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把萧亦轩想要打马虎眼,推脱过去算了的心思完完全全打消了,在座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日要重聚魔殇宫,共议追查先祖失物一事。
萧亦轩无法,只能勉强含笑应了,点着头答道:“是了是了,明天定要共议此事,势必要寻个妥善的法子,争取早日寻回仲尤先祖的宝物。”
众人这才被暂时稳住,重又坐好了,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起来。
木芫清见寒洛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自己的尴尬,进而又将萧亦轩推到了众矢之的的处境,心里一面暗暗叫着好,一面对寒洛佩服不已,这不显山不露水就能将对方一军的本事,自己是万万学不来的,看来寒洛年纪轻轻就能跻身于魔殇宫四大宫主之位,并不只是因为妖狐族的强大势力。
宴会又进行了一会儿,萧亦轩见时候已经不早了,多数人都已经微微有了些醉意,又担心在继续下去又会招惹出什么料想不到的麻烦,遂把杯一举,朗声道:“时候不早了,大伙儿明日里还有要事要商量,千万莫要贪杯,误了明日的正事。来来来,干了这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说完一饮而尽。
众人也纷纷举杯,喝完各自告辞归去。
因为和寒洛席位离得较远,木芫清只好随着氐土、翼火几人先行退出。
正快步走的紧,忽然听到身后萧亦轩那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咦,今日这么热闹,怎么没看见青龙宫的房日宿主?”
听他提起房日宿主。木芫清才想起来那个骄傲的像小母鸡似的房日宿主因为得罪了自己,被她下了赤蝎粉,只怕这会儿已经疼得满地打滚,哪里还有力气来参加什么洗尘夜宴呢。却不敢直说出来,忙装作不知道,低了头继续往前走。
居高临下的寒洛,远远瞥见木芫清偷偷缩了缩脖子,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又联想到下午她所描绘的中了赤蝎粉后情形,暗自好笑,却又不便显露出来,忙敛了敛神色,一本正经地向萧亦轩答道:“房日宿主今日身体不适,已经向我告过假了。”
再说出了魔殇宫的木芫清看着一池的碧水再次发了愁。寒洛不在,该怎么过去呢?难道真的要像小丑一样笨拙地蹦过去?
眼看氐土翼火他们几个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木芫清把心一横,蹦就蹦,他们要是敢笑出声,就谎称自己这是在演练蛤蟆功跳蚤功之类的高深功夫好了,吓死他们!
主意打定,木芫清提起裙摆,望着池中的石莲,暗自凝神,深深呼出一口气,正准备华丽丽地迈出万里长征第一步,忽听到身后传来寒洛如腊月寒风一样冰冷的声音:“角木宿主,你今晚可是风光的很哪!”
卷二、处身青龙风波恶 三十一、晚粥余香
乍听到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声,吓得木芫清一步没迈好,一个踉跄险些掉进湖里去。
怀揣着十二分的小心,回头看向寒洛。只见寒大宫主冷着一张脸,面色发青,一副寻人晦气的模样,眼下正盯着自己一动不动,那如刀似斧的眼神,冰冷的可以冻死一只企鹅。
“我,我也就是复述了一个故事而已……”木芫清不怕死的回嘴狡辩道。
“只是复述而已?”寒洛面色更暗。
“厄,编造,编造了一个故事而已。可是,地点、人物都是真的,我发誓!就是,就是故事本身,是我杜撰的,嘿嘿嘿,真作假来假亦真么……”
“哦?角木宿主什么时候学了这出口成章的本事?”
“我,我……”看着寒洛越来越严厉的表情,木芫清心里越来越慌,实在是不明白前一刻还好端端,对自己有说有笑的人,怎么下一刻就变得跟阿修罗一样的恐怖了?
