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这丫头够胆色,她喜欢。
本来嘛,天地万物,没什么是不平等的。唯有人喜欢把人划分成三六九等,要有血性的,就不该认命。
没听过那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吗?
洛英扬眉,伸手将跪着的春燕给拉了起来。
“好丫头,你若是真有这般胆色,何必要死要活。与其拽着那帮子人同归于尽,好好活着不好吗?”
春燕还在流泪。
洛英伸手,替她擦掉金豆:“倘若你信得过我,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春燕闻言,顿时抬起眼帘,信誓旦旦道:“我若是信不过,也不会来求夫人。求夫人为我指点一条明路!”
洛英伸手,在她耳边拢住一圈,然后,附身过去低语几句。
而后,含笑望着春燕:“明白了?”
春燕这会儿眼睛犹如水洗过一般明亮,迸发出生机勃勃的喜悦,连连点头。
“知道了,那就快回去吧。”
春燕哎了一声,向前跑了两步,忙又转身回来,噗通一声跪下,对着洛英郑重其事的磕了两个头:
“七老太爷果真没骗我,来找夫人您是对的。”
说罢,站起来转身就跑了。脚步轻快,一点都没有方才的悲切。
留下洛英,怔怔的回味着方才那句话。
七老太爷?
七叔公?
那个面白瘦弱的中年男人?
洛英还在发怔,肩膀突然被轻轻一拍,她连忙抬头,瞧见正是贞娘。
贞娘一脸担忧的看着女儿:“英子,这豪门宅院的争斗是不会休止的,你还吃得消吗?”
闻言,洛英一扫眉眼间迷茫,英姿飒爽的挥了挥手,摆出一记手刀: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贞娘瞧着这小丫头的模样,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在众人担忧中,吴家的人终于是来了。
潘妈妈义愤填膺的首当其冲,走在前面,身后除了几匹高头大马之外,还有三顶轿子,除了第一个,剩下两顶都挽着硕大的白花,十分扎眼。
骑着枣红色大马的中年男人一伸手,队伍瞬间停了下来。
此地离着李宅大门尚有一段距离,而紧张的李家人站在门口,不明白对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从轿子后面跑上来一群披麻戴孝的男子,站在两边人马的空地上,掏出锣鼓大镲开始敲打起来。
更要命的是,还有几个响彻云霄的唢呐,吹奏着哀乐,随着那一阵阵扬起的纸钱,吸引了不少人来旁观。
很快,便里三层外三层,围的个水泄不通。
门口守着的李家小辈们想过来跟人赔不是,可哪儿有空荡。那些魁梧的家丁直接手挽手的围成了一堵肉墙,挡的个严严实实。有心想要喊话跟曾经的亲家解释,可那震耳欲聋的唢呐,连跟身旁人说话都要靠撕喊,隔着这么远,更是什么都听不清。
更绝的是,等到唢呐吹到高潮时,也不知从哪儿跑来一群妇人,穿着一身白衣,扑通通冲着李宅齐齐跪了下来,一个个哭喊着吴氏的闺名,声称她遭奸人所害,死的好惨。
这一出,引得李家人汗珠子都流出来了。没办法,一商量,只能去请太夫人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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