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精神崩溃的兵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着一头便扑倒在了人群之中,抽搐了几下之后断了气,两只眼睛还大大的睁开着,只是瞳孔迅速的扩大,变得空洞无物了起来。
&esp;&esp;这个插曲让队中的兵将们都微微的震动了一下,但是随即大家都不再多看这个地上趴着的逃兵一眼,随即迈步踩着他的尸体,朝前继续走去。
&esp;&esp;就在两军相距五十步距离的时候,肖天健终于下令停止前进,随即便刑天军两翼便开始施放排枪,结果又是一阵枪声大作,而官军那边也不甘示弱,挡在阵前的战车上爬上来了不少的官军,也同样使用鸟铳抑或是三眼铳还有弓弩和刑天军对射了起来。
&esp;&esp;双方发射的弹丸在空中交错而过,互相飞向了它们的目标,不断有人中弹扑倒在地,而刑天军在鸟铳对射上明显占据着优势,他们所用的新式鸟铳,威力很大,再加上是成排(和谐万岁,这也违禁!)射击,每一排枪射去,官军都会倒下一批人,而官军方面显然对鸟铳并不重视,不但数量赶不上刑天军鸟铳的数量,而且质量上也差了不少,再加上训练比较少,开火速度也明显慢于刑天军的火铳手。
&esp;&esp;两军这么一较量之下,官军火力的劣势当即便显现了出来,一排排没有战车遮挡的官军很快便被打倒在地,而他们的三眼铳虽说弹丸能飞出五十步,但是在过了二十步之外以后,便基本上杀伤力很弱了,即便是打中刑天军的部众们,也很难穿透他们身上的甲胄,弹丸随即便落在了地上,至多吓人一跳罢了。
&esp;&esp;而刑天军的鸟铳却要犀利的多,沉重的弹丸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只要击中人体,一下就是一个血窟窿,射入身体的弹丸甚至能将人的内脏震碎,哪怕是披着甲胄也架不住刑天军这种大口径火铳的轰杀,一弹一个绝无幸免之理,甚至是打在胳膊上,能将人的一条胳膊给扯断,直把官军打得是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esp;&esp;但是官军的战车显然很不好对付,战车上装有小型的弗朗机炮抑或是碗口铳,而且设有厚木挡板遮挡车内的官兵,为官兵提供了一道很不错的掩护,这些官兵站在战车之中,不断的朝着刑天军放铳放箭,给刑天军造成了相当的杀伤,而刑天军的鸟铳子弹打在战车的挡板上,却很少能击穿木板,即便是击穿了木板,也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大威力了,所以面对着这一溜的战车,刑天军却吃了不小的亏。
&esp;&esp;整个战场上这会儿都充斥了各种各样的轰鸣声,鸟铳火炮纷纷开火,火药的硝烟更是越来越浓,几乎使得双方看不清对方的身形,只能采取几乎盲射的办法,对准敌军进行射击。
&esp;&esp;看着自己这边不断倒下的兵将,肖天健心急如焚了起来,厉声大吼着问黄生强为什么还没有上来,但是马上便听到铁头叫道:“黄哨将已经带着炮队的弟兄们上来了,但是刚才黄哨将中了一弹,受了重伤被抬下去了!”
&esp;&esp;肖天健这会儿没空去管黄生强的伤势如何,立即下令道:“让他的副手接替指挥,给我卯足劲轰,轰开这些辆该死的战车!另外再传令下去,准备纸雷,在后面组织陷阵士冲上去给我炸了这些该死的战车!”
&esp;&esp;铁头立即应命,将肖天健的命令传达了下去,不多时肖天健便看到队阵左翼接连响起了十几声的轰鸣声,腾起了一团团的硝烟,使得两军阵前的硝烟更加浓了许多,呛得人呼吸都有些不畅了起来,他知道炮队那边终于开始开火了。
&esp;&esp;(昨晚儿子发烧,在医院输水折腾到了后半夜,早晨更新晚了,也影响到更新的时间,大家多多包涵!)
&esp;&esp;巨斧猛劈顽敌首
&esp;&esp;罗立身披了两层铁甲,手持一面铁盾,右手拎着一柄铁鞭,大步跑到肖天健身边对肖天健叫道:“将军!让我带弟兄上吧!官军的这些战车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么打不是办法呀!俺带人从右边杀过去,只要打乱他们左翼,看看他奶奶的官军还有啥办法!”
