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样东西都价值不菲,特别是字帖,那是他寻了好久才得来的。
来人只拿了这两样东西,连他木柜里面的几两碎银都没带走,让他不得不想这事是身边的学生为所,并非翻墙而入的贼子。
“这件事,你们如何看待?”李馆主眉头紧锁,想到学馆还有人习得这些恶习,饶是沉着冷静,胸间也不免生出些闷气。
松间亭丢了东西,他们却被叫了过来,事情到现在大家也反映过来了,馆主对他们有所怀疑。
“先生,此事还请彻查。”
纪英上前拱手,既然馆主对他们有所怀疑,那么这件事情就一定要查清楚。
都是读书人,谁也不想因为这样的嫌疑惹了馆主厌弃,到时被拦在松间亭外,那是一生的遗憾跟损失。
“将你们叫来,我也有这个意思,不过看在师生一场,我想先给那人一个认错的机会。”
馆主并非无情无意之人,特别是现在年纪大了,心胸更为宽广,如果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他原意给出一次机会,要是执迷不悟,那就没得救了。
堂中陷入静谧,过了好一会也没人出来打破沉默。
看样子大家都坚持自己的清白,李馆主蹙眉,正想让他们回去,田茂上前一步道:“先生,学生有一事想说。”
“你说。”
田茂犹豫一瞬便道:“请问先生丢的那本字帖,可是陶先生那本义经帖。”
李馆主点头,不解看着他。
田茂继续道:“上月底,学生在松间亭门口偶遇朝学斋的宋学子,当时他行径鬼祟,见到我慌忙将手中的一本字帖塞入书袋,当时学生没多想,此时看来可能跟先生丢的字帖有关。”
宋添?
那个脸有伤疤,刚满十岁的丁班学子。
据说年纪不大次次考试入甲,已经是丁班名人了。
他偷了馆主的东西?
能站在这里的除了一个乙班学子,别的人都是甲班。
就算宋添在丁班是名人,但对他们来说还是了解甚少,毕竟于他们看来一个丁班的学生,就算次次考试入甲,在他们眼中也不值一提,这是阶级上的区别。
宋添刚入了馆主的青眼,来了也就那么两回,先前去叫人的斋夫不知道新进了这么一个人,自然就没有叫他过来。
没想到如今给田茂这么一提,他倒成了事件的重要人物。
刚刚十岁出头,说白了还是个小孩子,真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是不可能。
李馆主默了默,便对纪英道:“你去看看他可有回,如果在,便将人叫过来吧。”
纪英也是走读,连他都回馆了,宋添肯定也在。此时他正在教舍中跟庞子默等人互抄那些卷子,用着存底观摩学习。
纪英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幕,朝学斋大半人都在教舍,大家埋头相互抄着布告栏上那些卷子,时不时还有人向宋添请教。
这人能次次入甲也不是凭空所得,纪英很少在外面看见他,每次路过却能见到他坐在窗下看书或是习字。
渐渐地,连朝学班的学习风气都被他带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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