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黑了个梦的,真是奇怪,今天书评区鸦雀无声,那个静悄悄的让我毛骨悚然呀!)
&esp;&esp;这一场骑兵对骑兵的交战才算是落下了帷幕,官军狼狈的被打回了城中,丢到城外了四五十人,损失几乎达到了三成以上,李自成率军在西门外又耀武扬威了一番之后,这才和肖天健一起率兵回到了城南。
&esp;&esp;沿途他们将被杀的官兵的脑袋一一砍下,带回了城南军前,一行人又在军前用枪挑着这几十颗人头好生炫耀了一番之后,才将这些官兵的人头丢在了军前,垒成了一堆,城外义军顿时士气大振。
&esp;&esp;杨玉麟站在城上把这一幕尽收眼底,鼻子险一些被气歪了,本来想要派骑兵打贼军个措手不及,但是结果不但没有得逞,反倒送给贼军了几十颗人头,这结果实在是让他接受不了,于是他怒吼着督促着手下的守军更加猛烈的朝着城下打去。
&esp;&esp;一群群义军举着盾牌聚拢在城墙脚下,将一架架长梯奋力的竖起,而城上则不停的朝着城下抛掷滚木礌石,不断的将一些长梯砸翻下去,而且给义军兵将造成了不少的伤亡,但是既便如此,受到了鼓舞的义军依旧悍不畏死的朝前冲上来,特别是后俩田见秀率领的那五百精兵,更是各个奋勇当先,顶着头顶不断落下的滚木礌石,反复的将长梯竖起,架在了陇州城的城墙上面。
&esp;&esp;骁勇的兵卒一手举盾,把腰刀朝嘴里面一叼,一手抓住长梯,便开始蚁附而上,守军至此也都拼了老命了,将各种守城之物跟雨点一般的砸了下去。
&esp;&esp;一队义军兵将攀附在长梯上,不断的顶着头顶落下的东西,缓缓的朝着城上攀去,眼看就要攀上城墙顶端,城墙上却劈头浇下了一桶热油,炙热的油水倾泻而下,顿时便将这一队攀城而上的义军烫的皮开肉绽,惨叫着跌了下去,许多人一落地便没了声响,但是也有被烫伤的义军满地打滚,发出凄惨到极点的惨叫之声。
&esp;&esp;随即城上便丢下了几支火把,满是热油的长梯上顿时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许多人身上也沾上了热油,一点火星便点燃了他们的衣服,更是烧得几个义军如同火人一般,惨叫着四处乱撞了起来。
&esp;&esp;田见秀一刀砍倒了一个满身是火的手下,结束了他的痛苦,大吼道:“给老子接着上!为弟兄们报仇!”
&esp;&esp;叫罢之后,便抢到一副刚刚立起的长梯旁边,便要夺梯攀爬上去,结果被几个亲兵一把将他死死拉住,立即有人抢在他的前面爬上的长梯。
&esp;&esp;一个狼牙拍轰隆一下落了下来,重重的拍在了这幅长梯上面,最前面的一个兵卒当即便被狼牙拍砸的血肉模糊,连带长梯也被当场砸断,几个兵卒惊呼着跌了下来,一个运气不好的人落下的时候,刚好摔在一块石头上,脑浆一下崩飞出了老远,溅到了田见秀的裤子上,直气的田见秀发指眦裂,连声怒吼。
&esp;&esp;攻城战打到如此地步,早已进入到了白炽化的程度,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顾周围的矢石,大批义军在头领的督战下,越过城壕,挤在了城下,一幅幅长梯被反复的竖起,又被守军推倒,喊杀声,枪炮声,弓弦声充斥了陇州城上空。
&esp;&esp;李自成下马和肖天健回到中军远远的观看着城墙处的战况,两个人的神色都开始凝重了起来。
&esp;&esp;李自成大大低估了守军的抵抗能力和抵抗的意志,眼看着一批批倒在城墙脚下的兵将,他说不心疼那是放屁,毕竟这一次他把麾下的五百多精锐也填到了城下,每死一个他都心疼。
&esp;&esp;而肖天健看着眼前这惨烈如地狱一般的场景,也心惊不已,这是他来到这个世上为止,见到的最为惨烈的一场战斗,刚刚因为纵马冲杀的那种兴奋感到这个时候,已经被这种惨烈的场景所带来的震撼取代了,人命如同蝼蚁一般的不值钱,每一刻都有生命在这场战事之中消失,而他们图的却只是生存下去的权利。
