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就别管爸了,多久都没喝过了。现在债务快搞定了,是得庆祝一下。”
提起这个,温母沉吟了片刻,开口了:“蔷蔷,你是怎么弄到的那些材料的啊?”
当时他们打开那份文件夹一看,里面悉数是宏盛资本的资产转移路径。一条条列得非常明晰,除了对公账户,还有不少是地下的私人账户。
这些记录,若非非常强大的人脉资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更不可能拿到一手的资料。
当时温蔷没提纪霖深,怕会让他们多心,只轻描淡写地说成是一个朋友帮忙。
但显然,母亲并不好糊弄,此刻温蔷还没想好理由,又道:“你当时说是朋友,但普通人能弄到这些?你那朋友可不简单。”
“他、他很厉害”温蔷微垂着头,声音低低的。
此言一出,温家夫妇都安静了一瞬。
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都看出了些许端倪,温父不好问什么,只轻咳了一声。
只有温母追问道:“蔷蔷,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温蔷拿着筷子,戳在饭里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她没承认。
严格来说,不算吧。
他们住在同一屋檐,有过肌肤之亲,但从来没有确认过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纪霖深是怎么想的。
以前她之所以提出那个交易,不是她还确信他对她仍存有感情,而是在赌,赌他因为年少时的求而不得,所以出于报复性补偿的心理会同意。
但是他对她这个人本身到底还有多少感情,她也不确定。
他从来没有直接承认过。
或者说,他们都避开了这个话题。
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温母夹了口菜,不再追问,温父又往碗里倒了些酒。
温蔷坐在两人对面,垂眸不与他们对视。
吃完饭后,温蔷帮母亲收拾了碗,拿去厨房洗净。
她没有马上回客厅,而是在阳台上待了会儿。
夜幕已经降了下来,苍穹辽阔,头上是疏星几颗,远处是重峦叠嶂。往楼下的马路上看,能看到夜归的尾灯拉出的长长光带。
旁边楼栋的窗户成片成片地亮着,每个明亮的小方框都昭示着一户人间烟火。
温蔷目光凝视着其中一格,思绪飘远。
一整晚,她都没有收到纪霖深的任何消息,不知道是不想打扰她与父母的共处时光,还是说他
只是不想这么做而已。
她将胳膊撑在阳台冰凉的瓷砖上,托着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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