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垂下头去:“玉妃娘娘说完那句话,就上车去了。叶姑娘也跟了上去。至于她们在车上说了什么话,属下没办法靠近马车,并不清楚。不过在他们分手之后,属下跟着叶姑娘去了叶家,听到了叶姑娘跟叶老太爷的谈话。她跟玉妃娘娘说她祖父、祖母年老,需要她奉养送终,不便跟玉妃娘娘去京城,委婉地拒绝了玉妃娘娘的招揽。”
聂博文似乎松了一口气,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总算有点头脑。”说完咬牙切齿地一拍桌子,拍得桌上的茶壶和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桌,“明目张胆地跑到我南派的地盘来抢人,真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然后他“腾”地站了起来,对杜浩然一挥手,“走,去叶家。”大踏步地朝门外走去,可走到一半,见杜浩然不动,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他颓然停下了脚步,走回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要喝,见茶杯里的茶水溅出去了一半多,“咣当”一声,扔到桌上,对聂风道,“上茶。”
那精致的瓷制茶壶和茶杯质量挺好,饶是被他这样又拍又摔,倒也没坏掉。
丫鬟赶紧上前收拾桌子,聂风也亲自去换了新茶壶和茶杯上来,倒了一杯茶,这才退下。
杜浩然就当一切不存在,仍然聚精会神地看他的书。
聂博文气不过,凑过去在他耳边有些恶作剧地道:“喂,你不是喜欢那叶姑娘吗?要不,明天我就让媒婆上门如何?你想娶她做妻或纳她为妾都可以。”
“啪”地一声,杜浩然手里的书扔到了聂博文旁边的桌上,弄得刚刚换上的茶壶和茶杯又一阵“咣当”乱响,有一只杯子甚至被书撞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杜浩然站了起来,沉着脸冷冷地看着聂博文:“我为什么要为了你们聂家的利益娶妻纳妾?我娶谁纳谁什么时候又轮到你作主了?”说完转身就走。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至于发那么大火吗?”聂博文气极败坏地冲着杜浩然的背影嚷道。可杜浩然脚下丝毫未停,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绿树红花间,拐了个弯便看不见了。
“去,看看杜公子有什么吩咐,有事赶紧来禀。”聂博文对聂风道。在这个外敌入侵的时候,如果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就让杜浩然拂袖而去,他父亲回来非把他杀了不可。
聂风赶紧遁着杜浩然走的方向追了上去。过了一会儿派人来回报,说杜浩然回到房里看了一会儿书,便洗洗睡了,并没有收拾行礼离开的意思。聂博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那一晚,叶琢又有了新的练习眼力和反应能力的方法。那就是等到天黑,在院子里点上一根蜡烛。红红的火光很快招来了无数的飞蛾和不知名的飞虫。她缓缓地提起刀,手腕一动,菜刀便飞了出去,“咣当”一声,随着菜刀落地,一只虫子也跟着落到了地上。
叶予期站在屋檐下,看着在暗夜里不断挥动着菜刀的叶琢和那被飞虫围绕的蜡光,站了许久,这才轻轻叹了一声,回到了屋里。而那一夜,练习到精疲力尽的叶琢最后仍是被关氏和秋月、秋菊抬着回的屋子,在费力地配合她们换了干净的衣服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叶予期吃过早饭就去了玉琢坊,叶琢则在家里等樱嬷嬷来接。叶予期才出门不久,院门便被人拍响。秋菊去开门,门拴刚一拉开门就被人用力推开了,秋菊被撞了一个踉跄,幸亏她身份壮实这才站住了没摔下去。
“谁啊这么无礼?”秋菊气恼地抬起头来,却见一个穿深褐色粗布衣裙的女人直接往里冲,她赶紧跑上去一把将那人的胳膊拉住,叫道:“你找谁?想要干什么?”
叶琢听闻有人拍门,还以为是樱嬷嬷来了呢,从屋里出来正要迎上去,就见到了这一幕。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人。可还没等她认出这女人是谁来,就见那女人挣脱秋菊的手,向她扑了过来,一边扑还伸出手来一边往她脸上挠,嘴里叫道:“我打死你这个贱人,我咒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挨千刀的,死了就要下地狱炸油锅,千年万年不得翻身……”
“快拦住她!”闻声出来的关氏指着那女人叫道,一面迅速地往这边跑来。
叶琢因为练刀功,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行动能力都比一般人强,哪里会让这人挠着?脚下一转就避开了她的手,然后伸出双手牢牢地把那女人的手腕抓住,皱眉道:“你是谁,怎么跑来我家里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呸,我认错谁都不可能认错你,叶琢这小贱人,王八蛋,卑鄙无耻下贱的臭婆娘,你还我爹爹,你还我儿子来……”那女人一面骂,一面死命挣扎,期望能把手腕从叶琢手中挣脱出来,再往她脸上挠,奈何叶琢现在的力气比秋菊还要大,她这双手如同被铁钳钳住一般,她的双手根本动弹不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VIP章节 第一百三十八章 相逼
双手动不了,她就用脚踢。但秋菊此时早已反应过来了,上前抱住她的腰,就死命往后拖,让她的脚踢了个空。这女人打不着也踢不着,嘴里的话越发的骂得出格。
叶琢听她嘴里骂的话,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惊讶地道:“龚氏?”
