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陡然陷入寂静。
“怎么可能?!”阮樱瞪大眼睛,第一反应不信。
被质疑了医术的老大夫比阮樱还激动,保养得很漂亮的胡子几乎要吹飞起来。
“不会有错的,不信你自己摸!”
他抓起阮樱的左手,食指中指按在脉搏的位置上,边摸边道:
“你瞧这……脉象流利,好似有一排气泡或是珍珠在你的经脉中游走滚动,圆滑若珠,这正是滑脉之相啊!”
好比锤子狠狠地敲在她的脑壳上。
阮樱瞬间蒙了。
看两人神情有异,老大夫好似明悟了什么,看着阮樱摇了摇头似有几分叹息,先选择了离开,把房间让给了她们两个。
别说阮樱没反应过来,江桃在一边听着也惊了,但老大夫十分笃定,让人不敢怀疑。
阮樱已经傻在了那边,江桃犹豫了一下,不敢用灵气去试探另一个修士的身体,却也学着凡人的方式,试着摸了摸她的左手和脉象,阮樱没有抵抗。
这会儿,她的脑子已经成了浆糊。
之前种种的疑点,重新浮上了心头,并最终指向了同一个答案。
即使江桃从不懂医,这会儿也似懂非懂地好像体会到了刚才大夫说的滑脉。
这是好事,说明阮樱脉象强劲,声音清晰,她很健康,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十分健康。
就是——
“怎么会呢?!”阮樱陷入了梦魇中,整个人一直在那里碎碎念。
“我才二十岁啊,怎么就英年早孕了……”
“二十?”江桃眉眼一抬看向阮樱,凌厉的斜刘海下是温柔的好似看妹妹一样的目光,“真二十?”
“真的呢,我才成年多久……”阮樱震惊之余,还记得回答江桃。
江桃倒不知道她这么小,心里更柔软了几分,明明是性子外向偶尔还显得急躁的人,却有意放缓了声音,温声问她:
“你和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可不是嘛,大反派啊。
但阮樱心虚,不敢点头,她知道这锅有她自己一半、一小半。
毕竟那会儿她意识也不清醒,说不清楚是谁先伸手,反正两个人都很愉快——她觉得。
“就……”阮樱不多的良心让她没好意思全推到游颜竹的身上,“就是意外,额,情不自禁。”
“不是被野男人占了便宜?”江桃有点不信。
她没听说阮樱有对象,相处这些时日,也没见其他男人出现过,噢,之前的剑宗师兄除外。
“这个……”阮樱再度迟疑。
这话问的,好像对、好像不对。
她是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主要是……我是金丹期嘛,当时还是在宗门里……”她很小声地说着,唯恐被人听见。
若不是她和江桃关系好了很多,又是同龄人,两人没有其他共同认识的朋友,也不用带太大负担,阮樱是根本不会说的。
“如果我真的想避开,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吧,当时就有一点……迷糊。”
阮樱越说越觉得自己倒霉,但也赖她自己不小心,大反派是个精神不正常的,而她是个健全修士,就是戒心太低,不知不觉就中药了,说出去都惹人发笑。
当然,真的要公开追究责任,掰扯掰扯谁的问题更大,阮樱还是很乐意把所有的责任都甩到大反派的头上,只要他不和她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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