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谷筝收拾完就去医院了。
昨天和“伤心小椰子”聊到很晚,他睡眠不足,眼睛下面泛起一圈黑,黎霜见了,念叨了半天。
“以后还是我来守夜好了,你白天上课,晚上来医院,根本吃不消。”黎霜说,“反正铺子外面修路,把生意挡完了,我开不开门都一样。”
李既坐在床尾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打扮得那叫一个光鲜亮丽。
听了黎霜的话,李既开口:“舅妈,你还是得守着铺子才行,能挣一分钱是一分钱,现在大舅挣不了钱不说,还躺在医院里花钱,再没点收入,又要像以前一样到处借钱吗?”
李既说话向来直白,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黎霜被一个晚辈说教,到底有些挂不住脸,她只顾闷头整理谷向阳的衣服,没有吭声。
谷筝见状,拎着背包往里走。
李既立即将话头对向谷筝:“你以后有空经常过来,别让舅妈两头跑,她还要守铺子。”
谷筝没接话茬,走到李既面前停下:“表哥,屁股挪挪。”
“啊?”李既不明所以,但还是挪了一半空位出来。
谷筝把背包扔上去。
李既:“……”
谷筝无视了李既脸上的不悦,上下打量一遍对方。
李既摘掉了镜框眼镜,应该戴的隐形眼镜,他穿了一件米色的上衣和一条卡其色的长裤,很悠闲的穿搭,配上他清秀的长相,比平时好看了不止一点,也没了戴眼镜时那种不易相处的尖酸感。
谷筝的视线停在李既腰间。
李既系了一条黑色皮带,中间是淡金色的logo,挺大一个。
他记得蔺川有同款皮带,貌似几万块钱一条。
“怎么了?”李既问。
“没。”谷筝收回视线,吐出一句,“你今天挺好看的。”
李既闻言,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他刻意压着话里的炫耀,假装平淡地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要和邱老师一起吃饭吗?就是今天,等会儿我就走了。”
“邱老师?”隔壁床的女人问,“你说邱医生吗?”
李既笑道:“除了他,这医院里也没第二个姓邱的老师了吧。”
“哎呀,你要和邱医生一起吃饭!”女人又惊又诧,随即一脸羡慕地转向黎霜,“你这侄子才是能耐,在大医院里上班,还和邱医生是好朋友。”
黎霜扯了扯嘴角,继续整理衣服。
“我哪儿当得了邱老师的好朋友?邱老师是我老师,我只是上过他的课,又刚好来这家医院实习,才和邱老师走得近了些。”李既起身拍拍裤子,对谷向阳和黎霜摆了摆手,“大舅,舅妈,我走了啊,下次有空再来。”
李既走后,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真是了不得哦……”
黎霜听得无奈,想说李既在这家医院里实习,和医生来往不是很正常吗?
但想想还是没说。
邱医生的确很了不起,不管是学历、经历还是为人都像会发光的金子一样,当初要不是邱医生没号,她也不会给谷向阳挂其他医生的号。
黎霜把叠好的衣服放进柜子里,转头看向谷筝。
谷筝刚在病房里转了几圈,看实在没什么事,已经拿过一把折叠椅坐下了,然后自然而然地摸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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