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开始打听黑市上熊猫血器官买卖的事情,盛承光出于理智的判断说:“冯一一近十几年来都是在沈轩那里看病和体检;外面应该没有她的血型资料流传,更何况是黑市?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他这种冷静的语气令谢嘉树听来分外刺心,冷冷的说:“要是这会儿被绑架的人是子时,你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因为哪怕对别人来说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极小概率;谢嘉树也承担不起。
谢嘉树何曾对盛承光有过这种恶劣态度?一时之间盛承光自己都愣在那里,还是沈轩哑着嗓子制止说:“行了;现在我们哪还有精力内讧?”
谢嘉树走远了一点;阴着脸坐在角落里。盛承光毕竟被他喊了这么多年的“承光哥”,何况现在非常时期;他能体谅谢嘉树的心情。
盛承光主动走过去;说:“我知道你着急,可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着急,不然就乱套了。你说得对,就是因为被绑架的不是子时,所以我比你冷静。嘉树,旁观者清。”
谢嘉树也知道自己刚才那是迁怒,这会儿低着头不吭声。他身上还穿着昨晚奔来医院时的睡衣睡裤,胡乱裹着件皱巴巴的外套……呼吸拉碴、两眼血红,头发乱得像鸟窝。
哪里还是那个美貌出众、无可挑剔的谢大少。
盛承光拍拍他肩,说:“你去休息会儿,起码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里我帮你盯着,一有事我立刻告诉你。”
谢嘉树双手抱头,十指深深的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一阵狂揪,他坐起来长吐一口气,站起来说:“那我离开一下。工作室那里我得交待一些事,我姐那里也得跑一趟,不能让她知道……我会尽快赶回来。我身上带手机了,承光哥,拜托你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倒还能镇定下来听得进劝,盛承光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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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树这会儿肯定不能开车了,借了盛承光的司机和车,他回家洗个澡,迅速换身衣服就立刻出门了。
心急如焚,分|身乏术。F。D工作室和长乐集团两个地方最好都得他亲自去跑一趟,但是到最后他都没去,打电话告诉他姐的秘书他要出差,又打电话给他自己的助理,把工作室一切事务全权委托给他。
“谢总,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去办吗?”助理先生接了如此重大的任务,有些惶恐的问。
谢嘉树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挺寻常,只是有一点点嘶哑而已,还带着笑意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别多问,好好干。”
助理先生激动的挂了电话,此时,谢嘉树的车正好停在一家公司前面。
“一帆!”他从降下的窗户里叫住门口正好出来送客的冯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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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树很快去而复返、却带回来了冯一帆,留守的盛承光和沈轩都吃了一惊。
谢嘉树早知道他们会这样,一进来就主动的解释说:“是我特意去找一帆来的,总要有个他们家的人知道才行。”
冯一帆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谢嘉树说了这两天的情况了。
不知道谢嘉树跟他说了什么,平时冲动毛躁的大男孩这时候看起来很镇定,沉稳的对盛承光和沈轩说:“盛大哥昨天打电话去我家、说我姐跟陪子时姐出国散心,我妈很相信,但是万一我姐这两天还找不到、我妈问起来,我负责安抚我妈,绝对不给你们添乱。”
沈轩和盛承光对望了一眼。
谢嘉树没管那两个,拍拍冯一帆示意他坐下来。
“嘉树,”盛承光正好要找他,“你是不是托陈易风在道上散消息找人了?”
谢嘉树正把那个出租车司机的侧脸截图等资料给冯一帆看,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点了点头。
“我也找到了陈易风暗中打听这件事,所以刚才他来问我是不是同一个人。”盛承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你给出那么高的悬赏金额,势必谁都想来搀和一把,这会让消息混乱,对冯一一以后的安全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刚才不赞成去黑市问熊猫血器官也是这个原因。小道消息来源本来就难以分辨,很大可能只是白白耽误了找人的进度,而且谢嘉树这么干的后遗症就很严重了:以后冯一一回来了,谁都知道谢大少愿意为她花那么一大笔钱,难保没有人会心生歹念、铤而走险。
盛承光以为他刚才点了一下谢嘉树应该明白了,没想到谢嘉树变本加厉、自己找上了陈易风!
谢嘉树这时候抬起头,看着他和沈轩,神情镇定的缓声说:“我只要她立刻回来,越快越好。”
这就是他放弃了其他事情去接冯一帆的原因——现在只有冯一一至亲的人才最能体会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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