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点!”就在窗外无数道视线,就要交汇的瞬间,高义拉着笛卡尔躲到了桌底下,至于简未澜,也早已藏好了身形。“这东西光一道眼神就让人不寒而栗了,很难想象,如果被这种数量伫立者同时盯上,究竟会发生什么”饶是高义以闯过不少副本的心态,面对眼前这种情况,都不免心惊肉跳。未知的东西,往往最为可怕,而现在摆在高义眼前的,是一整个未知的世界。与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裁决席表面合作,可带不来丝毫安全感啊。彷佛是察觉到了高义的情绪,简未澜颇有几分得意的样子:“放心,列车上是绝对安全的,只要我们注意点,就能有惊无险的抵达冥府。”高义没有说话。经过先前的初步交流,他也搞懂执行局这方的心路历程,只是奇怪的是,高义总感觉简未澜手上的资料有些过于完整?这倒不是怀疑执行局的能力,而是这份资料的诉说者一九八四年的科考队员石诚,是否真的拥有见证,并且将所见所得清晰无误记录下来的资格?先前好几次未知的状况,哪怕是自己,都险些没来得及做出正确的选择。像这样一个处于绝境,心态几乎失衡的家伙,究竟何德何能可以提出生死线的概念,甚至还知道死界的信息?!高义面色凝重,一种不安的预感缭绕心头,挥之不去。“你”他正想开口,却感觉车厢莫名一震,彷佛是轧到了减速带一样,整辆动车开始缓缓降速。“怎么回事?”高义连忙爬到车窗上向外张望,却看到前方的路途已然发生了变化。曾经被大块生死线穿插的平原不再,取而代之,是一座座独立的山川丘陵,以及桥梁,隧道,岔路等等复杂地形。“桥梁,走中线,小心呜呜呜我终于见到了!”高义惊喜的同时,动车的播报也从喇叭中响起:叮冬各位亲爱的乘客,由“天河市大涌道”,开往“归瞑”的g7145次动车,已经到达“此岸”请各位下车的乘客,保管好个人的随身的物品,依次下车。下一站“故土”请各位上车的乘客,依照蓝色地标,尽快上车!“喂,好像可以下车”简未澜还思索着要不要下车查看一番,却是发现动车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过站象征性的减速后,立刻就如一条怒龙般横穿而过。“为什么不靠站?”简未澜立刻去翻资料,在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后,一股超出预期的烦躁感,顿时在心中升腾。高义不咸不澹的刺了一句:“不要让思维被一份死物带着走,你才是参考它的人。”“别管这个了。”简未澜看到了前方的岔道,沉声道:“第一个岔路口出现了,我们最好尽快作出抉择,否则”车厢内的的显示屏上,此时跳出了三个选项,依次出现了三条新并入的线路走势。一切的线路最终都是百川归海,重要的不是哪条,而是它们会经过的地方。高义搁着一扇车窗,努力辨别着前路的地形,发现左边线路途径一座大山底的隧道,里面是一片黑咕隆冬的景象。右边的隧道是一座桥梁,在桥梁底下,是一条汹涌澎湃的黑色河流,已然经过“生死线”的高义知道,这是死界。而中线,则是一条看上去颇为正常的道路,除了更加密集的联通支线,以及复杂的丘陵地形。“怎么选?”简未澜站在显示屏,还在思考到底选哪条路时,高义却是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按下了中线。“你最好能给出一个让我接受的理由。”看着高义头
也不回离开的身影,简未澜沉声说道。“我得到的线索告诉我,应该走中线。”高义浑不在意的摆手,调笑道:“动车行驶的速度你也知道,抉择的时间只有这几秒,看你一直没有动作,我只好自己代劳喽。”简未澜坐到高义的对面,两人再度回到了原先的样子,目光凝重:“希望你的选择值得信任。”“这不是必然?”高义摆手,一指窗外:“你自己看看,其他线路的情况”随着动车步入中线,另外两条线路的情况也是映入视线。通往隧道的铁轨直接断在入口,整个洞口彷佛经过了山体塌方,被大面积的掩埋,仅存在的一个小口,还被一个未知的生物占据。这个生物不知还有多少长的躯体缩在隧道中,表面仅露出一个充斥悲伤的面孔,彷佛正在暗自垂泪。“这是”简未澜又想去翻找资料,却被高义先一步开口,叫出了名字。“桥梁蠕虫”“什么?”“桥梁蠕虫。”高义面色凝重:“该说幸好我们没有选这条路,否则车毁人亡不论,跟这家伙只怕也要有一场恶战发生。”“特雷弗圈,果然存在。”高义又想到“死界线上的伫立者”,补充道:“而且不光如此,还有本土的生态圈。这两者混杂实在太过危险。”简未澜感觉自己彷佛漏掉了什么重要线索,明明自己才是占据信息优势的一方才对,这个光杆司令又是哪知道这么多东西的?他哪能想到高义还是另一个世界创作者的老乡。“高先生,它好像发现我们了?它在动它追上来了!”笛卡尔忽然指着窗外,整个羊驼脑袋都被惊得向上跳了跳。“桥梁蠕虫通常根据饥饿程度,来决定追击距离,显然,我们遇上的是一只几乎饿疯了的个体,哪怕相隔这么遥远,竟然都追过来了。”高义看着碎石飞溅的隧道,一只苍白巨型蠕虫迈动着自己的四条腿,像是几天没有进食的饿鬼般,不要命的向动车冲来。它表层的脸皮因为飞速奔跑,直接整个掀了起来,露出下方鲜血淋漓的笑容。“虽然它的时速不快,但耐力却非常恐怖,追击路程可以达到一百多公里,我们现在行驶在弯弯绕绕的丘陵,动车无法持续的加速,极有可能被它抄近路追上。”听着高义专业的发言,简未澜是不信也得信了,只得沉声道:“我去通知队员,准备战斗”“无需如此。”高义摆了摆手,看着身边的小笛:“笛卡尔,你的老乡有些过分热情了,打算送我们一百多里,你去好好招待一下。”笛卡尔虽然一直没搞懂高义为什么总是老乡亲戚的叫,但说实话,它早就想打点什么东西,来发泄一下路上的担惊受怕了。现在高先生说了,能打。那不得把老乡打得两眼泪汪汪?!它现在只想对蠕虫说一句。“笑你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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