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危桥靠回座位,捂住脸,颓然笑了一声:“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必须去见博涵。”唐彦对他说,“不管是因为李心思,还是因为我和他之间的同窗关系。”
“……我知道。”姜危桥声音有些没精打采。
“但是一会儿结束后,你可以来接我。”唐彦对他说,“这样可以吗?”
姜危桥看他,问:“你希望我来接你?”
“如果你想。”唐彦对他说。
“我想。”姜危桥凑过来,抓着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背,“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参与。”
说这句话的时候,姜危桥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语气如此认真,眼神炽热,像是要点燃唐彦的灵魂。
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唐彦的手背。
如此郑重。
让唐彦局促起来,他收回手,看向前方。
可是那个吻过的地方变得烫了起来,似乎是波动了水面一半,温度荡漾开来,从手背,顺着血液,钻入了唐彦的心脏。
刚才陈诉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我期待着有一天,你能够真正走出来、放过自己,推开那套你再也没有进去过的别墅大门,过一场属于自己的生日。
……痊愈。
有这种可能吗?
车子把他放在了博涵留下的地址处。
确实是一家餐厅。
不过与想象不同,这不是一家鲁菜餐厅,甚至不是中餐。这是一家叫做“转角”的brunch西餐厅。
整体装修风格很北欧,大叶植被成为了餐厅里随处可见的装饰物。
“那我们先回去了,你有事随时电话。”姜危桥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叮嘱。
“好,回头见。”
那辆他只要出行就会使用的迈巴赫vp被老乙开走了,带走的还有依依不舍的姜危桥。
于是只剩下了他自己。
路上的汽车驶过,放学的孩子们欢闹着从人行横道那头跑过来,街边小摊的叫卖声,还有远处大屏幕上播放的广告……
这是四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除了家里,除了自己的那个小小的世界,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
在街头,没有人陪同,仅仅只有自己。
第一秒钟,唐彦是胆怯的。
可是下一秒,他就已经按下了前进键。
轮椅在他的操控下,最开始走得有点迟缓,似乎是刚学会前行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自己可能抵达的最远的界限。
然后世界会给予他反馈。
自由并没有界限。
双腿并不会束缚住充满好奇心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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