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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夫江临海,这个人,嗜酒成性,每次喝完酒回家,都会发上一段时间的酒疯。
有时他会骂骂咧咧,骂儿子江淮是个吃钱的无底洞,骂老婆每天赚不了多少钱还不如外面站街的赚得多,也骂寄住在他们家的苏栖。他骂苏栖吃他的用他的,骂苏栖赔钱,说着迟早有一天会把她卖了。
有时骂得不高兴了,江临海还会动手打苏栖的小姨。
他说打老婆不犯法,他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那不是一段很好的记忆。
所幸江临海经常出去做工,没有每天在家里。他不在的时候,苏栖和小姨、江淮生活在一块,生活也算平和。
后来,江淮不治离世,没多久,苏栖也被苏盛强接走。临走前,苏盛强给了小姨一笔钱,让她好好生活。
可是那笔钱,很快就被江临海挥霍光。
苏栖还记得当时自己回去看望小姨,并没有如愿看小姨过上富足的生活,而是大冬天地被江临海摁在院子里打得满身伤痕。
苏栖永远忘不了江临海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可那也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了。
那天苏栖报了警。
趁江临海被警察拘留的时候,苏栖带小姨搬走,搬到她家,和苏盛强住在一块。
本来妹妹和姐夫住一块,会惹来很多闲话,可当时这是唯一能保护小姨的方法。
从那之后,小姨没有再出过门,直到江临海聚众赌博打架伤人进监牢的消息传来。
据说被判了二十年。
可是现在,距离那时候也才过了十来年——
苏栖实在不确定,自己在街头看到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江临海。
回忆起过往那些不好的事情,苏栖的手指有些颤抖,她双手紧握在一块,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别想太多。
也许只是恰巧看到一个跟江临海长得相像的人,说不定江临海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开车的傅时津忽然间注意到苏栖的不对劲。
他空出一只手,覆盖在苏栖紧握在一块的手上,关心地问:“怎么了?”
苏栖没事般地笑了一下:“没,就是忽然感觉肚子有点疼。”
“肚子疼?”
傅时津揪起眉头,严肃认真地问:“怎么个疼法?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想起苏栖不喜欢去医院,他又改口:“前面有药店,要不停下去买点药?”
苏栖本想说不用,但小腹很配合地抽搐了一下——
还真得疼上了。
“可能……是大姨妈来了……”
傅时津盘算一下日子,离苏栖上次大姨妈差不多也有一个来月了,但上次没见苏栖有什么反应,这会儿却见她脸色惨白。
他还是把车停在了药店前边。
没有几分钟,傅时津就拎着一袋子的药出来,有各种各样的止痛药,也有一些暖宫贴。
“如果实在不舒服,要不我们回家?”
苏栖翻看着袋子里这一堆的止痛片,摇着头说:“我爸和我小姨都在等我们,还是先过去吧。不过……你怎么买这么多?这些药的功效好像差不多都一样啊。”
“我没买过,没经验。你看哪种合适,就吃哪种。”
傅时津就差把药店搬过来了,心想这么多药,总有一种会适合。
苏栖笑了,一直盯着傅时津看。
傅时津不自然地问:“这么看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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