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嚷,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楚炎妈妈存心要逗女儿,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做主。我跟你爹瞅着这个大姐姐好地很,不像你,又爱闯祸又不听话,让人一提起来就头疼。这下可好了,我们有了木丫头这么乖巧聪明的女儿,从此后可就再也不要你不管你了。”
楚慧人虽小,脾气却大,此时听说母亲新得了个女儿便不再稀罕她了,顿时便把满腔的怨气全都发在了木芫清身上。她小腿一蹬,蹬蹬蹬几步迈开,一头扎进木芫清怀里,两只小手并握成拳,不管不顾地直往木清身上招呼过去,嘴里又是哭又是闹,大喊道:“打你打你,谁让你来我们家地,我不稀罕你来,不稀罕!你一来,哥哥也不爱我了,爹娘也不要我了,往后再没人疼我了,呜呜呜呜,我讨厌你讨厌你……”
这一下变起仓促,谁也没
慧居然这样不经逗。木清被她合身抱住,呆在原:不拉也不是,双手举地老高,尴尬地要命。楚炎他爹见女儿如此胡闹气得不行,却因为女儿与木芫清抱作一团,自己不便插手,只黑着脸大声斥责。楚炎他娘因为自己的一句戏言惹得木芫清如此尴尬,又好气又好笑又过意不去,一边厉声斥责着楚慧一边伸手去拽她,无奈楚慧正在劲头上,手里抓地死死的怎么拽都拽不开。
就在大伙儿都束手无措时,就听楚炎爷爷嘿嘿低笑了两声,不紧不慢地哄道:“好了好了,既然慧儿不答应,那你们也别张罗着认什么干闺女了。我的孙女,有慧儿一个就够了,不要再多了。慧儿,你说好不好啊。”
楚慧听爷爷向着她说话,心里高兴,抬起头抽了抽鼻子,拿双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抹眼泪,可怜兮兮地应了一声:“本来就是这样。”
楚炎他娘见状,趁机使劲一拉,将女儿拉进自己怀里,手一扬重重地便往女儿身上着落,临到跟前时却见女儿哭得唏嘘可怜,心一软,手上便没了劲,轻轻拍了拍女儿脊背,嘴里低声劝哄着,脸朝着木芫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看吧看吧,慧儿也跟爷爷想到一起去了。”楚炎爷爷满意的笑笑,继续说着,“你们也是,干甚么要认作干闺女呢,过些日子一出嫁又见不着面了,还没得便宜了外人。要我说呀,干脆让她做了咱家的媳妇,不是比那终要嫁出去的闺女强?嗯,我这话,炎儿肯定是一百个愿意了。”
“这感情好!”楚炎他娘听了,第一个拍手喜道,“炎儿,你说呢?”
“嘿嘿,爷爷,娘,瞧你们说的。”楚炎红着脸嗔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眼望着木芫清,心里早已是心花怒放。
楚林虽不是很懂爷娘的话,但见大家都说好,也跟着一起凑热闹地嚷道:“好,好,太好了。”
楚慧此时已经觉察出自己上了爷爷的当了,无奈她人被老娘死死地按在怀里挣脱不开,有火也发不出,只能别扭着大着嗓门哭嚎,反惹得大伙儿笑得更厉害了。
笑闹完,这见面礼便也算拜完了。
楚炎爷爷笑咪咪地出了屋门,自去山中找他的老伙计取乐。楚炎他娘忙不迭地支使着楚炎和他爹去外头干活,顺便把两个小家伙也哄骗了出去。偌大的堂屋顿时便只剩下木清和楚炎他娘两个女人了。
楚炎他娘拍拍身上的土,转过身拉了木芫清的手一起坐下,这才笑咪咪地拉起了家常:“芫清,哦,我可以叫你芫清吧。”
“当然可以了。”木清连忙迎道。
“芫清。”楚炎他娘张张嘴,忽然又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笑道,“嗨,我先跟你赔个不是好了。刚才人多口杂说了些浑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楚伯母,您看您这是怎么说的?”木芫清以为楚炎他娘还在意着楚慧的事儿,忙摆摆手制止道,“楚慧她不过是小孩子而已,胡打胡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小时候比她还皮呢,什么讨人厌的事儿没做过呀……”
“我不是说这个。”楚炎他娘打断木芫清的话,说道,“我说的是他爷爷刚说的话,让你做我们家媳妇那句。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吧,我那个儿子对你算是一往情深了,打从上次别了你回家,一天到晚嘴里就没停过,翻来覆去说的净是你的好处。所以你这回一来,我心里那可真是高兴坏了,心想这回儿子的相思病算是解了。可是这做人也不能光想着自己。当娘的自然都希望儿子得偿所愿,日子过得舒心痛快,但是也不能不顾你的感受呀。你要看得上我那傻儿子,觉得他还算是好的愿意跟他在一起,那我们做长辈自然是高兴欣喜的。但若是你看不上他,那也只能怪我们家没这个福分。倒是你,可千万别有什么负担,别想着住在我们家里就是寄人篱下了,非要感恩图报什么的,没得勉强了自己。刚才那句话,不过是老爷子开的一个玩笑,嘿,时候长了你就知道了,我们家老爷子呀,最爱说笑了,不管是谁都要逗上一逗的,人说老顽童老顽童,那就是指我家老爷子了。所以呀,你可千万别因为那句话有什么想法,只管放心在这里住,住多久都没关系,伯母我就把你当亲生女儿看了,有什么委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楚炎那个臭小子要是敢惹你不待见了,也只管来告诉我,看不收拾他!”
