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添看够了,放下镜子打开桌角上的一个木匣,从里面拿出一个淡粉色的小瓷瓶,倒出一些粘稠的乳白液体,开始细细往那条伤疤上面抹。
这并非什么疗伤的药膏,而是姑娘们用的美肌膏。
其实宋添脸上的伤早已经停药了,他割皮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当最后一块红皮割完,那朴郎中已经不开药了,连抹一抹的东西都没有,后面的恢复看自身情况。
宋添觉得那朴郎中也太正直了,除了刚开始喜欢找他套话,后面就像怕他花冤枉钱似的,连支药膏都不曾开。
宋添无奈,无意中知道姑娘家用的香膏有嫩肤美颜的效果,便私底下找胡柯在城里帮他带。
东西是有了,可他不敢给人知道,总是偷偷在房中抹。
香膏抹完,宋添正想再细细看一遍,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添儿……”
是常氏的声音。
宋添一惊,赶紧将瓷瓶跟镜子收入木匣,之后理了理衣裳过去将门打开。
“添哥儿,今晚下学早点回来,庆祝我儿得甲班正首。”
宋添得正首的事早已经传遍,常氏知道儿子回来了,便迫不及待地过来看他。
至于儿子刚刚在房中做了些甚,为何这般久才开门,常氏不问,都这么大娃娃了,谁还没点小密秘。
这几年的年末考,宋添次次都是正首,庆祝已经成了习惯,他点了点头,便出门准备回学馆了,下午还有课。
晚上,常氏让人在院中大办了几桌好菜。
当年宋二才第一次上府城买了四个下人,后面他又陆续进了六个人,分别是四个姑娘两个小子。
两个小子平时打杂做车夫,七个姑娘除去最开始来的春柳手笨拿不好针线做了府中下人,别的都在往管事绣娘方面培养。
除了这些新进的下人,别的人员方面基本没多大变化。
陆保前二年已经迎娶了常萍萍,并买下隔壁的院子居住,目前跟布庄只隔着一堵墙。
常萍萍的模样跟三年前没太多变化,只不过如今怀着七个月的生孕眉眼柔和了一些。
几桌人热热闹闹入席,等宋添过来了俱都上前说几句喜气话,从常氏手里讨两个赏钱。
下人们得一把铜板,高高兴兴的也就算了,亲戚跟长工不免会开几句玩笑。
特别是常小双,原本的性子不改,仗着是宋添的姨母,直言明年就要下场考秀才了,到时要不要先成个亲,弄个双喜临门。
明年儿子十五,早是早了点,可也不是不可以,常氏正想答话,衣袖就给宋二才拉了一下。
夫妻俩先前就在暗地里谈过这事,宋二才的意思是男人要先立业,两个孩子的婚事等后面乡试之后再做打算,那个时候儿子十六,要是能有个好的前程,这事情刚刚好。
常氏也赞成,只是刚刚有些得意忘形了,被丈夫这么一提醒,很快就将话塘塞了过去。
宋添一直在旁边站着,看见大姨这么快就给打发了,内心一阵可惜。
刚好这时,他转头便看见阿绣过来了,十三的姑娘是小了些,可明年不就十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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