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冬谢吕姑姑,玉露,金枝救命之恩,请受水冬一拜。”季水冬说罢,双膝微屈,俯身而跪。
三人连忙把她扶起,吕舫萧说道:“季秀女不必这般,这样的大礼受不起。”
“妹妹,这次多亏了宋秀女出手相助,若不是她说出那日见到赵倩昔去往咱们的寝居,也不能这么快为妹妹你得个清白。”姚玉露这话发自肺腑,她心里对宋金枝此举万分感激,这女子虽说为宋丞相之女,可毫无傲人之气,这后宫之中多少人只想明哲保身,她做出这般抉择却实属不易。
“水冬心里知道,这次你们为了我担待了什么样的责任,水冬能沉冤得雪多亏三位姐姐相助,既然大恩不言谢,这以后有何需要帮助水冬自当万死不辞。”季水冬的眼眶里又泛起了泪水。
一直没有说话的宋金枝开了口:“不必如此了,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做人保住良心才得为人罢了。”她说罢这话朝吕舫萧微微一笑,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到了桃渊殿前吕舫萧停下脚步,对三人说道:“一会我会向其他秀女讲明,你们回房稍作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到前厅。”
三人各回了寝居,进了西一厢房,待姚玉露刚刚关上房门,季水冬便垂泪涟涟,哭得梨花带雨不成模样,她看着那已经凋谢了的玉兰花,心里更是苦痛。
“姐姐,怎会这样?水冬并不想与他人为敌,更不想牵扯上这般是是非非,可竟是躲不过,躲不过。”
姚玉露看着这年少的少女,劝道:“妹妹,怕是这后宫中的是非躲也难躲过了,或许只有爬到最高的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难道只有踩着别人的尊严、清白才能安全吗?”季水冬甚是不解,她这么多年一直在父母的爱护下长大,从未想过人与人之间还有这般复杂的关系。
“或许是吧,但就如方才宋秀女所言,再如何也莫要失了良心。”
季水冬微微点点头,她不再哭泣,摸摸握住了姚玉露的手说道:“妹妹只知道以后妹妹一定与姐姐相伴。”
“不离不弃?”姚玉露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似是探问着。
季水冬的最近也挂了一丝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个时辰已是午后,秀女们纷纷用过午膳聚在前厅,看着走进来的季水冬大吃一惊,议论纷纷。
吕舫萧也走了进来说道:“各位秀女,这个时候让大家聚在前厅,正是要说明之前新燕殿打碎花瓶一事,大家也无需多做猜疑。季秀女当日被认定为打碎花瓶之人,实则是误会,打碎花瓶另有其人,正是赵秀女。”
吕舫萧的话还未讲完,秀女间便你一言我一语,万没有想到是这般情况。
“竟然是赵秀女?怎么会。。。。。。”
“谁知道有什么门道,少说为妙。”
“赵秀女陷害。。。。。。”
而这个时候姚玉露望向柳飞飞,见她沉默不语,轻咬下唇,表情里掠过了一丝惊慌,但转瞬即逝。
吕舫萧继续说道:“现在季秀女已经回来了,赵秀女被内务府收押听候发落,还请各位秀女莫要多加议论,这后宫的规矩大家是明了的,说多了怕是要落人口舌。”
吕舫萧这话略带警告之意,这刚刚训导开始三日便出了岔子,实则比以往来势更为凶猛,她继续说着:“这事就到此为止,明日的秀女画像还请大家多做准备,这次画像完成后会呈给皇太后和皇上,事关重大还需各位秀女们多多用心。明日晌午在花园集合,随后便去御花园等候画师。”
这次画像的确如吕舫萧所言,万分紧要,这若是提前打赏画师几锭银子自会博个好兆头,这话在进宫之前爹爹就已经跟她打过招呼。
“姐姐,你看我穿哪身衣裳好。”回到寝居,季水冬便翻出来带过来的衣裳,这一件比上身不够亮丽,另一件比上身又太过娇艳,左思右想也决定不下来。
倒是姚玉露静静地坐在桌前喝着茶水,看着季水冬忙来忙去没有说话。
季水冬又翻出来一个首饰盒,里面摆着不多的首饰,但看来都比较贵重,她拿起一个镶金攒丝玉珠钗摆弄着,又问道:“姐姐你说说话嘛,你看看这个钗子,配不配这身衣裳?”
姚玉露继续喝着茶水,看着季水冬忙活的模样微微一笑。
“我的好姐姐,明天就要画像了,你不多做准备可不成。”
姚玉露放下手中的茶,吃吃地笑了起来:“我的好妹妹,你可是知晓这其中的门道?”
“那是自然,这必要打扮得当,才能在画上跃然而出,博皇上的喜爱啊。”季水冬很得意地说着。
“傻妹妹,哪有那样简单,若不给画师准备几锭银子,西施怕是也要变东施了。”姚玉露这样说着,她在进宫前早就受了府上嬷嬷和爹爹的教导,这些道理自是明白。
“竟有这样的事?那可如何是好,我随时带的银子不多,不知道够不够打点给画师。”季水冬有些沮丧地说着,她自知姿色并不超群,若是没能让画师满意,那定是博不了皇上的欢心了,怕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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