卷四、花好月圆喜相顾 七十八、 肆意刁难
炎爷爷虽说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却万事不管,整日串门访友,就是窝在自己房里不知道摆弄什么,在要不就是逗逗楚慧楚林,给别人帮帮倒忙添添乱,反正这个家里属他最大,谁也管不了他,他也就肆无忌惮的为老不尊起来。
楚炎他爹话不多,凡事都要先问问妻子,妻子说好,他就闷头去做,妻子说不行,他也不争辩,嘿嘿一笑,再去另想法子就是。楚炎他爹这点上很得木芫清的意。她常听别人嘴里唠叨着所谓的现代爱妻标准:“如果发现老婆有错,那一定是做丈夫的错;如果做丈夫的没有看错,那一定是做丈夫的害老婆犯了错;如果老婆不肯认错,那它就没有错;如果做丈夫的还坚持老婆有错,那就是他的错了;如果老婆真的错了,那就要尊重她的错,做丈夫的才不会犯错。总之,老婆决不会错,这话肯定没错。”木清觉得,即使用现代的爱妻标准来看,楚炎他爹也算得上是温柔体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了。再联想到楚炎他爹的言传身教,以身作则,楚炎、楚林从小耳濡目染,想必将来成家后也是个唯妻命是从的好丈夫。
至于楚炎他娘,其实才算是这个家里头真正当家作主的。从饭菜里放盐的多寡管到屋子里家具的摆放位置,从楚慧楚林的教育问题说到楚炎他爹今天又作了多少错事糗事,除了楚炎他爷爷不能说以外。就是包括木清在内没有她不数落唠叨的。她对待木芫清地态度,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全然把木芫清当作亲生女儿了,该说就说,该训就训,一点也不客气见外。
楚炎他娘越是这样木芫清心里就越是高兴越感觉轻松,因为她知道,这是真的把她看作是一家人了,只有对待自己的家人。才会这样毫无顾忌任话都说。每当看到楚炎他娘,木芫清就觉得自己仿佛透过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亲爱的妈妈。
也许是天下做母亲的都有操不完的心吧,木芫清地妈妈也是这样,每天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一个劲的唠叨个不停,像什么冷了要穿衣饿了要吃饭之类地琐事也要翻来覆去叮咛来嘱咐去,生怕女儿会冻到饿到。
那时候她嫌妈妈啰嗦,每每话一开头就极不耐烦地打断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得要命。有人说女人只有在自己做了母亲以后才算是真正独立了,才能真正体会到母爱得伟大,木芫清觉得自己是自打来到这里以后,才体会到了妈妈的好来。
在这里被人欺负了不能说。受了委屈不能哭,整日里东奔西跑疲于奔命,就是想再听上几句妈妈的唠叨也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了。
只有到了楚炎他娘跟前。这样无比熟悉无比怀念地碎碎念才又重新响起在耳边。只觉得是说不尽的亲切怀念。“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木芫清觉得自己这一番经历便像是从母亲手里一块含着怕化捧着怕摔得无价之宝变成了一棵无人理会地杂草。此时终于苦尽甘来,在楚炎他娘手里又重新变成宝了。
“楚伯母。”看着楚炎他娘,木芫清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道,“我,我可不可以称呼您为别的,嗯,更加,更加亲切些的?每次看着您,我就会想起了我自己地娘亲,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楚炎他娘听得早已泛出了泪花,一把搂过木芫清,心疼地说道:“哎,我可怜地孩子,亲爹娘都不在跟前,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大地委屈,瞧这可怜价儿的。说也怪,我一看着你便觉得眼熟亲热,好像一早就认识似地,要不怎么一见面就嚷着让你做我女儿呢。你是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干娘吧,往后有干娘干爹疼你,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木芫清上次拜华老先生做干爷爷,原本是为了讨好他跟他学些好本事,后来才是日久生情假戏真做了,这次认楚炎爹娘做干爹干娘却是从一开始便是真心实意的,一个人漂泊的久了就渴望有个温暖的家,木芫清相信,从今往后她在这里也终于有一个美满和睦的家了。
自打认了亲之后,楚炎的家人对待连木芫清在内的几个小辈,一律是脏活累活一视同仁,好吃好喝不偏不向,与木芫清相处的更加融洽,好像她从来便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从来就不曾离开过似的,谁也不把她当外人,说话做事也从来不背着她。
当然,还有一个人除外,那便是楚慧了。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从木芫清一来便忌恨
,一天到晚瞅着空子便来寻她的麻烦,花样层出不穷肯安生。楚炎看见说了好几次,可每次话还没出口楚慧便又哭又闹,对着楚炎连打带踢,不依不饶,一个劲地喊着“哥哥坏哥哥偏心”,楚炎又不好跟她一般计较,因此很是头大。
“这丫头,都让我给惯坏了,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看着眼前凶巴巴混世魔王一般的楚慧,楚炎摊着两手很是无奈地对木芫清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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