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吃了亏的关宁军的兵卒们到了这个时候,哪儿还敢继续朝前冲呀!纷纷开始拨马,要么提缰跃起,躲闪前面摔倒的同僚们和他们的战马,要么就赶紧朝两边散开,省的又成了下一个目标。
&esp;&esp;也就是一排齐射,这队试图冲阵拉倒木栅的官军骑兵队形便立即大乱了起来,这些两强之战7
&esp;&esp;祖宽看着前方的景象,眼睛不由得瞪大了起来,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可是再仔细望去,却发现这是事实,根本无关他眼睛什么事,一切都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他刚才的布置几乎全部都落在了空出,先是炮队被轰了回来,丢下了十几具尸体,接着祖魁的侧翼牵制的那队人马也被贼军骑兵拖住,到现在还在战场北面来回的追逐拼杀,紧接着便是派出清除贼军阵前木栅的这队兵马,在贼军犀利的排枪齐射之下,被打得是人仰马翻,这刑天军真的是一支由流民组成的贼军吗?
&esp;&esp;这个念头是祖宽心头浮现出的两强之战8
&esp;&esp;可是官军那边情况却是另一个模样了,包括祖宽在内,所有人都被刑天军这样的排枪发射给吓住了,任谁也没想到,刑天军的火器居然如此犀利凶悍,连他们身上的铁甲在他们的鸟铳面前,都如同跟纸糊的一般,初到这里时候的那种傲气随即便被一扫而空。
&esp;&esp;不是关宁军惜命怕死,他们这两年南下据守河南,本来就是客军,这一年多在卢象升的调配下,祖宽带着他们没少跟进入河南的贼军交手,基本上可以说是逢战必胜,所以每个人都慢慢的生出了一种傲气,早已成了一帮骄兵悍将,上阵厮杀倒是没有什么说的。
&esp;&esp;可是毕竟他们在河南属于客军,吃喝拉撒睡都要靠河南本地供应,可是河南这儿在经历了几年的兵灾之后,早已是残破不堪,虽然不敢说是赤地百里,起码许多地方的村庄都没了人影也是真的,河南官府为了维持他们这些客军的用度,也是叫苦不迭,更加上关宁军的兵将饷金历来都比内地诸军的高很多,再加上他们基本上都是骑兵,一匹马的耗度就赶上六七个步卒的耗度,所以维持他们的用度,对于河南布政司来说,也是很为难,免不了会拖欠一些,他们又都是北方人,打胜仗的话,倒是还没什么好说,可是对于在河南丢了性命,谁也不愿意,总还是指望着有朝一日北还之后,重归于祖大寿麾下,回到他们家乡去,没多少人愿意把血撒到这地方来。
&esp;&esp;故此接触战失利之后,对于这帮历来眼皮都朝上翻的关宁军兵将们来说,打击还是相当不小的,特别是他们面对着这样一支从来没有交手过的刑天军,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应对的办法。
&esp;&esp;祖宽盯着刑天军的大阵想了一阵子,心中浮出了几个方案,可是都又被他一一给否决了,毕竟刚才刑天军展示给他们的那种密集的火力,让他也颇为心有余悸,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在这里阴沟里翻船了,麾下的兵将可都是北方人士,他可不想把这些弟兄们都填到河南的这个地方,大明到了这个时候,军将们其实也都有些看出来了,只要是手头有兵有将,那么他们就是爷,大明一直以来都是重文轻武,现在到了乱世之后,朝廷也渐渐的开始不得不依靠他们这些军汉来维持,渐渐的开始出现了各地军将拥兵自重的情况。
&esp;&esp;而打败仗不算什么,朝廷真的为此追究责任的时候,要打屁股的话,往往最多都是打在文官的屁股上,对于他们这些拥有重兵的军将们来说,却还真的不敢太过分了,当初的曹文诏不是也在大同吃了败仗,后来虽说是朝廷下旨要充军发配,可是照样还是被吴甡保了下来,照旧领兵上阵了吗?
&esp;&esp;所以祖宽既然已经从一个小小的祖家的家奴一直靠着战功走到了参将的这一步,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手下的精干兵卒给填到战场里面任他们流光了血的,可是现在这场仗,他也不能不打,不打的话,他在河南巡抚陈必谦哪儿也没法交代,可是如何打呢?
&esp;&esp;又想了一阵之后,祖宽脑子灵光一闪,忽然间召集手下部将对他们说道:“没想到这支贼军火器居然这么厉害,看来咱们来的时候还是小看了他们,这么冲阵恐怕是不好解决他们,如此一来,还是要步战取胜才行!如果想要扫平眼前的这支贼军的话,他们前面的这段木栅,就必须要拔掉才行!传我将令,将随军过来的那些辅军调上来,以步军朝贼军推过去,另外令辅军立即就地赶造一些橹楯,放在前面,贼军火器虽然犀利,难不成还能打穿橹楯不成?只要步卒们能拔除这道木栅,那么骑军便能踏翻他们的大阵,即便是他们的火器再怎么厉害,也万万挡不住咱们的铁骑的!”
