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兵听到回城俘兵的口信,已无斗志,两日便四散一半。余者再看数倍燕军及秦、赵联军,更知败局已定,只想到时投降便是。所以,联军箭雨过后,齐军躲在城墙之后都不肯探头。齐王领着诸臣,在后面喊着,崔促着将士应战。
燕军率先攻破北门,乐毅留下廉颇将军止督战,他与白起率铁骑冲入城门。他们不顾雨矢枪林,直杀奔西面城门,苏秦绑在那里,齐王也在那里。
他们杀至西面城门,打开了城门。联军蜂拥而入,上了城墙。白起、乐毅弃马持剑,登上城来,与齐王一帮对峙。
齐王站在苏秦一侧,手拿长剑,直逼苏秦咽喉。身边的诸臣浑身打颤,不住地后撒。只有几十护军,手拿长枪,向外伸出。
乐毅怒视齐王。“昏王!若你放下武器,本将军定饶你不死!”
“哈哈哈!”齐王大笑。“本王落入你等之手,就没想活着。不过,本王让你看看,你们的相宰是如何下场!”
“匹夫!”白起怒道。“你敢动我师弟,我雪洗你王宫,让你田氏绝种!”
“你就是秦国白起吧!”齐王鄙视一笑。“你秦国无义,背弃秦、齐联横,上了这口舌小人合纵之当。齐之今日,秦之明天!”他转向苏秦,用剑尖翻转他的脸部。“你也看看!就是这个白起,斩杀楚军降俘八万,还在这狂谈道义!”他大笑着转过身来,冲着乐毅。“想若让苏秦活命,那就让开道路,否则本王先杀了他。”
乐毅看着齐王。“好!本将军愿做人质,放你出城。”说完,他将长剑入鞘。
苏秦两眼怒瞪,口里喷着血渍发出呜呜之声,浑身扭动,阻止着乐毅。
白起拦住乐毅,转向齐王。“匹夫,本将军再告你一声,你胆敢伤我师弟,我不但血洗王宫,断你田氏子孙,我还要血洗此城!”
众臣听罢,扑通跪向齐王,眼语恳求。
众护兵一个个放下了长枪,高举双手,蹲在了地上。
“你能饶本王一命?”齐王看着乐毅。
“本将军从不失言!”
苏秦呜呜喷着血渍,怒视着乐毅和白起。他突然浑身力挺,用力后翻,木桩松动,倒向墙外,连人带桩,飘下城头。
“师弟!”乐毅抬阶而跑下。
白起怒目飞身,长剑一闪,齐王人头亦飘向城外。他发疯似挥动长剑,冲向跪在地上的降臣。
乐毅跑至城墙外侧,扶着苏秦碎裂身躯,泪如雨下。他用手一点点解开捆绑的绳索,理顺着他的衣服。最后,他用手扶下那双暴视的眼晴。他起身看着燕国的方向,默默地呓语着。“带你回燕国!带你回燕国!”
秦国相府内,张仪看着夫人、孩子及家丁收拾着一切,装入箱中。他走近夫人,一笑。“钱财皆身外之物,何必如此费心!送与家仆吧,他们此去,亦用得上。张仪来秦之时,唯一套粗衣,去时,有你与儿女相伴,心亦足亦!”
夫人默默点点头。
他慢慢走向府门,不时看着周围的一切,是那样熟悉和亲切。特别是这道大门,不知有自己、秦王及大臣们多少脚印,那匆匆脚步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每一次脚步之声,他都要加速心跳,应对着远在千里的战马铁蹄。这次不用了,他再不用急匆匆地奔波了,自己该放慢脚步和心跳,享受着全身而退的快乐。俗话说,落叶归根,他太想故地了,尽管原是魏国,可现在已在大秦统治之下。他相信不久以后,正象云梦山中的列国版块,虽有界面,却没有限制诸师兄弟的力量,大家自由地互串着庐舍。
马队的声音由远而近,他知道那来人定是白起,他也知道今晚白起走后,这里再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二人来至后院大厅,那里早摆上了美酒佳肴。
家仆退出,二人同桌对面而坐。
白起看着张仪。“今日朝堂之上,师弟为何请辞?多年功劳,岂可付之别人?”
张仪一笑,端起酒杯。“闲人张仪,敬大将军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白起亦随之饮完,一笑。“师弟自称闲人,称师兄大将军,看来此酒不该饮下,谁见白起与闲人对饮?”
“师弟觉得浑身轻松,闲逸而感。现在看来,我倒羡慕茅蒙、徐福师弟啊!”张仪悠闲自得,又斟满俩人酒杯。“奔波半生,近将入土,望眼一看,还在原地!”他邀请白起举杯。“今日陪老朽一醉!”
白起笑了起来,看着张仪花白胡须和头发。“好吧!今日陪你,再不喊师弟了,你必然长我十几载,半生称谓皆是先生所定,自此,看在你满头花白之上,喊你兄长!”说完,白起一饮而尽。
“明日,老朽便回故里,临行受先生之托,转你数语!”张仪放下酒杯,平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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