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诀的书包甩过他,语音清脆:“走啦。”
月朗风清,星光和明灯共照,两人往下爬楼梯,贺兰诀听见身边人慢吞吞开口说话。
“能不能,每天抽半个小时,给我讲讲语法?”
贺兰诀挑眉:“你要好好学英语啦?”
他有点无可奈何:“一直有学,只是……太难了。”
“那听力怎么办?”贺兰诀在楼梯上站定,“高考英语听力有三十分。”
“我有残疾证,可以申请听力免考,分数按照笔试成绩算。”
贺兰诀蹭蹭鞋尖,再抬头,笑盈盈问他:“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你想要怎么谢?”他双手揣进兜里,风拂过发梢,目光绵软。
“当然是请我喝可乐啦。”她指着灯火通明的小卖部,“我现在想喝可乐。”
“没问题。”
可乐入口,贺兰诀笑眯眯朝他笑,没头没脑问了个问题:“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吵?”
“没有。”他想了想,如实回她。
贺兰诀耸耸肩膀,哎,他永远都不会听到她喜欢的那首歌。
自行车推出车棚,贺兰诀在路边等,看见廖敏之过来,把没喝完的可乐扔进书包。
这学期,况淼淼和贺兰诀的关系迅速冷却,成了点头之交的普通同学,也失去了分享很多事情的机会——付鲲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半点消息也没有。
大家都默契的不再提及以前的傻事。
但晚自习后,廖敏之仍旧会送贺兰诀回家。
贺兰诀在后座坐稳,扯扯他的衣角:“走吧。”
廖敏之会意,一脚蹬出老远。
路程本来也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到自家楼下,廖敏之会把她送到附近的巷口,其实也才几分钟的相处时间,一前一后,也很不方便聊天。
这段路程通常是安静的、供以遐想和回味的。
自行车左拐到一条略安静的街道,突然一个急刹,前面有学生横穿而过。
贺兰诀没扶稳,整张脸直直撞在廖敏之背上。
揪着他的衣角,不小心在他腰侧挠了一把。
嗷
好痛。
自行车方向猛然歪了又歪,摇摇晃晃不稳,险些往旁栽去。
“啊——别摔啊——”
贺兰诀尖叫一声,隔着外套,两手牢牢掐紧了廖敏之的腰。
手下的身体突然僵了一瞬。
自行车很快扶稳,平缓的驶向前方。
贺兰诀松了口气,捏了捏手指下。
扁扁的,硬硬的。
男生的腰怎么这么细,又这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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