&esp;&esp;诸将听罢之后,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他们都是知兵之人,刚才早已都看罢了这里的地形了,这一次贼军选择的这块阻击他们的地形,说起来地势还算是比较平坦,但是缺德的是战场的平地宽度却很窄,他们关宁军多为骑兵,在战场上需要更大的盘旋的余地,可是这里向北没有多远就是山林,向南就是洛河,他们除了正面冲阵之外,根本没有可玩儿出花样的办法,眼睁睁看着这支贼军横在他们面前,明知道步军转向移动缓慢,只要他们从侧翼突破,那么这道薄薄的木栅,又岂能带给他们一点麻烦。
&esp;&esp;现在祖宽想让辅兵步战,去拔除贼军阵前的木栅,也正是一个可以减少他们主力骑兵伤亡的好办法,更何况这些辅兵乃是河南本地从王绍禹手中借过来的,本来在河南剿匪就是他们的活计,让他们上阵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即便是死光了他们也不会心疼。
&esp;&esp;于是诸将立即点头同意祖宽的这个提议,有亲兵更是立即跑到后面,将随军的那王绍禹的手下部将给叫了过来。
&esp;&esp;这次祖宽率部到宜阳县之后,王绍禹可以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麾下的兵马绝对是不堪用的,而他也知道一些有关刑天军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敢率兵到永宁县去和已经攻下永宁县的刑天军正面交锋,一看到祖宽率部赶到这里,当即便乐了个只见牙不见眼,出城相迎不说,还挤出了手头的一些粮秣给了祖宽。
&esp;&esp;当他和祖宽商议进兵之计的时候,祖宽想出了一个钓鱼的办法,他听罢之后虽然担心自己派出的这一千多部下,会被刑天军吃掉,但是想到有祖宽策应,哪怕是丢了这一千多手下,回头再招也就是了,于是便答应了祖宽的这个计划,封锁了消息之后,派出了手下一个叫刘大盘的部将配合祖宽行事。
&esp;&esp;这个刘大盘虽然一肚子腹诽,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率部出了宜阳县,进兵到了柳泉镇驻守,以他这一千多河南府的兵马为饵,想要调出刑天军,让祖宽在背后动手。
&esp;&esp;但是没想到祖宽的这个计划却最终因为肖天健的小心而暴露,于是祖宽只好挥师直接进击永宁,而这个刘大盘所率的一千多河南府的步军,也就成了祖宽所部的辅兵。
&esp;&esp;本来在刘大盘看来,有祖宽麾下的关宁铁骑在前面冲杀,他们这帮河南府的主兵根本不用上阵,跟着在后面捡便宜就可以了,虽然功劳是祖宽的,但是好歹他们也能分润一些过来,回头赏钱还是要多少拿一些的。
&esp;&esp;于是他便美不滋儿的缀在祖宽所部的后面,大摇大摆的出了柳泉镇,跟着来到了这个战场上。
&esp;&esp;刚才祖宽试探性的发动的这一战,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当看到刑天军那凶猛的火器成排将那些关宁铁骑打得人仰马翻的时候,他顿时被吓了一跳,在队阵后面连连暗呼侥幸,暗叫幸好刑天军没有上祖宽的当,来咬他的这个饵,如果是的话,估摸着他在刑天军如此犀利的炮铳之下,也万难有幸免之理。
&esp;&esp;可是他没想到祖宽会提出让他率领步卒平推上去,替祖宽部拔除刑天军正面的那些木栅,听罢祖宽的吩咐之后,刘大盘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他可是很清楚自己麾下的这些部卒们都是什么德行,长期因为兵饷被王绍禹克扣,这帮兵卒们根本就没心打仗,现在祖宽却让他们上前到刑天军面前,清除那些木栅,这不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esp;&esp;于是他顿时面露难色,想要找个理由推辞掉这个活计,可是祖宽当看到刘大盘犹豫之后,当即便吧脸沉了下来,面露不愉的对他喝问道:“难不成刘千总有什么不愿意的吗?”
&esp;&esp;不待这刘大盘解释,周围的那些祖宽的部将们便纷纷骂了起来:“你这姓刘的,别忘了咱们可是客军,是来给你们帮忙的,这本来就是你们的活,现在却让老子们来替你们干,你也看到了,老子们的兵可是已经死了不少了,难道我们都是狗命,你们河南府的兵将的命才是人命吗?我们能死你们死不得吗?要是这样的话,老子们也不干了,这仗就该你们来打,回头看看你们的本事如何好了!”
&esp;&esp;听着周围的一片骂声之后,刘大盘不由得背后便出了一身冷汗,王绍禹派他来的时候,说的明白,让他听祖宽的调度,如果他说不干的话,那就是临阵抗命,即便是祖宽不杀他,回去王绍禹也饶不了他,而且他也知道这帮关宁军都不是好惹的主,惹恼了他们的话,他们还真就什么都干的出来。
&esp;&esp;想当年他们的老东家祖大寿在跟着袁崇焕回援京师的时候,因为当今圣上抓起了袁崇焕,结果崇祯下旨令祖大寿出兵救援京师,祖大寿愣是敢抗旨不尊,现如今如果他不答应的话,祖宽真的要率部撤回去,那么这罪责也只有他来背,他刘大盘也就这么一个脑袋,怎么够砍的呀!
&esp;&esp;于是他赶紧陪着笑脸道:“岂敢岂敢!既然祖大人有令,卑职岂有不遵之理,只是这次我们来的仓促,军中大盾很少,要就地打造一些橹楯,方能上阵,还望祖大人给卑职一点时间准备,只要赶造出橹楯之后,卑职将亲自督阵,替祖大人扫平贼军的木栅!”
&esp;&esp;祖宽冷冷的看了这个刘大盘一眼,点点头道:“成!就依你所说,我给你一个时辰准备,一个时辰之后,你率部上阵!记住,只有一个时辰,晚一点都不成,你我都是军中之人,当知道军法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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