&esp;&esp;肖天健看了一眼烟雾缭绕的战场,立即点了点头道:“准!但是你务必要多加小心一些!”
&esp;&esp;“遵命!俺去了!”说罢之后罗立便迅速的奔至大阵右侧,点出了他麾下的兵将,在队阵右侧组队,不多时便狂吼了一声,带着他的手下脱离了大阵,朝着官军左翼快步冲杀了过去。
&esp;&esp;这场仗打得是相当的激烈,官军方面占了有战车作为防线的便宜,比预想中的抵抗要激烈许多,但是由于他们两翼一开始就被溃兵冲乱,不待重新整好队阵,刑天军便开始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以至于两翼顿时便陷入了混乱之中,虽然当官的也试图弹压,但是在刑天军的排枪射击下,他们屡次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随着刑天军接连不断的射击,两翼终于开始有些撑不住了,站在前面的官兵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刑天军的鸟铳之下,他们虽说也进行了还击,但是却根本压制不住刑天军的火力,最后两翼官军纷纷开始被打得后退了下去,结果便将中间部位的这十几辆战车给凸出在了阵线之外,显得是那么突兀。
&esp;&esp;牛泰坐在马背上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不断的下令让手下顶住,但是战局却朝着对他们越来越不利的方向发展,他手头仅有的机动力量王佑天那三百骑兵这会儿已经失去了作用,一半人被杀的人仰马翻,逃回来了不足百人,另外一半在王佑天的率领下,到现在还被贼军的骑兵纠缠着,难以脱身,而且贼军的骑兵正在汇合,眼看王佑天更是陷入苦战之中,被贼军骑兵圈在外围,无法撤回本队,估摸着再有一阵之后,王佑天可能就彻底完了。
&esp;&esp;而由于溃兵的冲击,他本来还算完成的两翼一接战便陷入混乱,接着贼军便不断的朝着两翼放铳,打得两翼节节败退,使得他的阵线越发难以维持,而中部的阵线虽然完成,但是敌军的炮火也很是犀利,刚才一通猛轰之下,两辆战车便被当场轰烂,车上的官兵死伤惨重,而且因为连续不断的开火,车上弗朗机子铳消耗一空,这会儿要重新装填,手忙脚乱的官兵紧张的要死,怎么都赶不上开火所用,更加上一些炮这会儿温度太高,已经没法开火,所以形势已经到了万分紧张的关头。
&esp;&esp;牛泰也想不出什么克制敌军的好办法,退又不敢退,攻又抽不出人手,只能奋力苦撑,到了这时,他才彻底明白敌军为何敢于跑出来迎击他这支兵马,这伙贼军实在是强悍的可怕,苦战之余,牛泰不由得也开始动摇了起来,心中一阵阵的发虚,开始打起了撤兵的主意。
&esp;&esp;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阵前又是一阵大乱,一些贼兵举着盾牌,居然冒死硬冲向了他布置在前沿的战车,在二三十步的时候开始向着战车上投掷一些不明之物,紧接着战车上下以及四周便开始轰轰的爆响了起来,原本还依托着战场顽抗的那些官兵,瞬间便发出着凄厉的惨叫,扑倒了一片,接着一个火药桶被点燃,当场便发生了大爆炸,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之后,在阵前腾起了一大团的烈焰和浓烟,他甚至清晰的看到了人的残肢飞上了半空,半截战车也被炸得翻滚了出去,当场便毁掉了三四辆战车,原本还算是整齐的阵线,到了这会儿,便算是彻底瓦解了。
&esp;&esp;而被炸得鸡飞狗跳的那些阵前的官兵,再也没勇气抵抗下去了,侥幸没死的纷纷丢了家伙,亡命一般的朝后面逃窜,而一支刑天军此时却疯虎一般的闯入到官军队阵的左翼,砍瓜切菜一般的将左翼的官兵杀的是鬼哭狼嚎,也纷纷掉头也开始逃窜了起来。
&esp;&esp;刑天军的兵阵之中这个时候响起了一阵嘹亮的号声,紧接着便金鼓齐鸣,朝着官军蜂拥了过来,如同刑天巨斧一般,重重的劈在了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官军头上,到了这会儿,牛泰也彻底的绝望了,他知道今天这一仗到这里也就算是打完了,剩下的就是他该考虑如何逃离这块险地了,什么狗屁保存实力,到了这会儿都是浮云,最关键的就是他要赶紧逃走,省的成了这帮可怕的贼军的俘虏。
&esp;&esp;于是他立即点了两个手下,对他们吼道:“你们两个速速给我留下拦住这伙贼军,掩护我等后撤,重新列阵迎敌!”
