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儿心慌慌,连忙推辞“妈妈,芸儿绣不好。”
“以前姑娘心不静,绣不好。这半年多,姑娘读书,也不往外跑。这会儿肯定能学好。我去找老爷说,找人再教教,保准这回能学好。”
不待魏芸儿应承,林妈妈就喜滋滋的转身出了门。
只留下,还在余震状态中的魏芸儿。
魏清源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
哪怕大雪隆冬,没几天,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位绣娘——严大嫂。
严大嫂面临人生的一道坎——已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却毫无刺绣基本功。
这可怎么教?
而魏芸儿也面临一道难题——怎么解释不会刺绣,一点都不会。
“严大嫂,请喝茶。”
魏芸儿望着眼前这位端庄的妇人,心里直打鼓。
不知道准备的说辞,能否说服她。
“听闻严大娘的绣功十分了得,绣品精致绝伦,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大嫂的绣功十里八乡,那是人人都夸。祖父请到你这样的高人,也这是有幸。”
魏芸儿恭维话先送上,好话入耳,下面的戏就好唱了。
严大嫂微微一笑,“姑娘真会说话。魏掌柜为人厚道,姑娘也是兰心蕙质,姑娘都学过哪些针法,以前的绣品能否拿出来一见?”
进入正题,魏芸儿调整一下脸部表情,眉眼下垂,一脸惆怅,欲述难言。
为这效果,魏芸儿面对模糊不清的铜镜,练了不下八百回。
“唉”魏芸儿幽幽长叹一口气,“大嫂有所不知,芸儿以前刺绣没好好的学。半年前落水,鬼门关前走一趟。手经常抖,刺绣根本没法做。也不敢告诉祖父,怕他失望。”
严大嫂劝道:“姑娘不必伤心,魏掌柜视姑娘为掌上明珠,绝不会因此责备。”
“祖父自不会责备芸儿。可半年多没拿针,刺绣之法都荒废了,绣功好唯手熟儿。如今芸儿连怎么绣都不记的。怕祖父太失望了。”
这么一说,严大嫂目光中就透了些怜悯之色。
“这是自然,姑娘莫急,慢慢学,刺绣最重要是耐心和细心,只是手抖……”
“不妨事,手近来已经不抖了,这也是芸儿答应祖父学刺绣的缘故。”
“那就好,就从头开始吧。”
严大嫂走后。
桂儿端上茶,一脸疑问:“小姐不是说手腕很稳,写字很好吗?”
魏芸儿头头没抬:“有说过吗?桂儿,屋里凉,再去添点碳。”
刺绣班开学。接下来的日子,魏芸儿过得充实而忙碌。
读书、背书、临帖、誊写,日日与书相伴。
上绷、勾稿、配线、劈丝,刻刻不离针线。
偶尔有空,摸、闻、识记两面针、决明子、百里霜等中草药。
魏芸儿的闺门生活充实无比。
光一个刺绣,就要选布、选线、选针、选花样、绣花绷、剪线、穿线、起针、打结、分绣区。
直搞得腰酸肩疼腿抽筋,眼花手抖颈椎病变。
果然自己太傻太天真。
无怪乎《红楼梦》千金小姐史湘云,都要秉烛做女红。
曹雪芹老爷子,这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啊!
魏芸儿,一个小门小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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