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但听费莫低声道了一句:“差不多是时候了。可以开始了吧?”
黑衣人一时无话,低了头闭目凝神了好一会儿,方才睁眼沉吟道:“嗯,看这样子,阴气聚集的差不多了。开始吧。”
费莫得了这话,从包裹中捡出仲尤旗,长臂一伸,将仲尤旗向祭台正中用力掷去。
同时黑衣人也合掌收了血魂晶,抬手收紧怀里。
木芫清留意到他收血魂晶时动作迟缓,完全不像刚才那般矫健迅捷,心知他先用血液破魔尊之封印,后又用自身妖力催动血魂晶,聚集大量阴邪之气。他本事虽然厉害,然而刚才那一番仪式,他不单要保证催动血魂晶地妖力源源不能间断,还要分出一部分妖力来抵挡阴邪之气侵入体内,一身妖力怕是消耗了不少,已经无法继续下面的仪式了。
大约他也料到了凭他一己之力无法连续开启两个封印,是以才特特地邀了费莫父子前来相帮完成。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好心,将先祖强大的魔力。平白分一些给了费莫父子?
不过,黑衣人他事前是怎样想的,那都是他的事了,与她木芫清无关。此时他妖力消耗的越多,与木芫清来说,便越是有利,待会办起事来,便越是便利。
随着黑衣人将血魂晶收了起来,天上那朵不知来由的阴云便慢慢散了开去。月亮重新现了出来,月华撒满祭台,撒在仲尤旗上,在偌大一座祭台上投出唯一一片阴影地。奇特的是。看那仲尤旗上分明无孔无隙完好无缺,被月光一照,祭台上那片阴影地上却出现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小小圆圆地光斑,依次排序,恰成北斗七星之状。
黑衣人低头看了眼底上的北斗光斑。忽然朗声唱吟道:“一祭天枢宫贪狼星君。二祭天璇宫巨门星君。三祭天玑宫禄存星君,四祭天权宫文曲星君,五祭玉衡宫廉贞星君。六祭开阳宫武曲星君,七祭摇光宫破军星君。”
这边厢他说一句,那边厢费莫便飞快地取出七星玉子棋中的一颗,扬手射出,玉子棋一颗接着一颗在空中划出不同色彩的光痕,依次应声落在地上的同色光斑之上,黑衣人的话刚刚说完,费莫手中的七星玉子棋也刚好射完。
黑衣人见北斗七星阵势已成,便肃手长立,凝神运气,朗声高呼道:“七星联袂,交相呼应,上承天时,下应地势,阴月圆时,封印开启,先祖神力,重见天日,此时不应,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便听得有隆隆的低鸣之声似乎是从地底最深之处滚滚而来,接着空气中若隐若现出巨大的漩涡,强大地气流吹得在场众人全都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几欲摔倒。
“先,先祖的封印,这便,便被开启了么?”木芫清一面竭力抵抗着气流的袭击,一面问她身边的费铮道。
“嗯,应该是了。”费铮低声答应了,解释道,“待这阵大风刮完,前面地仪式就算是已经完成,接下来便轮到你了。”
果然,气流渐吹渐息,慢慢弱了下来,祭台上很快便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四人重新站好了,黑衣人掸了掸衣裳,冲费铮吩咐道:“她在一旁观看的也差不多了,该献祭品了,把她带上来吧。”
“你多加小心。”费铮快速叮嘱了一句,依黑衣人所言,带着木芫清走到了祭台中央,仲尤旗下,北斗七星阵中。
此时的木芫清还得要摆出一幅身中回梦仙香之毒,四肢无力可使,不得不受人肆意摆布的姿态来,短短几步路,走得是身若无骨,娇喘嘘嘘,还要暗地里使出把劲来,在脑门上憋出一头的细汗来。
黑衣人也不多说,用目光瞥了瞥费铮,示意他退后。
而费铮则接口道:“你刚才已经耗了不少妖力,剩下地事,便由我来吧。”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答道:“也好。”便从怀中取出赤血剑来,递给了费铮。
费铮接过赤血剑,拿在手里掂了一掂,冲着木芫清勾了勾嘴角,阴阳怪气地说道:“对不住了角木宿主,要你挨着一刀。你放心,这一刀我会下地又快又准,保证你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说完举剑便冲木芫清胸口刺来。
不知是费铮地演技太好还是怎么的,即使是事先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当木芫清看到费铮这满面的狰狞时,还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小脸煞白,胸腔里那颗热乎乎地心脏也跟着慢了两拍,脑海中突然想到道:“费铮这厮该不会来真的吧?呜呼,我命休矣!”
卷七、天长地久有时尽 一五二、乐极生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半空中一声怒喝:“休得伤她!”
同时“当”的一声脆响,一道白光从空中射来,不偏不斜正射在费铮手中的赤血剑的剑尖上,登时白光分作几道,分别向着不同方向四射而去,待到地上停下时,才看清楚原来是几块碎掉了的冰晶。
紧接着一白、一墨、一青、一蓝四道光影倏倏的依次从半空中落下,待得定睛看时,原来是寒洛、楚炎、南宫御汜并那个吊儿郎当的罗斯塔一同赶来救她了。
寒洛他们应该是等到了天明时依然不见木芫清起来,方才发现她被人掳了去。这一前一后的行程大致要错上半天左右,如此算来,他们几个竟是一点弯路也没绕,看来寒洛这厮追踪的本事真真好生了得。
而听到那一嗓子,木芫清心底喊了声“万幸”,同时暗自埋怨道,大哥啊大哥,你是掐着点赶来的么,怎么时候把握的这么准?你若能早来一点的话,你妹子我也不用被吓得一条命只剩下半条了。
刚才由半空中激射而来的那块冰晶得力道极大,赤血剑被它撞了个措手不及,因此而失了准头,费铮也正好趁势撒了手,“当啷”一声脆响,将把赤血剑抛到了木芫清的脚下。
木芫清何等聪明,一见费铮扔了赤血剑,紧跟着就假装被吓得脚下一软。嘤咛一声便瘫在了地上。借着身子地掩护,偷偷拾起了赤血剑暗自藏好。
而那一边,黑衣人和费莫早就迎了上去,与御空而至的寒洛等人混战到了一起。
费莫本事原就与寒洛不相上下,此时又添了一个楚炎助战,很快便显出力不从心之态,一招一式之间渐显吃力。然而他也心知今日这一战,乃是攸关性命的生死斗。不能取胜便只有死路一条,是以就算战得颇为勉强,却也只能强咬了牙关勉力支撑,丝毫不敢后退一步。
在一旁假装又惊又怕,实则悠哉观战的木芫清见费莫已然是落了下风,心里高兴,嘴上却阴阳怪气地冲费铮凉凉地说道:“怎么,你不去相助你爹么,倒在这里轻松自在地看热闹?”
“呵呵。我爹虽然落了下风,却未必会输。倒也不用担心。”费铮无所谓地笑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倒是那一边。倒是处境更为凶险一些了。不过这也不用我们来操这个心,他若败死在你的人手里,倒也省了我们麻烦。”
听费铮说的这样气定神闲,木芫清不禁挑了挑眉,半信半疑地继续看下去。渐渐的。倒开始有些佩服起费铮的判断力来了。
寒洛和楚炎因为并不知道木芫清和费铮之间地交易。见木芫清还在费铮手里,恐她遭遇不测,既急于上前营救人质。又不敢对费莫死追猛打,生怕将费铮逼急了恼羞成怒,会加害于木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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