&esp;&esp;这两个手下满脸惊慌的神色,立即叫道:“不成呀游击大人,卑职手下不过区区百人,又岂是这些悍匪的对手!”
&esp;&esp;牛泰把他的牛眼一瞪骂道:“混账东西,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再敢废话看我不将尔等立即正(我彻底崩溃了,这俩字居然也违禁)法!”这两个倒霉的家伙看牛泰毫不留情面,心中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只得躬身领命,下去召集他们的手下,重新布置阻击这帮贼军,当然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死战到底掩护牛泰率主力撤退,这会儿没人知道。
&esp;&esp;眼看刑天军将官军前面的阵型给撕得粉碎,这时候后面的官军也都慌神了,一个个栖栖遑遑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而且恐惧也会传染,前面的官兵不停的后退,推搡着想要逃离前面,结果整个官军的队阵都开始如同波浪一般的发生骚动,当牛泰刚刚下令撤退,几乎所有的官兵便争先恐后的朝着泽州方向狂奔了起来。
&esp;&esp;原本先被刑天军击溃的那些乡勇一看连官军也顶不住这支贼军,一个个不等官军后撤,他们便集体撒丫子脚底抹油奔逃而去。
&esp;&esp;肖天健看到派出的陷阵士在付出了十几人的伤亡之后,终于用一批纸雷将敌军战车上的官兵给炸了个鸡飞狗跳,甚至还无意间引发了一辆战车上的火药桶,硬是把敌军防线给炸出了一个大缺口,随即便高声喝令全军推进上去,眼看官军崩溃在即,憋了半天的长枪手们集体嗷嗷大叫了起来,前排长枪放平下去,端着长枪便冲了上去。
&esp;&esp;刑天军如同一柄巨槌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官军的阵线上,本来就已经是岌岌可危的官军阵线,在经受了如此重击之后,当即便如同瓷器一般,被击了个粉碎,大批的官军连抵抗都来不及,便被奔跑而来的刑天军的长枪兵一个迅猛的突刺,给通了个透明窟窿,而刑天军特有的这种长枪,对上官军的长枪,几乎长出近三尺,即便是对上对手的长枪兵,也占尽了便宜,更何况这会儿官军早已乱了套,哪儿还有心跟刑天军死磕到底呀!于是在肖天健的率领下,仅仅是一个冲锋,牛泰所率的这支官军,便宣告彻底崩盘,残余的那些官军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开始逃窜了起来。
&esp;&esp;事到如今肖天健也没必要再保持方阵不乱了,当即下令以各哨为单位,开始追击敌军,于是方阵随即解散,阎重喜、罗立这两员大将,立即便率部掩杀了过去。
&esp;&esp;牛泰虽然派出了两员部将留下阻截刑天军,但是这两个部将也让他彻底失望了,他们仅仅是跟刑天军一个照面,两个部将便同时选择了逃走,甚至连手下的兵卒们都来不及管,便在他们各自几个亲兵的率领下紧追着牛泰的屁股便落荒而逃。
&esp;&esp;各哨兵将解散之后,沿着泽州通往阳城的官道散开,各领二三百人对这些溃兵紧追不舍,而牛泰在他亲兵的保护下,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撒欢儿的朝着泽州方向狂奔而去,路上他倒不是没想过再收拢手下兵马,重新抵抗一下,但是每一次他停下来不多时,不待他收拢起多少兵将,便会有一支刑天军的兵马杀奔过来,再一次将他打散,以至于试了两次之后,牛泰彻底绝望,再也不停下半步,领着他的百余名家丁飞也般的逃向了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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