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月娥急忙躲开,赵驴儿哈哈一笑,将月娥拉了,向着庙宇中去,月娥极力挣扎,却难抵他力大,被他拉拉扯扯,脚下踉踉跄跄,进了破败院落,直入正殿去了。
进了正殿,见神案上头,有一尊彩漆剥落神像,因年久失修,破败非常,原本雍容面貌变作狰狞,神案下头,是两个破烂蒲团。周围也是凌乱不堪,窗户残缺不全,香炉翻倒,那些帐幔也破烂了,胡乱搭着,被风吹如蜘蛛网相似。赵驴儿押着月娥进入,将月娥向着地上一掼,月娥挣扎着爬起来,咬着唇,打量周围。
赵驴儿望着她,见她一张脸被风吹黄沙涂满,隐约可见俏丽容色,便说道:“可惜,可惜,看了兴趣也少多,让爷来给你洗洗。”说着,便将腰间挂着羊皮水壶解下来,走上前。
月娥不知他要做什么,便向后退,赵驴儿一把抓住她胸前衣裳,将她硬扯到身边,一低头,将羊皮水壶盖子拔下,水壶向着月娥脸上一倾,清水流出来,月娥只觉得脸上一阵冰凉,水把黄沙尽数洗去,重新露出一张绝色脸来。
赵驴儿看目不转睛,喉头一动,深深咽了一口口水,这时候老五也进来了,见赵驴儿这般,便说道:“回去还有段路,别把水都用光了。”赵驴儿身子一闪,捏着月娥脸,说道:“你且看一看值不值得用。”老五扭头一看,那水润泽了月娥眉眼,更显绝妙,水又流下来,把个衣裳也湿了,胸前衣裳紧紧贴着,她又紧张,胸口起伏,那玲珑形状隐约可见,一时莽汉也看眼直,腹中起火。
赵驴儿看他神情便知,将水壶收了,哈哈笑道:“这宗买卖做真是好,千载也难逢,这样绝色人儿,我这辈子也没见过一个……幸亏是咱们来了,不然便宜了别人。能碰一碰她身子,就死也甘心。”老五转开头,咬牙说道:“留神,这泼贱…人不是个软脚,小心真个死在她身上。”赵驴儿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绑紧紧地,五哥,你先来还是我先?”老五哼了声,眼睛眯了眯,又盯着月娥身上,嘎声粗气,慢慢说道:“我只怕我会忍不住,弄死了这贱…人。”赵驴儿啧啧说道:“连五哥也意动了,幸亏头儿不曾来,不然也轮不到你我……嘿嘿,五哥你既然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便让我先来,你也好看看我手段。”
绝情人冷心冷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月娥落难,众人焦急,只问那谢小侯人在何方。想敬安屡有“英雄救美”之心,然而有意栽花花不发,天总也不给机会,如今大好机缘就在眼前,怎会放过?自然是要好好表现,趁机赢取美人心。
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敬安回府点兵,兵分六路,势必要将紫云六镇翻过个儿来,也要找到姚月娘。敬安自己带着亲随,顺着起先发现月娥被掳之地追踪而去,行了一路,人已经在黑松林边沿,前面有兵丁来报,说是黑松林中发现有人藏匿,敬安立刻命两个亲随带兵进入搜寻,自己同几个亲随骑马继续向前,行了一会儿,又有兵丁来报,说是西北边方向似乎有人在逃,敬安又立刻分人前去,如此出了黑松林,眼前已经是漠漠黄沙之地,自然是什么踪迹也留不下。
敬安看着满目黄沙,忧心忡忡,身边只剩下两个近身亲随,并十几个亲兵。近身其中,一人说道:“侯爷,周围至今都没有消息,莫不说这些贼人带人进了此地?”敬安不语,旁边另一人便说道:“若真个如此,姚娘子可是凶多吉少。”忽然之间手指前方,叫道:“那是什么?”敬安抬眼向前看,那人纵马而出,迎着上去,似要捡取,只见风沙滚滚,卷了一物自黄沙地飘出来,那人伸手一探没有捉到,那物不偏不倚,正滚到敬安马前。
身边亲随周大翻身下马,将那物捡起,敬安一眼看到,说道:“拿来我看。”那人便躬身递过去,敬安伸手接过来,见此物蓝底素白小花,看来有几分眼熟,敬安略一沉吟,猛地想起来,这不是姚月娘素日戴在头上罩着头发?上次他第一次去良记,便是看她如此打扮。
敬安身子微抖,眼望黄沙,周大便问道:“侯爷,如今如何是好?”敬安说道:“总不成搜遍六镇,连人也找不到,本侯自然要一探这黄沙地才安心。”周大生性谨慎,急忙劝说:“侯爷,这黄沙地极易迷路,侯爷怎可轻易以身犯先,就算要进,也要先找个本地人带路才是。”敬安说道:“休要罗嗦,本侯能等,有人等不得。”周大拦在马前,只是苦劝。
幸喜旁边另一个说道:“好教侯爷得知,上次属下奉命护送客商之时,曾经从此地过,隐约记得路。”敬安大喜,说道:“既然如此,赵三你速速带路。”当下敬安跟着赵三,带着周大跟十几个兵丁,纵马进入了黄沙之地。
