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箕水这家伙是准备用消耗战拖死御汜和萝卜。木芫清暗自想道,南宫御汜和萝卜一死,剩下的人不能动弹分毫。只能任她宰割了。这女人的心,未免也太歹毒了些吧。只是御汜你却忽略了,我身中渐迷离,就是恨得了心想走,也是有心无力呀。罢了罢了。你既愿为了我舍身于此,那我便陪着你一起拼上一拼吧。左右是个死字,临死也要挣扎两下才算死得其所不是?
当下木芫清冷笑两声,挺了挺胸,朗声言道:“绿柳,白枝,蓝籽,黄杨,尔等乃我树妖族四大长老,虽说已被消除了记忆记不得前尘往事,可还该记得自己的本身原形才对。人言主忧臣耻,主辱臣亡,眼下咱们遭了奸人的暗算,眼瞅着已是那阽板上地鱼肉,莫非真的要束手待擒?”
黄白绿蓝四翁听了少主这一番话,顿时惊得一头冷汗,连说:“不敢不敢。”心下却在嘀咕:“咱们都中了毒药不能动弹无法还手,怎么少主竟全不当回事呢?莫非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再看木芫清时,见她双膝以下都已没入黄沙之中,上半身却岿然不动,立刻恍然,忙应道:“谨遵少主之命。”
箕水本来一门心思注意这南宫御汜和萝卜的动向,只等着耗尽了他二人的血液就大开杀戒,忽听得木芫清和她手下这一番没头没脑的对话,不禁一愣,心道:“她又要耍些什么花样?这妮子鬼点子忒多,可不能小瞧了去。”
也只这么一愣神地功夫,陡然间只觉地动山摇,站立不稳。地底下有什么东西迅速生长蔓延开来,旋即如猛龙出洞般冲天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她那一众人等而去,但见枝蔓林立,铺天盖地,如千千万万条巨蟒一般扭曲舞动。“力扫千军”,“风卷残云”,“无边落木”,“湮雨缥渺”,“乾坤倒悬”,“密云不雨”,“天光绝灭”,“龙跃于渊”,“白蛇吐芯”,“银河九天”,“金光叠浪”,“紫云漫天”,“血杀千重”,万千条枝蔓同时使出端木十三鞭的精妙技艺,一时间只闻呼爹叫娘求饶讨命声,但见鞭影潇潇绿云翻飞,偌大一片黄衣蒙面人顷刻间都被鞭风扫过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瞅着是不活了。
而从那地下激涌而出的,正是血婆罗树地真身原形!华丽丽滴分割线话说我这个梦,做得还真是长且诡异。
卷六、近乡切切何为路 一三三、树妖真身
从那地底下涌出,顷刻间将劲敌尽数歼灭的,正是木芫清现出的血婆罗树真身。自然,还有绿柳白枝黄杨蓝籽四翁现出的巨大的柳、槐、杨及葡萄树。
“你往哪里逃?”上半身依然化作人形的木芫清手腕一抖,手上长鞭已牢牢缚住箕水脖颈。
然而她虽能使得了鞭,却使不上劲,搭在箕水脖颈上的鞭子松垮垮地丝毫起不了作用。箕水却也不跑,只是冷笑着看着他们。
南宫御汜接过她手中的长鞭,只轻轻一拉,缠在箕水脖子上的鞭梢紧了一紧,箕水的笑容却越发的大了,一双妙眼不住地瞟向楚炎。
楚炎身上的血一直来不及止过,脸色更是苍白的紧。此时他见局势有了颠覆性的大逆转,心中再无所欠挂,胸口强撑的那口硬气一散,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木芫清冷笑着问道:“说吧,谁是你的幕后主使?岳霖翎么?还是另有其人?”
箕水她在朱雀宫做井木宿主多年,一向深得岳霖翎的信赖,为何此番出行要对他们不利呢?难保便不是受岳霖翎的指使?
