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吧。”他示意余波。
余波将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聂家的管事周继,后面不远处则站着聂仲昆和聂博文。
一见叶予期在院子里站着,周继就拱了拱手:“叶老太爷,我家老爷和大公子前来拜访。”说着侧开身体,站到了一边。而聂仲昆和聂博文拾阶而上,进了院门。拱手道:“叶老爷子,身体可还硬朗。”
“还好,暂时还死不了。”叶予期此时不害怕了。心气倒上来了。他想起自个儿的宝贝孙女被聂家人射杀溺水,差点丧命,就恨得牙痒痒,对聂仲昆和聂博文怎么也摆不出笑脸来。
聂仲昆仿佛没听到他这话似的,自顾自走进院子。环顾了一下,问道:“叶姑娘可在家?”
“不在。去她母亲家了。聂老爷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叶予期也不把聂仲昆父子俩往厅里请,站在院子里板着脸道。
聂仲昆回过脸去:“周继,把东西抬上来。”
“是。”周继应道,便指挥下人把礼物抬了进来。两个仆人一抬,二十个人足足抬了十抬礼物进来,把本就不大的院子占满了,这才停了下来,全都立到了一旁。
叶予期冷着脸看着这些人闹腾,并没开口相问。
聂仲昆见了,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不过很快就掩饰住了,道:“叶姑娘在我府上时就受了委曲。偏那天犬子跟杜公子闹了些不愉快,就把叶姑娘掳去了,害得叶姑娘受了惊。我今天来,便是要为犬子的鲁莽行为赔礼道歉的。”
说完,他转过头去,对聂博文喝道:“博文,还不上前给叶家老太爷赔个不是?”
聂博文走上前来,道:“在下那天对叶姑娘多有冒犯,特在此赔礼道歉。”说着,深深作了个揖。
叶予期生气归生气,但太过份的话和做法他还真不大敢做,怕惹恼了聂仲昆。聂家这庞然大物,可不是叶家能招惹得起的。
见聂仲昆和聂博文态度入得极低,他便淡淡道:“还望聂公子以后三思而后行,不要再鲁莽行事了。我那孙女,一条命去了半条命,再经不起惊吓了。”
“叶老太爷教训的是,以后在下一定不会再犯浑了。”聂博文态度极为诚恳。
叶予期这才将脸色缓了下来,对聂仲昆道:“聂老爷,厅堂里请坐。”又叫,“余波上茶。”
“是。”余波这才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到厨房里找他娘要茶水。
大家到了厅堂坐定上茶,聂仲昆端着茶杯,对叶予期道:“我的儿子和女儿都不争气,一直都觉得愧对叶姑娘。我这次来呢,想要再收叶姑娘为徒,并将她认为义女,不知叶老爷子意下如何?”
“义女?”叶予期愣了一愣,不知聂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聂仲昆饮了一口茶,又笑道,“老爷子你不知道,内人可喜欢叶姑娘了呢,第一次见到叶姑娘的时候,就跟我说想收她为义女。后来阴差阳错的,我连徒弟都没收成,她一直觉得特别遗憾。这次来,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将叶姑娘认下来。”
叶予期听到这话,脸色便有些冷。
聂夫人的嘴脸,上次在聂家他和关氏都见识过,那可真不敢恭维。此时聂仲昆睁着眼睛说瞎话,实在让他反感。
不过聂仲昆来这一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也想不明白。这件事,还得由叶琢拿主意。他想了想,道:“聂老爷的意思,我明白了,待我那孙女回来,我会把聂老爷的意思转告给她听的。不瞒您说,我们家有什么事,一向都是听我那孙女的。这一件关乎她自己的大事,更得她拿来主意。”
聂仲昆点了点头:“也好,叶姑娘回来老爷子跟她商议商议,有什么结果,派个下人到聂家坊说一声就行。”
说完这个事,他又笑道:“我听说,叶姑娘开了一个巧思馆?专门作玉雕设计?”
“是。”叶予期此时彻底放松了下来。提起自家孙女的能干,他禁不住微笑道:“不过是小孩子胡闹,且由她试试。”话语里尽是宠溺。
“这可不是胡闹。”聂仲昆摇摇头,脸上带着些赞赏,“叶姑娘几次设计的玉器,我都有所耳闻,那确实有巧夺天工之妙。否则,我也不会三番五次想收叶姑娘为徒了。我聂仲昆的徒弟,不是谁都能当的。”说着这话,他面上流露出傲然的神情。
“多谢聂老爷厚爱,待琢儿回来,我一定所聂老爷的意思转告给她听。”叶予期道。
聂仲昆点了点头:“我说这个,也是想请叶老爷子把话转告给叶姑娘,就算作了我聂仲昆的徒弟,她也有来去的自由,并不一定要住到聂府去,毕竟她开的这巧思馆还得兼顾。拜了师,她有时间就到聂府去,我指点她一番,博文、博易他们这些作师兄的,到了南山镇,也可以指导她一下。总之,就算拜了师,我也不会拘着她,让她放心。”
聂仲昆这态度,让叶予期十分纳罕。他实在想不明白,聂仲昆的态度为什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然要百般讨好叶琢。
聂仲昆把话说完,便站了起来:“我还有事要办,不就多坐了。等叶姑娘回来,叶老爷子把我的话转告给她就是,告辞。”
叶予期也不挽留,客气了两句,便送他们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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