&esp;&esp;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到现在终于让肖天健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天知道他以后会不会也成为这些枯骨中的一员,在城墙上下密如骤雨一般的弹矢之中,任何人的力量都显得是那样的渺小,所有人的命运都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成功笑到最后的人,可以说只是无数的偶然中的偶然。
&esp;&esp;而他自己也不清楚选择的这条道路,会让他走到什么地方便戛然而止,望着眼前这惨烈的战场,肖天健不由得又重新审视起自己选择的这条道路来。
&esp;&esp;“再加把力就上去了!”李自成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忽然说道,他的语气中也透出了一丝的紧张。
&esp;&esp;肖天健注目望去,果真在城南门右侧的城墙上,同时竖起了六七副长梯,大批义军已经开始攀上了长梯,渐渐的接近了城头,‘难道真的能攻入城中吗?’肖天健暗自想到,同时也紧张的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esp;&esp;仗打到这种程度,杨玉麟反倒冷静了下来,城上的火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但是还是没有能阻挡住大批贼军靠近城墙,越来越多的长梯已经开始靠上了城墙,无论守军如何反击,都无法阻止他们。
&esp;&esp;一个把总惊慌失措的奔到杨玉麟身边,对他叫道:“杨千总!贼军眼看就要攻上城墙了,卑职哪儿已经有些顶不住了!已经有些兵卒想要逃走了!”
&esp;&esp;“擅离者杀!避战不前者杀!敢于后退半步者杀!刁二,你带我的腰刀去督战!凡是抗令者杀无赦!”杨玉麟伸手摘下腰间的腰刀,随手抛给了身后的一个亲兵,对那个把总还有自己的亲兵下令道。
&esp;&esp;那个把总一愣,不敢多说,立即跟着几个亲兵回转了他负责把守的位置,不多时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便悬挂了起来,顿时让已经有些涣散的军心再一次凝聚了起来,一些吓得不敢朝前的民壮,也不得不再一次抱起石头,朝着城下丢去。
&esp;&esp;而城下聚集起了越来越多的义军兵将,随便一块石头丢下去,便能砸翻一个人,打下一个义军的兵卒,很快便会有另一个接替了他的位置,继续朝着城头攀去,喊杀声震天动地,让一些新上阵的兵卒都有些手软脚软,闹出了不少的乌龙。
&esp;&esp;两个抬着一桶沸油的壮丁正要将这桶沸油倾泻到城墙下面,结果一个壮丁身边的一个守军官兵刚好中了一箭,被射穿了脖子,鲜血溅了这个壮丁一脸,吓得他手一软,便将这桶油打翻在了城墙上,沸油四溅烫得周围几个守军嗷嗷直叫,转眼一支火箭落在了他们脚下,当即城墙上便腾起了一团烈焰,烧得周围的人四处乱窜,顿时乱了阵脚。
&esp;&esp;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义军聚集在城墙脚下,不断的竖起长梯想要攻上城墙,杨玉麟随手丢下了一张被他拉折的硬弓,冷笑了起来。
&esp;&esp;“把准备好的东西抬出来吧!”杨玉麟转身对大声下令道。
&esp;&esp;跟着他的一些官兵闻听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立即大声答应了一声,接令而去,不多时便从城楼的耳室之中抬出了几个大木箱,这些木箱其实就是用坚实的木条钉成的筐子,里面装了一个巨大的泥球,在木框外面还留出了一条引线。
&esp;&esp;这些个大家伙迅速的被官兵抬着送到了城墙几处战事最激烈的地方,城下聚集满了如同蚂蚁一般的义军。
&esp;&esp;官军将木框用力的架上了城墙垛口,有人随即上前将那根引线点燃,马上便被几个官兵推了下去,重重的落在了城墙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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