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这简短的四个字,从一名身穿法院制服的中年男子口中平静地吐出,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响了走廊里每一个人心中的警钟。这不仅仅是对杨大奎命运的宣判,也是对那些在漫长岁月中等待与挣扎的人们的一个交代。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两名武警迅速而有力地将杨大奎从地面上拉起,他的身躯在那一刻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他们调转方向,带着杨大奎一步步向走廊外走去,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可逆转的决绝。
其余的几个武警,以及来自法院、检察院、公安的工作人员,紧随其后,他们的步伐虽然各异,但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肃穆。这场面,就像是一场庄严的仪式,宣告着正义与法律的最终胜利。
何卓奎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一切。他缓缓伸出手,从李正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那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也是一种力量的传递。然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这一刻,呼出时说道:“我得跟着去刑场。你和小冰,先回去吧,都结束了。”
李正没有回头,但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是对何卓奎话语的回应,也是对自己内心情感的释放。他知道,何卓奎的话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将暂时告一段落,而他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去面对那个即将来临的、没有杨大奎的世界。
李冰则一直站在李正的身旁,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杨大奎的复杂情感,也有对李正的深深关切。她轻轻握住了李正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与鼓励。风雨过后,他们姐弟俩仿佛更加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
随着人群的逐渐离去,走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这份宁静中,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与希望。它告诉人们,无论过去经历了多少痛苦与挣扎,只要正义与法律的光芒不灭,那么未来就总有希望与光明等待着他们。
叶良、诺瓦、徐广斌、姜成、孟长江一干人在看守所门外等着李正、李冰姐弟,见姐弟俩走出看守所大门,叶良等人便迎了上去,空留孟长江独自站在原地。
送姐弟俩出来的那名看守所民警,一眼看到孟长江便立正敬礼,洪亮的叫了一声“孟局”。
孟长江连忙摆手笑着道:“放下放下,快放下,现在可不是孟局了,退休小老头一个咯。”
正说着,看守所的大门缓缓打开,押解杨大奎的囚车从看守所内缓缓驶出,后面紧跟着法院、检察院、公安、看守所的几辆车。
孟长江目光随着囚车的缓缓驶过而移动,那一刻,他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轻叹的那一口气,似乎是在为过去的一段时光画上句号,也是对自己职业生涯中那些艰难抉择与无奈瞬间的感慨。
然而,紧接着的那一丝久违的笑容,却如同春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这笑容背后,或许隐藏着孟长江对正义的坚持与信仰的胜利。这份成就感与满足感,让他即便在退休之后,仍能感受到自己工作的价值与意义。
当囚车缓缓驶过,孟长江的轻叹与笑容交织在一起,这不仅是他个人情感的流露,更是对法律、正义与未来的一种深刻诠释。
在这略显沉重的氛围中,姜成的表现如同一抹突如其来的阳光,打破了周遭的凝重与压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冰,嘴角挂着那抹不变的“嘿嘿”傻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李冰两人。这份纯真而直接的情感流露,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李冰看着姜成这副模样,心中既感温暖又有些无奈。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姜成这份纯真情感的感激,也有对自己无法立即回应这份情感的歉疚。她明白,姜成的笑容背后,藏着的是他对自己的深深喜欢和默默守护,这份感情纯真而热烈,让人难以忽视。
此刻,李冰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坦然而热烈的接受了姜成的这份感情。虽然她脸上的苦笑还没有散去,整个人便已扑到了姜成怀中。与其说是扑到姜成怀中,不如说她是窜到姜成怀中的。是的,她在“啊”的大叫了一声之后,整个人朝着姜成窜了起来,窜到姜成怀中,她双手环住姜成的脖子,双腿夹住姜成的腰,紧紧地缠在了姜成身上。
而姜成则更疯的傻傻笑着,将李冰紧紧的抱在怀中。
其实早在三四个月前,姜成的玉山泉会所便完全关闭了,之后姜成便成了家庭煮夫。他每天混在李正家,抢了家里两个保姆很多的活,因此李正还抱怨过姜成做饭水平不好,应该抢保姆收拾屋子的活,而不该抢买菜做饭的活。
对此,姜成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只要李冰没有说他做的饭不好吃,他是坚决不会停下的。
在这十九个月的时间里还发生了很多事情。吕宁的小有天包子连锁店,几乎开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吕宁也是忙的不亦乐乎,自然也是赚了不少钱。随着吕宁的事业发展,他与林爱莉的接触越来越多,彼此的了解也更深,竟也萌生了一份爱情。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李正指着吕宁的鼻子对他说:“吕老二,你给我听好,别把林爱莉喂成肥婆,她要是成了一个肥婆,那可太影响公司形象了。”
在李正对吕宁说这番话的时候,吕志就拉着陈菲的手在一旁嬉笑的应和道:“李总,那我家菲菲胖一点无所谓吧?你看看,你看看,她现在瘦的都分不出反正面了。”
更值得让人高兴的是,前几天,在英国,鲍里斯·塔迪奇(boristadic)医生找到了一个可以移植给吕长有的肾脏,只等吕长有到伦敦便可以安排移植手术。
就是因为杨大奎提出死刑执行前要见一下李冰、李正姐弟,不然在挂断鲍里斯医生电话后,李正就已经着手安排吕长有的行程了。
刑场中,一声枪声响起,杨大奎应声倒下。
本溪市殡仪馆骨灰存放处,存放着李国清夫妇骨灰盒的存放架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愁与沉思。
李冰手捧着杨大奎死刑复核书复印件,望着父母的骨灰盒轻声抽噎,她的抽噎声如同细雨般轻柔却连绵不绝。她的每一个抽泣,都是对过往温馨时光的回忆,也是对未来孤独旅程的忧虑。
李正则跪直了身子,伸出手,轻轻摩挲着父母的照片,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他对父母无尽的思念与不舍。而他的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平静得仿佛一潭深邃的湖水,但这平静之下,没人知道他的这份平静下隐藏着何等的波涛汹涌。
远处,一个隐秘的角落,一声细微的快门声响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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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有话说:“真相到此为止,就像放爱一条生路,放那份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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