这黄沙之地,果然极为厉害,敬安同众人策马行了一会,只觉得马行越来越慢,眼也几乎睁不开,敬安手握着月娥那方素帕,捂在鼻端挡着风沙,大概走了近一段路,赵三忽然叫道:“侯爷跟大家小心,尘暴来了!速速下马躲避!”众人不常在里头行走,不晓得尘暴是什么,正在茫然,赵三纵身下马过来,一把牵住了敬安马缰绳,大声叫道:“侯爷快请下马跟我躲避!黑沙厉害!”敬安一抬头,只见正前方一堆黑沙,铺天盖地地直冲这边而来,着实声势惊人,敬安来不及多想,翻身下了马,叫道:“大家小心躲避!”身后众人也忙不迭找地方躲闪,不过是转瞬之间,那黑沙阵已经掠过来,敬安眼看着,头前赵三撇下那匹马首当其冲,被黑沙阵一冲,站不住脚,一声哀鸣,翻滚倒地,瞬间已经被卷走,黑沙黄沙蔓延,一会儿功夫,那马就不见了。众人看得胆战心惊。
赵三身边叫道:“侯爷,伏底身子!”说着脚步不停,向前带路。敬安只好紧紧跟随,赵三果然认得路,小心翼翼带着敬安躲开那噬人沙阵,走了一会,才见眼前清朗许多,纵然仍旧黄沙扑面,却已经没了先前那般凶猛了。
敬安站住脚,心有余悸,说道:“此地果然凶险异常,可怕可怕。”赵三点头,说道:“侯爷千万小心。”敬安回头,却不见自己人马,不由着急,说道:“周大他们人呢?”赵三说道:“侯爷请勿着急,周大哥聪明,必定带人躲起来了。不会有事。”敬安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赵三说道:“如今是等着周大哥他们,还是向前?”敬安想了想,说道:“徐徐向前,他们自会跟上来。”赵三点头,仍旧头前带路。
走了一会,敬安问道:“这前方路还有多远?”赵三说道:“再有小半段,就会见到一座祖帝庙,当初是镇民建在此地,求祖帝爷帮忙镇住风沙,不料这风沙越来越大,于是镇民也不常来祭拜修缮,便荒芜了。”敬安点头,说道:“幸亏你聪明,走了一趟路,就记得这许多。”赵三说道:“属下也不知有一日,会带侯爷前来此地。”
两人没了马匹,走极为艰难。赵三伸手将腰间水囊取下,问道:“侯爷要不要饮一口?”敬安说道:“本侯暂不口渴。”赵三便仰起脖子喝了几口,重新盖上盖子,小心拧好了。才又说道:“侯爷定是奇怪为何我随身带着水囊?”敬安说道:“为何?”赵三说道:“只因上次那一场护送,属下亲眼见有人因为缺水而干渴至死,才知道这黄沙地,干厉害,人在此半个时辰不喝水便受不住,死相凄惨,属下心有余悸,所以日后无论去何处,都带着这个水囊。”敬安叹说:“若不是亲临,真不知这黄沙地如此险恶。”赵三说道:“正是如此,然而侯爷为了那姚娘子竟不惜以身犯险,倘若姚娘子知晓,必定感激。”敬安微笑,走了片刻,赵三说道:“侯爷,我们这一趟似乎寻正对,这里应有人经过。”
敬安不解,赵三便说道:“侯爷看这白骨,似被人踩断,断口还是尖锐着,可见是新鲜断。”敬安说道:“果然那帮贼人将姚娘子带了此处。只不过,不知他们有何企图?”赵三说道:“听闻此地有一帮马匪,必定是听了姚娘子绝色,所以前来抢人。”
敬安冷笑,说道:“他们敢当街抢人,声势不小。敢招惹到本侯头上来,却是自寻死路。”赵三点头,说道:“若是能够顺利追上去,将姚娘子安然救回才好。”敬安望着赵三,忽然缓缓说道:“赵三,你果然忠心体贴,你跟了我多久了?”赵三一怔,说道:“两年。”敬安说道:“唉,当初我将你从京城花花之地带到此处,你可怨我?”赵三眉头一动,急忙摇头,说道:“侯爷说哪里话?”敬安说道:“本侯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来到如此苦寒之地,如今想来,都是静瑗那贱…人惹。”
赵三面色微微一变,继而说道:“静瑗小姐……也是因为对侯爷,这个,说不清对错……”敬安望着他,说道:“其实,我当初也不过看她还有几分姿色,又有点小才情,才略对她假以颜色,不料她竟以为我对她有意,自己撞个没趣,想不开寻死,跟我又有何干?”
赵三闻言不语,微微低着头,牙关紧咬。敬安伸手遮挡扑面黄沙,兀自恨恨说道:“那贱…人自春…心动了,被我羞…辱,寻死不成又没了脸,自去出家当什么尼姑,工部侍郎那个老不死,竟然在圣上面前告我个勾…引罪名,害得本侯跑到这里吃沙子,有朝一日本侯回去了,却要勾搭勾搭那小尼姑,让她作出些伤风败俗举止来,气死那老乌龟才和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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