然而细想之下也不对。倘若她领的是岳霖翎的命令,那自会放过寒洛不会叫他有事,怎么却连寒洛也一齐算计进去了呢?任谁都知道,岳霖翎一心爱慕寒洛,将他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她好不容易才从木芫清手里将狐狸的心抢了过去,只有万分珍惜呵护的,怎么敢瞒着寒洛在他身上施什么苦肉计呢?那么,如果不是岳霖翎,箕水背后的主子又会是谁呢?她又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蒙面杀手呢?这些蒙面杀手,和当年灭掉树妖族的那伙人,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我没有想逃……。可恨我棋差一着。竟不知你的原形居然是血婆罗树妖,也不知你已能够现出真身,终使得功亏一篑。我办砸了差使,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你若想从我嘴里知道点什么,却是痴心妄想了。”箕水冲着木芫清凄然一笑,兀地一咬牙,嘴角间已有黑血流出。她斜眼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楚炎。嘴角一弯,言道,“好在黄泉路上还有个人陪我做伴,倒也不是那么孤单寂寞了。由此看来,你与我之间地较量。倒不一定是你赢我输,哈哈,哈哈,哈……”话未说完,眼一闭已是死透了。
“这女人。真不是盏省油的灯,临死还要挑拨离间。”萝卜见箕水临死也不肯说出幕后主使,心中不满。骂骂咧咧地走上前去,扯开缠在箕水脖间的鞭子,也不顾什么忌讳,在她尸身上细细翻检了一番,起身时,手上已经多了几个瓶瓶罐罐并一把短剑。“芫清,这个是你的吧。你可得看好了,别再叫旁人偷了去。”萝卜将赤血剑递给木芫清。又将那些个瓶瓶罐罐都凑到她眼前,问道,“你给瞅瞅,看哪个是解药。”
木芫清低头仔细辨了辨,将渐迷离的解药挑了出来。萝卜待她用过之后。自拿了解药去帮寒洛阿兰等人解毒。
解了毒后的木芫清并没有走动,她望了楚炎一眼。见他脸色惨白,嘴唇上一丝颜色也没有,浸了血液的黑衣被太阳一晒,血液凝成了血痂,干巴巴硬梆梆地挂在他消瘦地身躯上。此时寒洛已经将他从地上扶起,正张罗着为他止血敷药。
寒洛见木芫清看过来,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手上动作不停,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沉重的叹了口气:“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御汜,帮我个忙好么?”木芫清收回目光,对身边的南宫御汜说道,“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叫血婆罗树地真身枯萎,才能重新化作人形,所以眼下我还不能动作。你是知道的,我们血婆罗树妖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你替我割些腕血喂给楚炎,看能不能救他?如今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说到后来,已是满嘴苦涩。想了想,又说道:“你和萝卜也受了不轻的伤,也需治一治才好。左右我地血还不算少,你便多割一些吧。”
南宫御汜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一动,还未来得及答话,那边萝卜就一脸着急地喊道:“南宫南宫,你别动让旁人来就好。”又冲木芫清陪笑道:“我和南宫伤的不重,不碍的,不碍地,就不用了,呵呵,呵呵,话说你的真身既然这么厉害,干嘛不早点现出来,倒叫我们苦撑了这么许久。”
“呃,因为这真身太丑了,怕吓到了你们。”木芫清支吾道。这具恰似《倩女幽魂》中树妖姥姥的真身,确实是有些可怖了。然而她迟迟不愿现出真身的真正原因却是,血婆罗树妖这一支很是奇特,但凡现了真身,便要耗费一多半的修为,要想恢复了人形,又要花费些妖力叫那些枝枝蔓蔓干枯掉才行,且百年之内再不得动用真身。因现上一回真身委实太费神了,很多血婆罗树妖自从修成人形之后,终其一生也再没有恢复树形了。况且她大仇未报,前途未卜,本打算留着这最后的秘密到生死决战的时候用,谁知眼下已是迫在眉睫的情势,她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那边寒洛已经替楚炎喂下了木芫清地腕血,要说这血婆罗树妖的血倒真是神奇,眼见着楚炎的面色渐渐缓了过来有了血色,呼吸也渐渐地粗重了寒洛放下了心,走过来瞧了瞧依然不能走动的木芫清,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芫清,你这真身真是勇猛,甫见时,连我也吓了一跳。你是什么时候得知了现身的法门?竟对我也保密。”
“还不是桃儿姨娘告诉我地?”木芫清不自然地笑笑,又一本正经地对寒洛说道,“你说这箕水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我瞧着不像是岳霖翎。会是谁呢?说起这个箕水宿主,连着两个都是他爷……内奸,也真是邪门了,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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