无论留在美国还是回到祖国,他们都不会替中国人丢脸。
今天在地铁站等车时,忽然听见委婉的二胡琴声,是“二泉映月”。一听就知道是专业水平。我走过去,向拉二胡的年轻人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他也会意地点了点头。周围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侧转身,朝向琴声。他们大概不认识这种陌生的乐器,却又分明被这种奇异动人的旋律所触动。年轻人很平静,毫无卖艺的窘迫,不卑不亢,缓缓拉来,如行云流水,如置无人之地。在这份真实坦然中,你品得出美国式的处世态度:从不顾影自怜,无需矫揉造作;而曲子中的中国味儿似乎因此更地道了。
我的眼圈有点湿了。
放松自己
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生院的第一个学期。
自从学期开始时为追求刺激,一下子选了十八个学分的课程(一般学生只选十二个学分):这半年就没有了所谓的周末。进入十二月,期末考试一拥而上,真有十面埋伏的架式:三篇各二十页的论文,一部电视纪录片。两周之内必须交齐,外加三个小时的当堂考试,真让我悟出了“绞尽脑汁”的形象性和准确性。每天不足四个小时的睡眠,使白天和黑夜的区别不再有意义。连滚带爬地熬过这“黑色双周”,神经已磨成细细的一根,绷得透明。
实在不忍心再撩动它,便把所有的书都塞进柜子,视野之中绝不允许任何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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