“寒大哥,芫清妹子也是迫不得已的。”跟寒洛一起出来的朱雀宫主岳霖翎见木芫清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下不忍,柔声劝慰道,“你也看到了,是萧亦轩非要让她说的……”
“岳宫主。”寒洛手一挥,打断了岳霖翎的话,“虽说她是被迫的,但随机应变的方式有许多种,角木宿主却偏偏要选最不明智的一种。她哗众取宠的后果,是让众人把焦点都集中到了我青龙宫的身上。萧亦轩本就有意打压青龙宫,在此情形下,我们青龙宫的人本该低调行事,不可肆意妄为。哼,这倒好,角木宿主今天可算是给我们青龙宫好好的露了一次脸呀!看来,我是很久没有好好整理宫务了!那就从角木宿主开始吧。”
“寒大哥。”岳霖翎不安地唤了一声。
“岳宫主,这是我青龙宫自己的事。你,还是不要在过问的好。”寒洛表情坚定,语气不容质疑。只见他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岳霖翎说道:“我要处理宫务,不便相随。请岳宫主先走一步吧。”
岳霖翎努了努嘴,还想再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忐忑不安地看着寒洛。她与寒洛同事相处已久,知道他心志坚毅,事情一旦决定了,任谁巧舌如簧,也不能再动摇他半分,因此一声唤过之后,纵使再不甘心,也不便再出半句言语,只好满含同情地看了木芫清一眼,自带了轸水、翼火及朱雀宫其他众人,先行离开了。
被剩在了一旁的氐土依然不死心,又觉得事情本是因他而起,现在让个弱女子替她受过,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于是又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宫主,其实这本不管芫清她的事……”
“氐土,你眼里可是已经没有我这个宫主了?”寒洛一记冷冷的眼神扫过去,老实巴交的氐土立刻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不自觉地就闭上了嘴。
“你也先走吧。”寒洛收起目光,面无表情地吩咐氐土道。
眼看能帮自己的人都走光了,木芫清认命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看向寒洛,可怜巴巴的等待着即将赏赐下来的惩罚。
谁知寒洛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冷着一张脸负手而立,偶尔有还没来得及回宫的人打他们身边经过,向这边投来好奇的一眼,便会立刻招来他恶狠狠的一记眼刀,那人立时就被吓得加快了脚步落荒而逃。
木芫清胆战心惊地等待着寒洛的惩罚,可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寒洛有下一步的行动,很快,当晚参加宴会的人都走光了,魔殇宫前诺大的空地就只剩下了她和寒洛,依然不见大冰山有什么爆发。
难道,难道他是要我在这里罚站?木芫清恍然醒悟道,继而暗暗叫苦,心想与其被罚站,还不如被痛痛快快地打上一顿板子来得干脆,这样杵在原地,不累死也要被闷死了。
正胡思乱想不得要领之时,忽觉得腰间一紧,接着整个身子都腾了空,惊得木芫清低呼一声,却因为有了一次的经验,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是又被寒洛横抱在了怀里。
“原来他是担心我自己过不去这参商湖,这才费尽心思寻了个理由,把我留了下来,带旁人都走完了,再没人能瞧见了,才抱着我过去。”木芫清刹那间明白了寒洛的用意,一直提着的一口气顿时松懈了下来,暗自得意着,“瞎,害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白白损伤了多少脑细胞呀。别说,寒大宫主绝对是偶像加实力派的,就刚刚那副冷面冷口的模样,足够捧回奥斯开小金人了。”
木芫清人在寒洛怀里,身子随着寒洛的跳跃一上一下而起伏,不自觉地伸出手横抱住寒洛的腰,手上使劲,紧紧抓住寒洛的衣服,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摔了下去。然而她刚刚被吓得不轻,虽然已经明白了寒洛的用心良苦,心中的一口怨气却不出不快。眼睛盯着寒洛的脸,嘴上也不客气,非要把寒洛这闷骚的小心思给点破了才觉解气。只听她故意娇声问道:“咦,宫主你不是说还有惩罚要我领受么?怎么这就回宫了?您可要知道,铁令如山哪,不可朝出夕改。”
不出所料,听了她的话,寒洛那张万年冰山样的脸立刻就显出了裂痕,百年不遇的一丝绯红顿时就飞了上去,看得木芫清心情大好,暗自发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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