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个凡人。”傅景策继续说,“父君是个很偏执的人,知道人魔殊途,可还是舍不得放母亲离开,母亲生下我后,他便囚禁母亲于这座阁楼之上。”
钟琳琅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傅景策侧过身子看了她一眼,唇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母亲生下我就一直郁郁寡欢,阁楼重兵把守,除了父君没人能进去,我也不例外。每月我只有两次见母亲的机会,每次去我都会采花送给她,她总是说她对不起我,让我在族人面前受尽委屈。我不喜欢她的眼泪,母亲好久都没有像画上这样笑过了。”
“我不明白。”傅景策蹙起眉头,“母亲不开心,父君这样囚禁她,就会开心吗?父君对我很好,可是他不能弥补母亲不在我身边的遗憾。”
“后来父君陨落,母亲被瑾泓毒死,只剩下我一个人。”傅景策道,“我一直觉得父君太过优柔寡断了,他的性子简直不适合当魔君。既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又不能让喜欢的女人开心,我发誓以后不要成为他这样的人。至于瑾泓,他早该死了,根本也不配当魔君。”
他说着说着语气突然变化,提到瑾泓的时候冷血得好像刚刚是另一个人在说话。
他说瑾泓不配坐上魔君的位子,那言外之意就是魔君的位置应该是他的了?
钟琳琅在心里盘算着。这样说也没错,傅景策想争权是必然的,他当上魔君也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看见了。
穿越过的仙尊们,有的是和傅景策当上朋友的,有的是化身成神兽当傅景策的跟班的、还有的是附身在他的赤水剑上……总之,不管是哪种形态,仙尊们都曾告诉过钟琳琅,傅景策一定会当上魔君,时间大概是在第二年春日的惊蛰,让她做好准备。
现在还没过年呢,所以算起来还有段时间。
只是,傅景策如此明显地把自己的野心暴露给她,接下来会不会是杀人灭口了?
钟琳琅心里的弦再一次绷紧。
“你怕我?”傅景策看她在走神,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钟琳琅回过神,赶紧摇摇头:“怎么会?刚刚我是在想,那个盒子里的头发是不是你母亲和父君的。”
傅景策移开目光,点点头讽刺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是母亲后来还是写下了和离书,可见这话没什么用。”
钟琳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人魔相恋本就不切实际,一个一生短暂,一个万年不灭。
“那个,我回去了,我不能多待。”钟琳琅抬头看了眼傅景策,踟躇着开口,“你也别待太长时间了,偷跑出来总归不太安全。”
她说完话,转过身就要离开。
“喂!”傅景策喊住她,耳垂染上几分可疑的红,“这个给你。”
他摊开手掌,只见里面躺着对碧玺耳坠。他的手心出了些汗,耳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微光。
钟琳琅面色迟疑。
穿着月白色长袍的少年,伸着手,神色认真地看着她,一向冷淡的面容上竟也多了丝期待。
和他僵持一会,钟琳琅还是将耳坠接了过来。
她道了声谢,心里正疑惑着他从哪找来的耳坠。
“这是赔给你的。”傅景策别过脸去,解释道,“那天,你的璎珞耳坠。”
钟琳琅有点惊讶,没想到他还会记得这件事。
她将耳坠收好,走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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