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一家回来的当天下午,布庄的门槛都差点给踏破。
宋明从新院子那边回来了,大房一家听到消息也上了镇,就连在药园子那边巡视的宋三才第二天也回了,同时还带回跟着他一起做事的宋康。
宋康实在不是读书的料,现在人大了,有想法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只听父母的,开始反抗。
先前他拿着束脩费偷偷跑到城里去做生意,结果自然是赔了个精光,后面回来给宋三才揍了一顿,读书的事情也就放下了。
好在宋三才觉得自己现在也有点本事,在何家当管事感觉也不错,便让儿子跟着他混一下,以后说不准也能在这边捞个差事啥的。
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餐饭,商量着办流水席的事。
如今大房没有宋虹,三房的宋康也不读书了,家也分掉了,一家人没利可争,但是难得相处融洽。
先前宋添中了小三元都办了,这下是解元举人老爷,这流水席自然也是免不了的,顺便也是给二房一家送行,要上京中备考一事,宋二才也在饭桌上说了。
明年会试殿试,早点过去准备也是应该的。
宋老爷子没意见,可就是这席宴要办热闹些,他这人就是喜那点面子。
宋三才也是这么个意思,他从小管事混成镇上大管事,深知人脉跟名声的重要性,如今变得越发功利看重脸面。
宋二才问了一下儿子的意见,宋添说放消息出去就好,就以敬乡贺举的名义,除了父老乡亲,如果有人想来,都以递贴过来吃酒。
递贴吃酒,也算是设了门槛,毕竟没点学识水平怎有什么名贴。
这般,接下的几天河口镇上车马不停,附近几个县郡的乡绅、名人、以及小有名望秀才书生全都递贴拜见。
当初胡柯跟庞子默回乡已经办过三天流水席了,那些人也是蜂拥而至,而今解元郎有请,情况只会更盛。
开席那天,那些人送的火炮整整放了一个晚上,还有自发过来舞狮唱戏的,总之热闹得很。
那些人还带了礼,不过宋二才一律拒了。
而今宋添已经入仕,一言一行不能再向之前那般随意,处处都要斟酌,礼这些东西自然是不能收的。
开席的第二天热度最高,就连沈县令也专程来了一趟,为宋添跟童良玉,以及胡柯和庞子默几个举子敬了一杯酒,以后建设家乡为平阳争光就靠他们了。
三天流水席结束,宋老爷子将儿子叫到堂间,跟他提了下宋家当年那位祖辈。
当年村里的宋氏一族不停前赴后涌进学读书,大都是因为那位官居四品的知府宋大人。
虽说自从那次他来村里提了个牌匾之后便再没有消息,不过在宋氏一族的心里那人应该还是在外或是京中为官的,只不过家大业大,将他们这个小旁支忘掉了。
宋老爷子这几天回了村子一趟,找那些老人了解了一下情况,并写了一封联名信,要是在京中遇事不利,也可以去认亲,到时多个助力。
宋二才小时也听说过那位四品大员,姓宋名建修,按时间来算这位怕是已经作古多年,儿孙的年龄估计也不小了,知不知道他们这个宋家小村子还不一定。
不过这都是大家的一番心意,宋二才接过信,点头道:“爹,我晓得了,上了京中便差人打听一番,若是对方还知道我们,再去认亲不迟。”
宋老爷子点头,叹道:“一路上小心些。”
“爹,我知道。”
九月中,宋二才告别亲人,再次带着妻儿上路。
宋家一行人到镇口送他们,周氏叹道:“留多两月就能看着明哥儿成亲了,你们咋走这么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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