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像个专气大人的小孩似的得意地说:“你以为你不让我抽我就不抽了,
你以为村长真是干部?”
姥姥话接得很快:“村长不是干部,看大门的才是干部。”
这话噎得姥爷当场开始打嗝。
其实谁也不服谁(7)
姥姥冷笑着:“我看你是接上你们村的地气了,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
姥爷装作一点不生气,抓了把米喂鸡。
“哼,当然了,这儿不但没人管,还有人伺侯着,见天儿就是玩玩玩,什么
都不操心,还有夕阳红呢,就差家庭重组了吧。”
姥爷很烦:“你这无中生有的毛病不改,我是不会回去的。”
姥姥来劲了:“什么叫无中生有?无中为什么能生有?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得了得了李桂兰,你已经丧心病狂了,往自个儿男人身上泼脏水……”
二姥爷刚进来,听见这茬儿不像好对付的,连忙又退回去。姥姥一看又在老家人面前栽面儿,脸涨得通红,她拎了自己的包一阵风似地冲了出来:“我跟你废话都多余,我现在就走,你就这儿待着吧,叶落归根吧。”
躲在院门口的二姥爷瞧着架势不对,赶忙问:“哎呀嫂子再住两天呗,再住两天秋收了,带点白薯板栗啥的再回去。”
姥姥看见姥爷并没上来拦,在旁边看戏似的,气得说:“不用,我不在这碍事了,人嫌狗不待见的。”
姥爷觉得自己在这一回合小胜:“她要走谁也拦不住。”低头接着喂鸡。
二姥爷说:“哎呀,真急着走,这儿也没车啊,你等着,我去给二头打电话,让他开车送你去火车站行不?”
二姥爷一进屋,姥爷问:“真走啊?”
姥姥以为姥爷要留她,一拧身儿。姥爷却说:“告诉孩子们,甭惦着我,该工作工作,该学习学习,天儿冷了我就回去。”
姥姥嘴上从不服输:“你千万别。你不住恶心了你别来见我。”
“一家子人呢,我又不是只见你一人儿。路上小心啊,要不我送你去火车站?”
“你还知道不放心啊?”
“我怕你让人拐走你脑子乱的。”
贺佳期觉得自己这回是真把自己给设计了。她靠出卖色相才帮苏非非打了折,可苏非非一眼看上了样板间的装修,死说活说让半推半就的万征帮她装修这三套新房,而万征竟然喜不滋滋地应下了。这回连守礼都看不下去了,当着廖宇的面说:“佳期啊,不是我说你啊,为什么要帮男朋友的女朋友呐?我看你男朋友比彭总好不到哪里去呀。”
有时候自己委屈也就打落牙和血咽肚子里了,但凡有个外人表示了同情,自己的可怜就加了倍,所以贺佳期再听万征风骚地发牢骚说他累坏了,就手拆台:“太累了就推了吧。”
万征打了个嗑巴:“那倒也不用。跟钱没仇吧?”
“钱是挣不完的。”
“可是她的活儿吧,我推了也不太合适。一推就好象我记她的仇似的,其实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
万征装傻,左右看看:“过去了呀?!”
“我怎么觉得你每次见她都挺不自然的呀。”
万征连忙大口喝着开水,以掩饰内心慌乱:“那是你多心了,杯弓蛇影。我跟她能有什么呀?咱俩现在不是好好地坐这儿说话呢吗?”
“可是,她要不是那么有钱呢?我知道男的都不愿意找一女的比自己能干,要是她没那么多钱没什么名气,你还能让她过去吗?”
“过去了……你怎么了?平时挺大方一个人,怎么最近老跟我这儿嘀嘀咕咕的?你看,你跟你们老总眉来眼去的我都没说什么……”
佳期涨红了脸,想起自己为了苏非非差点又被守礼揩油,气急败坏地问:“我什么时候跟他眉来眼去了?再说这算交换条件吗?”
万征使劲把杯子墩在桌子上:“急什么呀?我还没急呢。少跟我急,我就烦女的跟狗似的冲我汪汪。”
佳期差点被气晕了,没想到给比成了这样。
万征觉出自己的失态,稍稍缓和了一下:“这过了气的男女朋友,就跟一远房亲戚其实差不多,可能比远房亲戚关系更好,因为人一找你干什么事,你为了面子不好意思拒绝呀。远房亲戚你可以敷衍他,可这种关系的朋友,你一拒绝她,就显得你小心眼儿。”
其实谁也不服谁(8)
“小心眼儿是性格并不是缺陷,有什么可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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