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一城知府,城主府戒备森严,苏韶棠跟着沈玉案,轻松进了城主府。
上任知府没有下葬,尸体就在城主府,沈玉案让松箐陪着苏韶棠在城主府中转转,自己去找了宋翀。
这次,苏韶棠没有要跟着去。
和夜市喧嚣相比,城主府颇有点压抑沉默,苏韶棠理解,毕竟出了这么大案子,城主府不可能热闹得起来。
城主府并非私宅,有后院,多是给当值的官员居住,还有府中奴仆住所,其中景色自然说不上多好,侍卫来回巡视。
城主府有待客处,松箐直接领着苏韶棠过去,才走了不远,苏韶棠听见些许动静传来,有婢女端着水盆匆匆忙忙要穿过,见到人,忙忙放下水盆,跪了下来:
“见过贵人。”
苏韶棠纳闷,宋翀和沈玉案都在忙碌,哪个心大的会在这个时候休息,按照松箐介绍的,现在后院不该有人在。
苏韶棠没多问,摆手让人走了,青芽刚要起身,就看见眼前贵人的绣鞋和衣摆处染上污渍,那衣摆处还绣了金丝,青芽犹豫了下:
“贵人的鞋脏了,奴婢给贵人擦擦。”
苏韶棠一愣,她低头,才发现她不知何时踩了一脚的泥,衣摆处也溅到了些许,那婢女手脚麻利地帮她擦净,就端水盆离开。
看着婢女离开的方向,苏韶棠皱了皱眉:“锡城的规矩这么多?”
在京城,不论是侯府还是苏韶棠去参加宴会的那些府邸,可没有奴才见到主子或客人就下跪的规矩。
松箐也纳闷:
“昨日来还没这规矩。”
苏韶棠挑挑眉,不等她再说什么,后院猛的传来铜盆落地的声音,砰得一声巨响,苏韶棠皱眉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就听一道训斥传来:
“怎么来得这么慢!我们良娣怀着身孕,沾不得凉水,重新打一盆来!”
青芽不断道歉,跪地将打翻的铜盆端起来,福嬷嬷一脸晦气:“毛手毛脚的,一点不如宫中人好用。”
只听这话,苏韶棠就猜到后院住的是谁,她有点无语:
“她们怎么在城主府?”
松箐摇头,压低了声:“她现在是皇子良娣,要是手持皇子府的令牌,城主府不管怎么说,也要给她们安排住处。”
毕竟,云安然肚子中怀的可是皇室血脉,谁都不想因为一时拒绝了她,而惹上麻烦。
松箐又道:“像城主府的这些人,都只是在府中做工,没有签过什么卖身契。”
苏韶棠往里走了走,才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傍晚时分训斥松箐放肆的那个嬷嬷,正在数落青芽,脸上挂着明显的嫌弃。
青芽抓住铜盆的手指都有点发白,被骂得快要哭出来。
苏韶棠很少多管闲事,但她扫了眼被擦得干干净净的鞋面,撇了撇嘴,吩咐松箐:
“去把人带过来。”
松箐也看不惯福嬷嬷的作风,借住的人还这么得寸进尺,麻溜地就跑过去,无视福嬷嬷,对青芽道:“我们夫人叫你过去。”
青芽茫然回头,就看见刚才那个贵人站在游廊中,青芽意识到贵人是在帮自己,忙忙低头抓着铜盆跑了。
福嬷嬷见状,忙拦住了人:
“她还得去给我们良娣打水,你把人叫走了,我们良娣怎么办?”
松箐推开人,嫌弃道:“你们良娣出门时没带伺候的人?还得跑别人地盘上使唤人?”
福嬷嬷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松箐压根懒得管她,直接带着青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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