那女人听到这两个字,嘴里骂人的话戛然而止,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拍着地面,嚎啕大哭:“叶琢你这小贱人,你赔我爹爹,你赔我儿子来。你赔我爹爹,你赔我儿子来……”
“这是龚氏?”关氏听得这话,急步走近来,看着地上坐着的女子,满脸的惊讶。
以前的龚氏,虽说不是很漂亮,但也不丑。再加上正值青春年华,被华丽漂亮的衣饰一衬,也还养赏心悦目。可此时地上坐着的这个女人,却穿着那些做粗活的下人们所穿的褐色粗布衣裳,头发也胡乱的用一根布条绾了个髻,不过被她这一折腾,早已披头散发。而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的脸瘦削得不成样子,两颚的骨头早早凸起,左边嘴角处还有一个疤痕,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这就是龚氏。
关氏正待说话,院门口却忽然响起了一个女声:“叶老太太,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关氏和叶琢抬头一看,却是杨建修的继母潘氏带着两个媳妇和一群奴仆,正从敞开的院门口走了进来。她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睛打量着叶家寒酸的院子。再看看坐在地上哭闹的龚氏,眼里却全是不屑与嫌恶。
杨建修因父母还在世,即使对他们再不满,这婚姻大事也不可能撇开他们。所以在送聘礼的时候。杨神医和他的继室潘氏曾去过一次郑氏青云巷的宅子。而叶予期和关氏作为郑氏的长辈,曾与郑鹏举和刘氏一起接待过杨家人,三家打了个照面。郑氏当时当着大家的面说。她这边的婚事托郑氏张罗。所以潘氏今天来,应该是商量一些成亲的事情。
关氏早就听说潘氏势利刻薄,上次见面时对她的印象就不好。此时见她撞上这一出不说到马车上回避回避,顾全叶家的脸面,反倒直直地闯了进来,心里便极为不喜,淡淡道:“杨老太太要来。怎么不派下人递帖子通报一声?知道的说我们两家关系好,熟不拘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杨老太太不懂得做客上门的礼数呢。”
潘氏没想到慈眉善目的关氏言辞如此锋利。不过她打心眼里就不同意杨建修娶郑氏,还想把自己娘家的亲戚塞给杨建修。但杨建修长大成人又做了十几年的官,早已不是她能拿捏的了,这门亲事她再不同意都阻止不了。为此她心里恨着郑氏,连带着怎么瞧关氏和刘氏都不顺眼。此时被关氏呛白,她便连一点面子情都不留了,嘲讽地一笑,道:“递帖子?那是我们书香门第、官宦人家行事的规矩,没想到叶老太太也知道呢。我还担心跟你们这些工匠商贾人家来这一套,你们会不习惯呢。到时候帖子上写的什么叶老太太也看不懂,还得跑到外边请人看,这岂不是麻烦?所以。我便径自来了。”
说完她看看又爬起来撕打叶琢的龚氏道:“叶老太太不必理会我们,等你处理完这事再说吧。”
关氏此时也顾不得她了,这龚氏像疯子一般扑向叶琢,那两双长着长指甲的手直向叶琢脸上挠去,那样子似乎就想让叶琢破相。伤着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宝玉孙女,这还得了?她也顾不得什么年纪身份。赶紧上前帮着秋菊拦龚氏。
潘氏在前,叶琢也不想让她看热闹。见龚氏扑过来,她也不躲闪,扬手就是一个耳光过去,“啪”地一声脆响,龚氏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印,脚下还踉跄了一下,秋菊和关氏赶紧把她给牢牢地按住,而秋月也拿了绳子来,绕到龚氏身上就胡乱地绑了起来。
龚氏也不挣扎,只用力地朝叶琢吐了一口血唾沫,口齿不清地骂道:“叶琢你这小娼妇,你小小年纪就去勾搭男人,你要不要脸?勾搭男人不算,你还跟男人一起计算别人,给别人下套,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你卑鄙无耻下流恶毒,我咒你不得好死,自己不得好死还把身边人全克死,死了再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关氏一皱眉,高叫道:“余嫂,拿抹布来,塞住她的嘴,再送她去见官。”
“哈哈哈……”龚氏不但不害怕,反而仰头大笑起来,“怎么的?敢做不敢听了?叶琢你这小娼妇,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我怎么惹着你了,你要置我于死地?我跟我表哥在宅子里说话又碍着你什么事?你用得着叫人去捉奸还让你继父去看热闹么?你是不是哪你那继父杨建修早就有一腿,所以联起手来计算我们?怎么你不嫁倒让你娘嫁过去?你们打算母女俩共用一个男人么?你就不怕把你那继父给克死?你这命硬克父克母的小娼妇,二房不敢收留你,你就来祸害人家杨家人,你心肠何其歹毒……”
叶琢倒还罢了。前世呆在深宅大院里,比这难听十倍的话她都听过,龚氏这话实在算不得什么。而且不让她说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到叶家来闹,事情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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