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开她的手,一字一顿:&ldo;我真后悔,收了你做徒弟。&rdo;
88-生死未卜
风卷着雨,带来肆虐的气息。李冉冉跪在地上,只觉脸颊处火辣辣的疼,那一巴掌彻底让心跌入无止尽的深崖,她惨白着脸,眼底有太多悲伤和隐忍,却始终抵不过而他那一句&ldo;后悔收你做徒弟&rdo;的决绝语句……还在奢望些什么?她明知道他是那般品节清高的男子,容不得身边有丝毫难堪的污点,更何况眼下知晓了她是叛徒的事实,他再多责难再多气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只是还想解释些什么。&ldo;师父……&rdo;她不死心的开口,想说的话却在目光触及对方的一瞬间生生哽在了喉咙口。
他脸上的表情那般?人,紧抿的薄唇几乎见不到一丝血色,眉宇之间满是无处宣泄的怒气。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人前他总是疏离冷漠姿态,鲜少有情绪,可眼前的男子尽管沉静不语,可仍然让她察觉到隐没在空气里那强大的压力,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找到抒发口,随时决堤……
雨势转大,李冉冉仍旧一动不动的跪坐在山壁旁,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畔,浑身上下找不出干燥的地方,反观秦无伤,几乎是安然无恙,雨珠完全无法触及到白衣的任何一角,自发萦绕其周身,最后不甘的落入泥地里。&ldo;在昆仑殿那么久,找到想要的东西了么?&rdo;他忽而出声,嗓音冷冷的。
她一愣,继而苦涩道:&ldo;我从未试图在昆仑殿上盗取任何宝物。&rdo;顿了顿,又道:&ldo;若我现在说,进昆仑也罢,做探子也罢,这一切都是被迫的,你信么?&rdo;他直接别过脸,不予回应,态度明明白白昭告了对她这番措辞的鄙夷。李冉冉心凉,缓缓垂下了头,轻声道:&ldo;罢了,想怎么定我的罪就怎么定吧。&rdo;不去管了,在他眼里,她反正已经变成罪不可赦的叛徒了,那便由着他去,任凭是冷落也好,打骂也罢,她都认了……&ldo;定罪?&rdo;秦无伤猛然回头,厉声道:&ldo;是我冤枉你了?与魔头牵扯不清,甚至别有用心的假意拜入昆仑盗取心法的人,难道不是你!&rdo;&ldo;是我!&rdo;她难堪的咬紧下唇,片刻又似崩溃,尖嚷道:&ldo;什么都是我!你呢,你就说么都没做错,你只凭自己的想法臆测了一切,你何曾听过我的解释。&rdo;秦无伤退一步,冰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冷然道:&ldo;那么,给你机会解释。&rdo;
&ldo;我……&rdo;太多复杂的念头和话语堵在胸口,她反而说不出话来,只能郁闷的抓紧手下松软泥泞的土,也顾不上里头参杂的小石子会割伤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松开握紧。他睨她一眼,淡淡道:&ldo;我问你答,派你进昆仑的是不是段离宵?&rdo;李冉冉挣扎了下,闷闷的点了下头。&ldo;那么,他让你偷的东西是不是千决心法?&rdo;她不语。他提高音量,&ldo;是不是?!&rdo;她恨恨捶了下地,应道:&ldo;是!&rdo;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她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对方轻蔑又冷漠的口吻让她心凉,她曾经那么迷恋过的男人,正眼都未曾瞧过她,只是一概的定她的罪。她抬眸,望着他的背影。白衣黑发,风姿翩然,触手可及的距离,却依稀有种再也无法靠近的错觉。红唇无意识低喃,秦无伤,有时候你真是特别狠。故意听不懂她那晚酒醉后在昆仑殿上的表白,明知她的心意还固执的将她嫁给别人,自以为是的作了安排,却从未问过她愿不愿意。一次继一次,伤疤好了又裂,竟从未痊愈过……
&ldo;站起来。&rdo;她有些赌气的嚷嚷:&ldo;我就要坐着。&rdo;泥泞的水早就弄脏了身上的中衣,她耷拉着脑袋,莫名产生自暴自弃的念头。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徘徊在自己身上,她微微抬起头,但见其墨眸深沉,面色也回复到原先波澜不惊的淡然神色,她愈加愤恨,为何每次失态的都是自己,他却总是远远地站在那里,对比出自己活像跳梁小丑的糗态。他冷眼旁观,甩下一句:&ldo;随我回昆仑。&rdo;李冉冉诧异,随即又气馁道:&ldo;你还让我回去做什么?&rdo;他一味的沉默,并不打算开口。她倏然笑开,&ldo;我懂了,你是要拿我做反面教材对不对,杀鸡儆猴,果然高杆。&rdo;越笑越大声,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花,摊手道:&ldo;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你大不了一剑杀了我,然后回去和昆仑的弟子说他们大师姐同外敌勾搭,已被惩处。反正你是师尊,你说的话也没有人会质疑……&rdo;
&ldo;够了!&rdo;秦无伤拂袖,瘫软在地上的女子随即被外力扶起,可或许是长时间跪坐的姿态让双脚麻木,站不到片刻她又无力的摔到了地上。他掐住掌心,逼自己压下不该有的同情心。他不该再为了一己之私就枉顾门规,该有的处罚,不能少。而他那有些摇摆的心,也是时候做个了断……&ldo;我不会跟你回去的。&rdo;她虚弱的笑笑,两手撑在地上,费力的站起来,模样很是狼狈,拨了拨影响到视线的发丝,她认真道:&ldo;我知道我一回去就会被当做叛徒处置,我不怕皮肉苦,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的异样眼神。&rdo;心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他几乎就要心软,看她泪眼婆娑却又坚定的模样,仿佛又是当初他所熟悉的那个李冉冉,可转念想到她与那姓段的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甩甩头,狠心道:&ldo;今日你一定要同我走。&rdo;她的泪终于决堤,站在山崖边的身躯摇摇晃晃,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跌落下去。他看的心惊肉跳,一把牵她过来,紧紧圈着她手腕的指尖微微泛白,僵硬道:&ldo;还想寻死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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